这样一想,秦时心里又开始沮丧了——对他们家的小黄豆来说,又是拼爹拼输了的一天。
在秦时的意识海中,猛虎已然成型。
它像是被罩在一层能量薄膜里,总想探着爪子撕扯开这一层隔绝外界的屏障。秦时有时也会用精神力凝成的触手去抚摸它,让它不要急躁,或许等外面这一层薄膜都被它吸收掉了,它就可以出生了。
这一层能量薄膜也隔绝了秦时与秦团子的直接沟通。但每逢他这样安抚它的时候,秦团子都像是有所感应,会变得安静下来。
秦时觉得秦团子像是孕育在一个特殊的“子宫”里,一天一天地发育成熟。他吸收的能量滋养了自己的经脉,也滋养了它。
他现在就像一个怀胎十月的孕爸爸,耐心十足地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出门在外,休息都是轮流来的。
秦时打坐的时候,贺知年就守在附近,看着他双眼微阖,像一尊玉人一般,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似有似无的柔光。
小灰狼和小黄豆也被他笼罩在这仿佛是幻觉一般的光里,随着柔光的旋转有节奏地呼吸。
如果是在白天,这样的情景大约不会被人注意到。但遗憾的是,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都是在夜里,尤其错过了宿头,不得不在野外露宿的时候,这样的情景就很难瞒得过同行的其他人了。
魏舟尚明都是修行者,自然不会大惊小怪,顶多对秦时能有这样的天赋而惊讶。樊锵手下的那些亲卫平时接触的修行者并不多,秦时这样修炼,他们当真是开了眼。
秦时自己无知无觉,魏舟却有些担心他这个样子会引来山野间的什么妖物,干脆给他施了个障眼法。
秦时后来听说,自己也诧异,追着魏舟问,“别的修行者也是这样吗?”
魏舟冷哼,心里酸溜溜的想,哪个有你这般好运哟。
秦时这个没眼色的家伙还在不死心的问,“我以前也没觉得老贺打坐的时候会发光啊,难道我以前没开始修炼,层次太低,不配看到?”
魏舟,“……”
贺知年哭笑不得,“不是你层次低,是我层次低,我一介寻常修炼者,打坐的时候吸引不来太多的灵力。发什么光啊……”
秦时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他修行的方法都是贺知年教的,这就导致贺知年看他的时候,会有一种看自己学生似的心态,拼命鼓励,生怕他半路撂挑子。这样一来,秦时觉得,老贺的话(尤其是夸奖的话),就要打一个折扣来听了。
贺知年被他怀疑的小眼神搞得哭笑不得,正要耐心解释解释,就听不远处小灰狼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它头顶上方,小黄豆抓着李飞天也是一副横冲直撞的架势,好像身后有鬼追着它们似的。
秦时一时手忙脚乱,不知道先去抱明显受了惊吓的小灰狼,还是先伸手接着小黄豆,李飞天已经急急吼吼的嚷嚷起来了。
“前面有一只棕熊精!它跟大蛇打起来了!”
第125章 水兰因的妖丹
山林茂密, 又少有人迹,有野兽出没是极为正常的事。但双方交战的时候,有第三方贸然出现, 搞不好就会被它们当成是共同的敌人。
樊锵当机立断, “拔营!后撤!”
但已经来不及了。重物的撞击声与野兽的怒吼已经出现在了营地的另一边,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打架的双方纠缠在一起, 轰隆轰隆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碾压过来。
樊持连忙翻包找出他们在阳关城里调配的药粉,不要钱一般撒了出去。
厮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头野兽身形同时凝滞了一下, 然后像逃避什么脏东西一般,朝着营地的另一边翻滚了过去。
樊锵手下的亲卫连忙趁着这功夫牵住受惊乱窜的马匹,一起退进了药粉圈的后面。
这个时候,月亮刚刚升上头顶,晖光如水, 他们身边又有火堆未熄,众人勉强看清扭打在一起的, 原来是一头接近两米高的棕熊和一条旗杆般粗细的青蛇。
棕熊或许受了伤, 身上的毛发都粘成了一团一团的深色, 但它手脚都被青蛇捆住, 偶尔一爪子抓过去,反而抓伤了自己,气得它嗷嗷直叫。
青蛇浑身泛着宝石一般炫目的粼光, 两只莹黄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亮。秦时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 但只看它这颜色, 也猜到恐怕是剧毒无比。无奈棕熊皮糙肉厚,毒牙难以咬透它的毛皮, 或者相对棕熊的体量来说,毒\素的分量不足以致命。
总之它们就这么滚来滚去, 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愤怒的嚎叫,把曾经的营地翻滚得一片狼藉。
樊锵一行人虽然有药粉保护,但打架的双方体型都太过巨大,众人唯恐药粉效用有限,抓紧时间趁着它们没空搭理周围的人,轻手轻脚地朝着远处撤退。
恰在此时,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从他们后方传来,很快又有一头棕熊从山林中冲了出来。这头棕熊的身高体型都与厮打中的棕熊相仿,看上去精神更为饱满。
樊持连忙将手中药粉撒在他们身前,不料棕熊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手脚并用,朝着翻滚在一起的一熊一蛇冲了过去。
青蛇缠在棕熊身上,后来的棕熊一巴掌下去就能撕掉它一大块皮肉。
鲜血迸溅,青蛇惨声嘶鸣。它难以招架两头棕熊的前后夹击,反抗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