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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铭起身,“我们也去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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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安乐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泡在了一汪温暖、浮力又恰到好处的水中,暖意从每个毛孔进入身体,舒服到甚至想尿尿...等等,尿尿?
  不能尿在温泉里!
  俞安乐开始到处找厕所,明明他还在“水里”,偏偏他觉得自己睁开了眼,透过四周一片混沌的温水,俞安乐到处张望,厕所...厕所应该是一栋单独的小房子。
  俞安乐用不多的潜意识思考了一下,自己应该会游泳,于是水开始缓缓流动起来,俞安乐顺着水飘啊飘,岸边的画面在俞安乐“眼里”渐渐清晰起来。
  陌生的公园、从没去过的景点、一片宽广无垠的草地、高尔夫球场....尽是些离厕所很远的地方!
  俞安乐有些着急,他甚至用手按住小腹,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很快...啊!找到了!
  这是一座藏在古街景点里的厕所,俞安乐太着急了,直接化作一道水箭,唰地一声往厕所里“射”了过去。
  ...
  床边卫铭一脸无语,“你就不能下个别的暗示,这要真的尿床了怎么办。”这不得得罪大金主。
  余姜看了卫师一眼,暗示这种事也不是随意编造的,而是根据余姜自己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映射出来的,而余姜小时候因为体质问题白天总受惊吓,一直到八岁上下都还会尿床...
  在梦里找厕所真的是他最痛苦、也最拿手的回忆。
  余姜敢怒不敢言,怂了吧唧地低头,将俞安乐的那抹主魂小心捧起,送到卫铭身前。
  卫铭取出上次给双双容身的那块和田玉,将俞安乐的主魂放进去,又将玉石卡在一个无字罗盘中央,才朝余姜点点头,“守好。”
  余姜一下子肃起来脸色,“你放心,这是一条人命,我知道轻重。”
  楼下客厅,方炎正站在桌前,桌上黄纸、朱砂以及极细的毛笔一应俱全。
  已经用过开天眼的符咒,方炎见下楼的卫铭手中的和田玉闪着幽光,立刻在桌前执笔站定,“我准备好了。”
  卫铭将无字罗盘卡在桌上,握上方炎的手,蘸上掺了上好朱砂的速干金漆,在罗盘上缓缓落笔:“子丑寅卯辰巳午未...”
  哪怕是简化版的罗盘,需要描绘的字也不少,材料好的无字罗盘就这么一个,卫铭静下心细细描绘,争取一次成功。
  罗盘上的字晦涩难懂,被要求放松,老实当个工具人的方炎很快开始跑神。
  唔...卫铭的字真好看,自己硬笔还行,毛笔字因为没有练习条件,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卫铭手真白,指甲修剪得整齐,但甲床本身就长长的,真好看,这么好看的手不会做饭也很正常吧....
  卫铭的长发垂下来了,正好落在自己颈侧,有点痒...瞄了一眼渐渐成型的罗盘,算了,不敢动,忍忍...
  罗盘绘制好后,卫铭将一面小小的黑色阵旗插在后面,下一刻,罗盘指针开始缓缓转动。
  卫铭一拉方炎,“牵引不会持续太久,走。”
  在机车的轰鸣声中,两人朝着罗盘所指方向急速奔驰....
  一个小时后,机车停在了一座山脚下,方炎摘下头盔,呼出一口白色雾气,“不行,上不去了。”
  卫铭脸色同样不好,离魂一场,俞安乐主魂的幽光都弱了许多,无功而返是绝对不行的。
  他左右看看,这里人迹罕至,若是....大概最大的危险是低温。
  卫铭也摘下头盔,“等下抱紧我,别让我失温太严重。”
  在方炎没反应过来之前,他抓出俞安乐的主魂攥在手里,又低头用额头抵上方炎的额头。
  方炎只觉得脑中一阵轰然震荡,甚至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下一刻就看到原本笔直站着的卫铭软软倒下,而卫铭刚刚所指的方向,他的主魂正往那里冲去。
  方炎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接住卫铭的身体,卫铭双眼紧闭,看着只是睡着了,方炎却知道,这人魂已经跑了。
  癫公!!!
  知道离魂的危险性,方炎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从机车上找出保温毯,裹好卫铭后,又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等待,从未如此漫长。
  方炎在黑暗中枯坐了半个小时,却仿佛挨过了一整夜,因为卫铭不知为何身体冷得要死,露在外面的眉头甚至挂上了白霜!
  方炎也不知道这样正不正常,急的甚至想骂人的时候,才终于看到前方亮起一抹暗淡的幽光,哪怕是灵魂状态都在控制不住哆嗦的卫铭,像背负千斤重担一样,拽着身后一无所知的俞安乐,一步步往自己“走来”。
  方炎一个健步上前,“拉”着卫铭的手,将他塞回身体里。
  下一秒卫铭就清醒过来,他甚至还有空用僵硬的手将俞安乐塞回玉石中,接着就朝方炎露出一个笑,“回去找余姜。”
  然后,他又昏了!!!
  方炎顾不得太多,用安全绳将他系在自己背后,顶着最高限速往回开。
  到家后,余姜直呼:“不要命啦,卫师疯啦,我草,这样都行,居然还能回来....”
  在这样的碎碎念里,手上却一丝不慢地给卫铭上了符咒、药草、经文三件套。
  第二天早上,阳光洒满二楼阳台的时候,卫铭才真正醒来。
  醒来后,他却顾不上大呼小叫的余姜与冷着脸的方炎,直接拿起手机搜索一个地址,只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