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紧张极了。
又、又不是第一次了,楚崖暗暗在心里唾弃自己,太没出息了,实在是没出息!
简直像做梦一样。
师尊竟然会这么配合他。
楚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褚漫川身前的,只是当他停下时,手已经掀开了纱帘。
褚漫川微抬起头,那双平素清淡的眼眸清晰映出楚崖的小小影子,像是浸在春溪里的桃花花瓣,一下就让楚崖移不开眼了。
“楚崖。”
“……啊?”
楚崖失神地盯着褚漫川,丝毫不曾注意到旁的任何,直到褚漫川问他:“修真界是不是有‘交杯酒’一说?”
“什么?!”楚崖呼吸都停住了,瞳孔遽然放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交杯酒?是他想的那个交杯酒吗?师尊这个意思难道是想终止师徒关系,和他结为道侣?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褚漫川凑近了问他。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楚崖晕乎乎地点头,连声道:“知、知道、当然知道,我知道交杯酒是什么意思。”
“那,楚崖,你想和我喝交杯酒吗?”
“想!我想!”这还用想吗?楚崖心道,他的心意还不够明显吗?要不是师尊一直不许他显露在人前,他们早就不是师徒关系了!
褚漫川朝他笑了笑,温柔地说:“那就喝吧,楚崖,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楚崖愣愣接过他递来的酒盅,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师尊真的会这样吗?难道师尊以前都是在克制着自己?
他分明是清醒的,但看见师尊与往常不同的这一面,他又不确定了。
“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褚漫川怀疑地看着他,眉头轻蹙,“莫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绝对没有。”楚崖赶忙勾住褚漫川的胳膊,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他看着褚漫川如画的眉眼,心神摇曳不定,“师尊,我们喝酒吧。”
安静的屋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四目相对,似有星星火花炸开,楚崖艰难地移开视线,看向手里的酒盅,只一下,他就发现了不对。
这酒里面怎么会有助兴的药材?
“师尊?”
“是我。”褚漫川肯定地点头,“我觉得这样更有意思些。”
楚崖直觉不对,犹豫道:“可是师尊,我应该不需要吧?”
他记得七百年前,师尊最后都昏过去了。眼下在这浮生一梦里,那晚就是不久之前刚发生的事情,师尊应该比他清楚啊?
“可我想让你喝。”褚漫川看着他,直接问,“这样的话,你喝吗?”
楚崖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颔首应道:“我喝。”
话音落下,他就仰面一口闷了下去。
褚漫川也跟他一起,把手里的酒喝了下去。
两人放下酒盅,褚漫川好奇地打量着他的面色,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反应吗?”
楚崖无奈,莞尔道:“师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喝这种酒,我也会有反应。”
“是嘛?”褚漫川挑了下眉,垂眸看着腰间的那条胳膊,“你说实话,那晚我们喝的酒,足够让你醉吗?”
“呵,师尊明知故问。”楚崖轻笑着回话,手臂收紧,把褚漫川紧紧搂在怀里,凑过去咬他的喉结。
褚漫川向右侧身躲开,推推他肩膀,说:“你真没醉?那你就是故意装醉了?”
“嗯。”楚崖声音含糊不清,“就那么点酒,我怎么可能醉呢?师尊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吗?”
“知道是知道,但还是想跟你再确定一下。”褚漫川用手推开脖颈处的脑袋,“楚崖,起来吧。”
瑕灵鞭突然出现,捆住了毫无准备的楚崖。
亲昵的动作被迫停止,他茫然地看着褚漫川,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的同时,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果然,温柔刀,刀刀致命。
转瞬间,楚崖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可这报应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楚崖欲哭无泪:“师尊,我知错了,要打要骂要如何惩罚都行,可这样……”
他低头看了眼,苦哈哈地继续说:“万一药效过猛,那岂不是让咱俩日后都不快?”
要命的是,他现在已经感受到药效了。
虽然不知道师尊对他用的是什么药,可这效果,立竿见影!
“打骂有什么用?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长记性。”褚漫川冷哼一声,不客气地推开他。看楚崖倒在床上,面色红润,额上汗珠密布,一副隐忍不发的模样,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火热的感觉沿着小腹一路向下,楚崖侧身歪倒在床上,随便一动,瑕灵鞭就跟着收紧,不给他一点能挣脱的机会。
“师尊,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楚崖紧咬着牙,汗水越来越多,逐渐润湿了他的额发。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却眨也不眨地盯着褚漫川不放,如同一只野兽,眼底炽热的渴望让褚漫川心惊。
他终于忍不住错开目光,镇定道:“怎么?你是在威胁为师吗?”
“弟子不敢。”楚崖声音冷硬,与他现在被迫躺在床上的模样一点也不相称,“弟子有错,师尊想要如何惩罚,弟子都该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