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菜上桌,正着急颜澜没回来的时候,门口终于有了动静,徐玉清转身看向门口,颜澜和于文耀一脸的通红,头上都是杂草。
看得十分吓人。
她吃惊了一瞬,赶紧小跑过去,接过颜澜手里的中药煲,有些慌,“你们怎么了?摔跤了?有事没有?”
第一百五十八章
颜澜还搀扶着于文耀, 听见徐玉清的关心,心里恼怒地看向于文耀,手上一用力, 狠狠的掐了下去。
“啊~”于文耀痛叫一声,甩开颜澜的手。
颜澜哼了一声, 看都不想看他,对着徐玉清吐槽道:“还不是他, 疯了,非拉着我说哪儿有可好的菜了, 让我们分地挖。”
想到刚刚的狼狈,她没好气的又打了一下于文耀的手臂, 用的力气特别狠。
于文耀哀嚎一声敢怒不敢言。
“你都不知道, 才到半路,他撑不住带着我摔了一跤,我都说回去了,他非要继续往前走, 结果我们上边的地又湿又滑, 我们两结结实实的摔了好几跤, 这家伙说要把我抱起来,带我回去,根本抱不动!”
颜澜的怨气都快凝聚成实体了。
于文耀站在旁边, 想反驳不是抱不动, 是那里太滑了, 脚用不上力气。
可是颜澜一个凶狠的眼神过来,他立刻就怂了, 赶紧小跑进去找兄弟安慰。
徐玉清见他这样也有些好笑,只是颜澜身上有些地方已经湿了, 不换衣服会着凉的,“颜澜姐,先进来换身衣服,饭菜都好了,可以吃了。”
“不用换,这点没事,要是要换我刚刚都先回去了。”颜澜摆摆手,她的身体没那么弱。
而且穿玉清的衣服,她都怕把衣服给撑破了,就她这个小身板。
徐玉清本来还有点担心,还好颜澜姐真的如她所说的,精神的不得了,完全没事,才放下心来,两人拿了碗筷,当妈的颜澜终于想起了自己儿子,疑惑的看向徐玉清:“于送那小子呢?”
见到她说于送,徐玉清忍不住又想起来刚刚谢均礼的样子了,猛的有些忍俊不禁,“睡着了,在里面呢,叫醒他吃饭了。”
“哟,这小子还能睡着呢?平常叫他睡都不愿意。”颜澜有些吃惊,跟着徐玉清走了进去。
谢均礼和于文耀瞬间变成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两人对视一眼,嫌弃的收回目光,默默的在厨房收拾东西。
房间里,于送看起来睡的很香。
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脸蛋红扑扑的,颜澜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人身上带着母性的光辉。
徐玉清上前去,轻轻的把被子掀开,颜澜伸出手,摩挲着他的脸,轻柔喊道:“送,小送,起来了,吃鸡蛋羹了。”
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还觉得烦,头更低了,眉头也皱了起来。
颜澜恶趣味的笑了,直接把孩子抱了起来,“走了,出去吃小姨做的炒鸡蛋了!”
小姨!?于送猛的睁开眼睛,嘴巴不自觉的分泌口水,“我要吃!”
一睁开,对面就是笑着的徐玉清,于送着急的对着徐玉清说道:“小姨,我要吃炒鸡蛋!”
徐玉清不逗他,“行,留给你。”
把裤子递过去,颜澜熟练地给他穿上,一套操作,特别的快。
终于能吃饭了,徐玉清也松了口气,结果一踏出房门,就闻见一股不太好的味道。
她皱紧了眉头,和颜澜对视了一眼,大步走向厨房。
她那么敏锐的鼻子,一踏进去就知道,这个味道是从地上的小炉子散发出来的。
而那熟悉的中药煲······
徐玉清扶额,这个又丑又苦的东西,她一会儿要喝完?
一瞬间,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谢均礼注意到了,有些心疼,但是相比心疼,他更想她早点好起来。
厨房没有门,随着药的沸腾,味道越来越大,好在后面不臭了,就是药材的香味。
搭配着吃饭,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桌子上,就只有徐玉清心不在焉,味如嚼蜡了。
可是,任凭她再怎么拖下去,这个药,还是得喝。
吃完饭,所有人的人都没有离开桌子,包括小于送。
桌面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只剩下一碗黑乎乎的药,还冒着热气。
徐玉清害怕地看着这个药,无力承受,退后两步想走人。
可是她的想法早就被谢均礼看破了,他直接站在她的身后,拿起碗,药还微微冒着热气,端到徐玉清嘴边:“我拿个勺子来喂你?”
勺子?喂我??
徐玉清疯狂摇头,一勺勺喝嘴巴还不得苦死,看着眼前的一碗药,徐玉清手都抬不起来。
颜澜拍了拍怀里的于送,“来,给小姨加油。”
于送点点头,小小的人儿明显也有些害怕这碗东西,“小姨,快喝!一会小送给你糖吃!”
孩子的加油声,谢均礼担忧的眼神,徐玉清闭上了眼睛,坚定了决心,死就死吧。
总不能在孩子面前丢脸。
现在她倒是庆幸一天喝一次药了。
要是喝多两次,她会死的。
捧过药,徐玉清深呼吸一口气,一只手拧住鼻子,另一只手直接灌下去。
真的是灌,嘴角溢出些许,谢均礼赶紧掏出帕子给她擦掉,面对这个,徐玉清毫无知觉,她只感觉整个人都苦了,舌根完全麻木了,最后一口倒进去。
徐玉清整个人都傻了,颜澜眼尖,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水放在她手上,拿走碗,“快!喝口水!”
于送也跑去自己爹那里,到处找糖吃。
大家还都挺忙的,嘴巴的苦味过去,徐玉清突然觉得,好像还行嘛。
也没什么问题。
嘴巴含着糖,谢均礼拍了拍她的头拿起碗筷收拾厨房去了,颜澜见她这样也放心了,抱起于送,“行了,你喝完药我们就回去了。”
“好。”
徐玉清点点头,和颜澜一家拜别。
关上门,她立刻跑到炕上躺着,胃里一阵翻腾,刚刚一说话,苦味就溢上来,难受。
而且这药好像吃完了就困,徐玉清还没躺上几分钟,眼睛就不自觉的闭上了,回过神来,就看见了身旁的谢均礼叫她起来。
困倦地揉搓眼睛:“怎么了?”
谢均礼摸了摸她的脸颊,滑嫩光滑,“大夫说了不能睡太久。”
他看着点来,也就睡了一个小时多点,赶紧就来叫她了。
可是徐玉清还是困,她打了一个哈欠,“午觉怎么的也得睡两个小时,我再睡一会。”
说完,就想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谢均礼担忧地看着她,眼看无法阻止,只能上了动作,直接亲了过去,几分钟后,看着气喘吁吁的妻子,“你继续睡我就继续做。”
“你睡你的觉,我做我的事情。”
他淡淡地说道。
可是在谢均礼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这是极大的威胁啊!
太可恶了,徐玉清生气的看着他,趁他不备,就要盖上被子,可是她那点力气,谢均礼轻轻用力,被子就被掀开了。
眼看衣服就要被扒,徐玉清赶紧挣扎着起身,“等等!我起来,我起来!”
没好气的起身,徐玉清迷茫了,漫长的下午,不睡觉能干嘛?
看向谢均礼,他正在叠被子。
对了,萝卜!
地窖的萝卜都搬了上来了,还剩好多根,但是用来晒萝卜干,就不多了。
“不睡就不睡!走,去晒萝卜干去!”
她扯上谢均礼,打定主意要折腾他,激动地扯着他往外走去。
让谢均礼把所有萝卜都搬到院子里,徐玉清开始压水。
萝卜身上干掉的泥巴用指腹一扣就掉,抠干净了再放到水里泡着,一根又一根萝卜,没多久,一桶水就浑了。
谢均礼搬完萝卜,拿了张板凳给徐玉清坐着,自己蹲了下来,接替她的动作,徐玉清的指腹都红了,干硬的泥巴很粗。
但是谢均礼好似完全没有知觉一般,手掌轻轻一搓,泥巴立刻掉了下来。
见状,徐玉清转身,坐着开始洗萝卜。
萝卜干带着皮才好吃,所以尽量把萝卜表面给清洗干净。
早春的水还有些许凉,但是太阳一晒,倒也温度适宜,徐玉清压了一桶又一桶水,总算把这些萝卜都洗干净了。
叫谢均礼去厨房把刀和砧板拿过来,徐玉清开始忙活着切条。
现在有太阳了,虽然不够猛烈,但是风干萝卜还是可以的,不用去烧炕。
“谢均礼,你去给墙挂根绳子晒萝卜。”徐玉清接过刀,给谢均礼比划了一下。
谢均礼把砧板放下,应了一声,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切了起来,才转身忙活。
两边墙上各打一个钉子,家里倒是有细麻绳,但是谢均礼怕断,毕竟,萝卜也不轻。
把那卷铁丝拿了过来,铁丝在他手里就像是一根柔软的绳子,轻轻松松就被固定住了。
旁边,徐玉清切萝卜切的噔噔噔的响,把一整条萝卜切成三四片,每片再竖着切成条,这样正好方便挂上去。
切萝卜简单,但是切这么多萝卜,徐玉清切没几根,手就有些软了,这萝卜太大了,不好切,费力气。
放下刀子甩了甩手,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念现代的各种设备了。
谢均礼注意到了,眼角瞥到她疲累的表情,赶紧加快了速度,把铁丝死死地固定在墙上,扯了扯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大步走了过去,接过徐玉清手里的刀,“我来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