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郁宁从场馆出来,天下起了鹅毛大雪。
郁宁收紧羊毛围巾,一片雪花落在袖口。
他拍了照片,给季南枫发过去。
「【图】下雪了,好想你。」
对方几乎是秒回。
喜欢的人:「【图】【定位】这儿很适合你,等一切结束了,我们来这里度假。」
定位是个江南小城,郁宁点开图片。是一栋极有民风特色的别墅,门口种着两棵桃树,周围是正在盛开的月季花,红的、粉的,淡黄的。
背景是通透的天,还有棉花糖般的云彩。
郁宁鼻尖酸了。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喜欢的人:「很快,等我。」
雪越下越大,染白了冰凉的地面。晚高峰的柏油马路,车辆增多,路面有不慎滑倒的人。
郁宁呼出口凉气,他背着画板,并没有急着离开。
白色奔驰车停在他面前,落下了半扇车窗。
里面的男人偏偏头,对他说:“要搭便车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开始了!!!
明天我尽量早上九点发,如果失败了,就十二点么么。
第52章 动手
半透明的水汽从郁宁口中呼出,他抖了抖围巾上的积雪,“谢谢成先生,但不必了。”
语毕,郁宁径直往外走。
成胥透过车窗喊他,“前面断交了,地铁停运,车也打不到,你回不去的。”
郁宁拉拽画板带,继续往前走。
成胥的车停在原地,他打开车载音乐,里面播放着著名的钢琴曲。
不出十分钟,睫毛挂着白霜的郁宁原路返回。
他站在成胥车前,声音很轻,“成先生,能麻烦您送我回家吗?”
前世,成胥在见到郁宁的第一眼,就着了魔,并对他进行各种手段的接近和骚扰。那时的郁宁,连掀起眼皮的回应都懒得给。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成家的父子想要的永远在季家那里。嫉妒心泛滥的贼,总要偷点什么才肯罢休。
老的觊觎季家父亲的伴侣,小的觊觎季家儿子的恋人,卑鄙又无耻。
如果他和季妈妈总要有个人要去面对,那这一次,就让他来。
郁宁的手掌扣成拳。
这一世,让他们都去死。
*
成胥似有似无地勾嘴角,他下车,亲自帮郁宁打开副驾驶的门。
车内有循环暖风,郁宁并没有舒服多少。
他翻找书包的途中,成胥递来了手帕,“擦擦。”
郁宁没动。
成胥的手停在半空,“这次也不要?”
郁宁接下,“谢谢。”
他先擦了手背的水渍,又去擦袖口,最后把手帕握在掌心,“我洗干净再还给您。”
成胥发动汽车,“随你。”
郁宁听着车里的音乐,“您爱听莫扎特?”
“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
郁宁说:“不如听听您喜欢的?”
“我喜欢的,你接受不了。”
郁宁偏头:“是么?”
“宝贝,有些东西不要轻易尝试。”成胥刻意放慢语速,“你再好奇一次,我可要把持不住,妥协了。”
郁宁保持微笑,“好吧,我不问了。”
他又说:“那不如听听我喜欢的。”
成胥:“要听什么?”
郁宁掏出手机,“可以链接车载蓝牙吗?”
“当然。”成胥点开设置,并将蓝牙密码给他。
慢节奏,悠长的歌曲响起。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成胥挑眉,“你竟然喜欢听这种老歌。”
郁宁的身体放松不少,“你不觉得它很好听么?”
“是很有味道。”成胥驾驶着方向盘,“但你真的不是在暗示我?”
郁宁无奈笑笑,“成先生,您想多了。”
“我今天又帮了你,这次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紧闭的车内空间,有十几秒的空白期,只有车载音乐还在播放。
「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郁宁不疾不徐转头,目光停在金丝眼镜框上,“报答第一次的允诺,可以么?”
“好啊。”成胥指尖点着方向盘,“去哪报答?”
“你家。”
*
成胥在京市的家,离美术馆不远。清净偏僻的别墅区,方圆两公里的车辆和行人极少,枝干和万年青上附着厚实的雪。
成胥开门,将人领进来,“这里不常住人,有点冷清。”
三层别墅,灰色调的装修风格,几乎没有烟火气,但房间开着暖气,并不冷。
“喝点什么?”成胥问他。
“都可以,热的就好。”郁宁背着画板,“可以参观吗?”
“当然,请自便。”
郁宁沿着楼梯往上走,随后选择了二楼的一间卧室,隔壁是书房。
几分钟,身后传来脚步声,“宝贝,你一眼挑中了我的卧室。”
郁宁转回身,放下画板,“卧室的装修风格我很喜欢。”
“这里可不止装修风格好,床也很舒服。”成胥点到即止,把玻璃杯递给他,“橙汁,热的。”
郁宁双手接下,“谢谢成先生。”
“宝贝儿,人都进我卧室了,还叫我成先生,就见外了吧。”
“那叫您什么?”郁宁裹着温热的玻璃杯,“成胥哥,可以吗?”
郁宁紧接着说:“但只叫一次。”
“啧,你可真磨人啊。”成胥往前凑了点,“宝贝儿,喝了吧。”
郁宁犹豫的时间不长,当着他的面,扬起了头,甜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漫入腹腔。
成胥接过空玻璃杯,随手丢在窗台,扯掉领带,“我们开始吧。”
“等等。”郁宁后退半步,“不去洗洗吗?我喜欢画干净的男人。”
“好啊,等我回来。”成胥舔舔嘴唇,威胁的笑容,“你可别乱跑。找不到你,哥哥会着急的。”
郁宁弯起眉眼,“放心,我很乖的。”
走出去两步,成胥原路返回,“手机给我。”
郁宁毫不犹豫,“来之前,已经关机了。”
成胥很满意,“真乖。”
确定成胥离开,郁宁跑进卫生间,努力将腹中的果汁全吐出来。
几番呕吐后,他撑在水池边拼命呼吸。那个畜生下的药,比他预期的剂量还要高。
抱着要玩死他的心。
*
成胥回来时,郁宁已经展开画板,并用铅笔起稿了。
成胥穿深灰色的棉质浴袍,腰带松垮垮地绑在腰间,发梢挂着水珠。
他端着酒杯,垂眸看画板,“我还没来,你就开始画了?”
郁宁托起调色盘,“成先生的样子,早就印刻在我脑海中了。”
成胥指尖敲了敲玻璃杯外壁,“看来我这个模特,没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