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了,要是小宁是个女娃娃该多好。”
“男的女的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小宁要是女孩,我早让你俩定娃娃亲了”
“咳咳咳……”汤呛进了季南枫鼻腔,“说爷爷奶奶呢,你提他干嘛?”
季妈妈抽纸给他擦嘴,“我想着你俩要是能结婚,不正好亲上加亲,更方便照顾老人。”
季南枫:“……妈,你扯的也太远了吧。”
季妈妈叹气,“我就是想想,哎,就算小宁是女娃娃,你俩也没戏。”
季南枫闷头喝汤,嘴贴着碗壁,“为什么?”
“就你这德性,人家肯定瞧不上你。”
季南枫不服,“我怎么了,凭什么看不上我?”
季妈妈抱着胳膊,斜了他一眼,“你小时候干的坏事,还用我给你罗列?什么在人家凳子上涂胶水,衣服上黏口香糖,还有……”
“打住!刚回来就唠叨个没完,烦死了。”季南枫四处张望,“我爸呢,今天还加班?”
“他下午有个商业聚会,得晚上才回来。”
“差不多得了,钱还没挣够吗?”
季妈妈玩笑道:“多挣点,咱们家底丰厚了,好给你娶媳妇儿。”
季南枫一口气闷光了汤,“娶媳妇的钱我自己挣,用不着你们。”
“行,我们儿子有本事,不靠爸妈。”季妈妈又说:“哦对了,今晚好多合作商都带着孩子去,你爸有点想让你见见世面,你想去吗?”
“家里这点生意将来都是你的,但我们也不想给你压力,你要是……”
季南枫打断他,“妈,我去。”
*
前世,郁宁为了考上理想的美院,高三长期不在学校,转战在全国各个名师手下苦学专业课,也因此错过了和季南枫相处的时光。
重生回来,这些都变得无关紧要。外加他还拥有前世的绘画能力,专业课易如反掌。
当天的课程结束,郁宁低头收拾画板。
“小宁,你好厉害呀,这么久没来上课,水平不仅没有退化,还进步了那么多。”
“说实话,是不是这段时间偷偷开小灶了?”
说话的人叫景繁,与他和季南枫曾是同学,目前在读贵族私校。
郁宁把画笔收走,“没有,只在家练而已。”
景繁睫毛浓密,眼窝很深,“那为什么不来上课呀?”
“我这段时间总做康复训练,和上课冲突了。”收拾好东西,郁宁背着画家往外走。
景繁着急跟上去,“那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嗯,还好。”
景繁有点担心,“小宁,你一定要多注意身体,高三压力太大了,劳逸结合才行。”
“嗯,谢谢。”郁宁看时间,“我要赶地铁,改天再聊。”
景繁拦住他,“小宁你带伞了没,今天预告有暴雨。”
“没事,地铁站很近。”
“但地铁站离你家挺远的。”景繁看着外面的天,“要不,你坐我家的车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
话音刚落,天空乌云密布,瓢泼大雨瞬间袭来。
景繁撑开伞,往郁宁那边举,指着不远处的黑车,“我家车就在那边,咱们快过去吧。”
“我说了,不用。”郁宁把画板抱在胸口,防止它落雨。
“郁宁,你明知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还这么拧呢?”
郁宁冷着脸看他,“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
“小宁,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段时间没见,你突然这么冷漠。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一个人回去,我会很担心……”
话语间,白色奔驰车停在两个人面前,车窗缓缓下落,男性声音隔着雨声传来,“郁宁?这么巧。”
作者有话要说:
来猜车里的人是谁,前文出现过的,有名字的角色,猜对发红包么么~
第17章 执着
隔着倾盆大雨,坐在车里的是穿浅灰色西装,看着文雅又矜贵的成胥。
景繁在对方的名表上停了几秒,才转到旁边,“小宁,这位是?”
“朋友。”郁宁弯身和车内的人说:“成胥哥,这么巧。”
显然成胥很满意这样的称呼,他勾了勾手,“上车,送你回家。”
景繁再次确认男人的豪车,“小宁,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见他不回,景繁更急,“郁宁,你才多大,考学和未来要紧,不要随便认识些奇怪的人。”
“嗯,我知道了,改天见。”留下句话,郁宁迅速上了车。
汽车发动,车窗上移。
成胥视线划过打着伞,站在雨中的景繁,“你朋友很担心你,但他似乎对我有偏见。”
“他就是那种性格,您别在意。”
成胥递来块手帕,“擦擦么?”
“谢谢,我有。”郁宁拿出纸巾,先擦了画板和包,最后才顾及自己。
成胥收回手帕,“原来你是学画画的,怪不得身上总有股特别的香味,是颜料?”
“您想多了,沐浴液而已。”
成胥轻笑,“是么。你不说,我还以为是香水,味道很勾人。”
郁宁尽量心平气和,“成先生,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刚才还叫我成胥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
郁宁攥着纸巾,“抱歉,成先生,之前是我不礼貌。”
成胥笑笑,“郁宁,别对我这么抵触,怎么说我今天也算见义勇为。”
“哪里来的见义勇为?”
“你宁愿上我的车,也不愿意跟你那位朋友走,很明显,他在你心里比我还讨厌。”成胥上推眼镜,“这不算见义勇为?”
“您哪里看出我讨厌他,同时也不喜欢你了?”
“别低估我看人的眼光。”
郁宁:“我讨不讨厌他先放一边,可我并没有不喜欢你。”
“是么,但我送你回家,你不说谢谢就算了,还拒绝了我的手帕,在我看来,你真的很冰冷又不给面子。”
“不好意思,我不善于交朋友,但今天谢谢你。”
成胥晃动腕表,“郁宁,你突然这么好说话,难道是因为季南枫不在?”
“与他无关。”
“不过,下这么大的雨,他就在隔壁出席商会,怎么都不给你打通电话,或者专门过来接你呢?”
“哦,不对。他现在很忙,没时间。”成胥持续自问自答,“出席商会的都是些富豪家的儿女,他今天太显眼了,好多合作方的老板都看上他,急着和他结亲呢。他和他爸被围成一团,一时半会还真出不来。”
“他会受欢迎?不该是您这种彬彬有礼的白马王子,更受青睐吗?”
成胥:“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么高?”
“我说实话而已。”
成胥显然很满意这样的表达,“你不了解季南枫,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每次出席高端活动,从不让他爸失望。”
“嗯,真厉害。”郁宁表现的很平淡,“都说他一路了,能不能换个话题?”
成胥:“换什么?”
“比方说……”郁宁转头,与他余光相接,“我可以要你的号码么?”
成胥挑起嘴角,把手机划开递给他,“荣幸至极。”
互换完号码,成胥收回手机,“我今天帮你解围,总得有点感谢吧。”
“您想要什么感谢。”
成胥扫过郁宁的画板,还有纤瘦白细的手指,“想要你帮我画副画,可以吗?”
郁宁:“画什么?”
成胥:“画我行吗?”
“可以。”
“怎么画都行?”
郁宁:“您想怎么画?”
成胥踩下刹车,中指上推眼镜框,“画裸体,也可以?”
郁宁脸色沉了些,但并未犹豫,“可以。”
*
郁宁家阳台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季南枫的卧室。晚上九点,那边黑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