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均衡是愚者的主人
看到画面里，
那个在慎与劫面前，
被他们打倒在地，
瑟瑟发抖的男人。
观众们都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总算是把这个恶魔给抓住了1
——“这个男人就是“金魔”？”
——“就是他杀了这么多人？”
——“而且还用死者的尸体来完成他的艺术？”
——“只看外表谁能想到这家伙是个连环杀人犯1
——“太可怕了1
在真正见到“金魔”真面目之前，
谁也想不到，
他竟然只是一个巡回剧团中的舞台助手。
画面中，
这个名叫卡达·烬的普通人此时蜷缩在地板上，
佝偻着身子。
他看起来有些驼背，
身上的斗篷似乎掩盖着肩膀上巨大的畸形部位，
戒一把将他身上的斗篷扯走，
鄙夷的看着地上的畸形男人：
“一个小丑罢了1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
却让他们追捕了四年之久！
年轻的戒拥有比他的同伴慎更多的情绪，
他站在烬的前方，
双手高举刀刃。
他要在这里，
亲手处决掉这个杀人无数的“恶魔”！
然而下一刻！
“叮”的一声！
落下的刀锋，
却被一旁伸过来的另一把刀刃阻拦在了半空中！
戒惊愕的顺着刀刃的方向看去，
这把刀的主人，
正是他的师父，
也是把他带进均衡教派的恩人，
苦说大师！
……
不仅仅是戒无法理解苦说的做法。
屏幕前的观众们，
看到这一幕，
也都非常惊愕！
他们一行人，
苦苦追捕了四年，
才终于将这个穷凶恶极的罪犯抓住！
而在这四年的追捕过程中，
苦说大师也亲眼见过了，
“金魔”那无数令人作呕的作案现场！
还有那同样无数的被他的杀戮毁掉的家庭！
虽然卡达·烬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
却已经成为了艾欧尼亚南部山区，
令人闻之变色的恶魔！
这样的杀人犯，
哪怕是处以极刑都不为过！
观众们甚至觉得，
戒这么轻易的就杀掉他，
甚至是便宜了这个恶魔！
可是谁也想不到，
这位均衡教派的宗师，
竟然阻止了戒！
恐怕此时最不解的，
不是屏幕前的观众！
而是这位被自己师傅拦住刀锋的年轻弟子，戒！
不过，苦说很快就给出了他的理由。
……
年轻的戒想要杀掉这个瑟缩的男人，
但苦说制止了他。
他提醒自己的学生，
他们的所作所为本来就已经超出职责范围。
追捕杀人犯并不是均衡教派的职责，
他们此行的原本目的，
是要铲除恶魔。
然而“金魔”却不是恶魔，
而是这个名为卡达·烬的普通人。
如果他们杀掉烬，
恐怕只会让情况更糟。
苦说大师担心烬对人性的认知， 将会动摇艾欧尼亚文化中最具决定意义的和谐与信任，
甚至可能鼓动其他人犯下同样的罪行。
尽管烬作恶多端，
但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仍然决定，
要将这个杀手活捉并关进吐冷的修道院监狱。
……
最终，苦说也没有处死这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
而仅仅是将其活捉了起来，
并且关进了吐冷修道院的监狱中。
这位宗师以他仁慈的心期盼着修道院的僧侣们，
终有一天能够感化这个曾经化身恶魔的普通人。
然而这位暮光之眼看向被僧侣带走的卡达·烬的时候，
却忘记了观察他背后的弟子。
从年少之时就存在的观念上的分歧，
此时终于在这两位亲如手足的年轻弟子的身上显现出来。
慎和劫都认为这个凶手应当被处以更严厉的刑罚，
但从小便在古老庙宇中接受均衡之道的慎，
明显要比他的同伴更加的冷静以及理性。
慎虽然反对，
但他也接受了父亲丝毫不带个人情感的理性判断。
他努力效仿暮光之眼的冷漠，
因此也没能够安慰戒的苦楚和憎恨。
而与慎完全不同，
虽然同伴已经接受了苦说大师的决定，
戒却无法理解和接受这样慈悲的安排。
在这四年追捕“金魔”的过程中，
他的眼前无时不萦绕着那些残虐的谋杀场景。
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在他的面前哭诉着，
还有所有人脸上的惊恐的表情。
明明这位罪犯已经就在眼前，
明明他只需一刀，
就能慰问所有受害者冤死的灵魂。
然而他的刀刃却无法继续向前，
因为阻挡住戒的，
是将他带回均衡教派，带回家的师父。
可是也因此，
戒也越发无法理解苦说的所作所为！
回到庙堂后，不满情绪开始在戒的心中绽放。
早在他修行均衡之道的时候，
心中的那些疑惑也浮现在他的心中。
而在随着苦说大师与慎一同执行任务的过程中，
他的这些疑惑也在不断的扩大。
只是所有对均衡之道的质疑，
都被戒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因为苦说大师是他的师父，
慎是他的同伴，
而均衡教派是他的家。
然而此刻，
戒却怎么也无法理解，
苦说制止他将这个杀人犯处决的行为！
尽管慎还在恪守均衡之道。
然而戒，已经开始了他自己的思考：
“均衡，脆弱无比。”
……
已经对均衡有所质疑的戒，
也开始在学习上力不从心。
烬制造的惨不忍睹的谋杀现场反复萦绕在他脑海中。
也更令他对于苦说制止他的行为，
难以忘怀！
与冷静恪守的慎不同，
戒一直缺少慎身上的情绪平衡。
两位年轻人的观念分歧已然扩大到了快要无法挽回的地步。
然而此时，
却无人知道！
直到那个大事件的到来！
……
看着画面中，
那一艘接一艘渡海而来的诺克萨斯舰船，
以及来势汹汹的诺克萨斯军队，
屏幕前的观众们，
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大事件究竟是什么！
那就是诺克萨斯与艾欧尼亚的战争！
这些横跨整个海洋的侵略者，
在艾欧尼亚的土地上肆意横行。
艾欧尼亚人宁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
无数人死于战乱，
无数人流离失所，
也有无数的人站了出来！
然而随着艾欧尼亚和诺克萨斯帝国武装之间愈演愈烈的紧张气氛，
均衡教派的选择，
终于打破了戒的最后一丝幻想！
“均衡是愚者的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