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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和这儿一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云忱感叹完毕,找了家价格合适的旅馆,放下东西领着宁文曜去小铺子吃馄饨。
  云忱不愿意吃小孩儿的零食。宁文曜知道,云忱这一路饿坏了。
  这儿物价又高,他一定不舍得多点一碗,于是宁文曜吃几口就说饱了,剩下的全都给了云忱。
  云忱以为他紧张才吃得少,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明天比赛放松一点,别紧张,比成什么样是什么样。”
  “比完了带你去游乐场玩,晚几天再回……嗯,这儿有个什么水族馆挺出名的,再带你逛逛植物园,带你划船吧,会游泳吗?”
  宁文曜不知道划船为什么要会游泳,但还是摇摇头:“不会。”
  云忱吓唬他:“没事儿,掉下去了你叫一声哥,哥就下来捞你。”
  宁文曜知道,云忱在逗他开心。
  他根本没觉得自己能拿奖,甚至觉得自己进不了前十,无法参加集训,比完就要回家去了。
  但没关系。
  既然把他带出来了,就再也不让他回那个破破烂烂的砖楼。
  第二天下午,宁文曜从大厦的旋转门出来,看见云忱拎着个烤红薯在等他。
  宁文曜扑过去,抱他的腰:“云忱,等很久吗?”
  云忱抽他屁股一下:“说了叫哥,小兔崽子。怎么就你出来了,其他小孩儿呢?”
  他记得进去了一堆孩子呢啊。
  家长们都在等,也没见哪个小孩儿下来。
  一旁的男士噗嗤笑了,对云忱道:“这才多长时间,你家这个是看不懂题目提前出来了吧。”
  云忱心一沉,觉得很有可能。
  但云忱还是皱眉骂他:“关你屁事,我们孩子聪明着呢,肯定是提前交卷了!”
  男人十分不屑地说不可能,宁文曜牵上怒气冲冲要打架的云忱走了。
  一个小时后,男人的大胖儿子哭着下来:“爸爸,有人半个小时就启动了附加题的机器人,还入侵了我们所有人的电脑,发乌龟敲键盘的动画,我心态崩了啊。”
  男人想起刚刚那个蔫不拉几的小孩儿,瞬间呆住了。
  -
  宁文曜被带去划船,和云忱一块玩了个痛快。
  晚上回去的时候,宁文曜犯困,被云忱扛在肩上往旅馆走。
  才到大厅,就被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围上来。
  云忱后撤几步,都顾不上钱包,护紧了宁文曜,警惕地看他们。
  其中一个男人连忙道歉,表明身份递出名片:“您是宁文曜同学的家长吧,我们是星源杯的主办方,这位小同学天赋很高,我们希望可以接他去首都参加集训,两个月后代表国家参加比赛。”
  宁文曜开心地拍起小手,云忱则是皱眉,努力辨别这些人是不是拐卖孩子的骗子。
  直到骗子拿出二十万的现金来:“这是奖金,我们给他申请翻了一倍。”
  “集训期间也会给家长安排五星级酒店和餐补。”
  “孩子真的很有天赋,希望不要耽误他才好,您考虑完给我们打电话吧。”
  -
  宁文曜进了京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包揽所有奖项。
  云忱坐在豪华的酒店套房里,数钱数到人都恍惚了。
  宁文曜:“云忱。”
  云忱对着小金主屁股就是一巴掌:“叫哥。”
  宁文曜趴在床上,双手捧着下巴仰头看他:“你拿钱在这里开个店吧。”
  云忱:“这是你的钱……”
  宁文曜:“可要是你不带我来,我的邀请函已经碎了啊。”
  -
  他们留在了京城,没再回渌溪去。
  十年时间,云忱先是开了一家洗车店,然后很快又做起了家装,有了自己的团队。
  熬过最初那段艰难时光,也就慢慢轻松起来了。
  宁文曜被调去做安全工作,保密程度很高。
  云忱不了解他的工作,只知道那个单位挺贴心,不光给员工分房子住,还每年都发体检券。
  还发两张,让家属也去体检。
  云忱一直很感激宁文曜,对他也越来越好,甚至都不动手打他了。
  可宁文曜发现,云忱越是这样,自己越是无法将心思说出来。
  因为云忱感激他。
  他怕自己开口,云忱会违背心意答应自己。
  本打算成年就表明心迹的宁文曜生生又憋了一整年。
  某天晚上,宁文曜接到云忱的电话,那边却不是云忱的声音。
  同事们看到,沉默寡言的少年唰地站起来,紧张地说了一连串的话:“云忱呢?他在哪儿,他怎么了,你为什么拿他电话?”
  往日的心悸还历历在目,他生怕这通电话是从医院打来的。
  就在他心脏不堪重负快要炸开的时候,一旁响起云忱大着舌头叫他名字的声音:“小曜!是小、小曜……吗?”
  宁文曜声音立刻软了:“云忱,是我。你在哪儿,喝酒了吗,你就坐在那儿别动,我现在去接你。”
  把醉到浑身发软的云忱从酒店接走,宁文曜背他回家。
  看着浴缸里毫不设防的男人,宁文曜终于忍不住了,低头亲了他嘴唇一下。
  云忱睡的沉,没反应。
  宁文曜胆子大了不少,托他后背深深吻了进去,颤抖地叫他名字:“云忱,别再给我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