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宁家家族的亲戚都有家族中走动着,不需要希锦单独应承,她需要额外来往的就是自家外家以及这坟亲了,另外还有铺面上的掌柜伙计,那也是过年时候要自己上心的。
午饭招待过后,临走前又给胡大伯家包了一封谢银,客客气气送走了,这事总算过去了。
这时候芒儿早困了,奶妈带着芒儿去一旁厢房睡觉,孙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拾掇房前屋后,没多久家里利索起来。
希锦便放了话,让孙嬷嬷几个都出去逛街看彩棚吧,或者在家里睡一会也行,反正自便就是。
忙完这些,希锦也是有些困乏了,便上床准备躺一会,这时阿畴也过来了,他也准备躺下。
希锦感觉到了他的动静,只是闭着眼睛装睡罢了。
谁知道阿畴上了榻后,掀开锦被,便凑过来了。
开始的时候不着痕迹,等希锦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有力胳膊环住。
希锦想推开他,谁知道他今天却比往日更强硬的,他又很知道她的弱处,不几下,她也就来了兴致。
屋里屋外都安静得很,大过年的,奴仆全都出去了,奶妈也带着芒儿睡下,只偶尔听到不远处哪一房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
两个人到底都年轻,也才成亲三年,晚上有的是精力,好一番恣意的荒唐。
兴起时,希锦睁开眼,看着上方男人。
男人平时身形挺拔颀长,略显清瘦,不过如今这个角度看,他略弓着背,腰臀运力,大开大合,胸膛上肌肉隐隐贲起,看着很有男人味。
总是过于冷清的眉眼此时陷入沉迷,薄薄的唇微张着,大口喘着气。
她认识这男人多年,他平时总是不声不响,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活生生一冰坨子。
能让他不当冰坨子的,一个是芒儿,另一个便是这时候了。
希锦心念一动,突然起来坏心眼。
她抬起胳膊来揽住他,之后仿佛不经意,抓住了他的墨发。
她用了力道的,他自是觉得疼。
他略停下动作,两只手撑在她两侧,就那么俯首看着她。
水乳交融间,他刻意压抑着,喉结颤动,额头的淡蓝经脉都凸显起来。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底下来,落在她身上滋啦啦引来一阵热烫。
希锦咬着唇,不吭声。
她多少明白他的意思,她扯到他了,他便硬忍着也要停下来,不动了。
这里面自然带了一些较劲的意味。
他在试探,试探她是不是喜欢,试探她是不是会受那似有若无的要挟。
希锦勾唇一个冷笑,她并没有松开,刻意用了几分力气。
就是要揪他。
他头皮疼,墨黑的眸底暗沉沉地盯着她。
显然有些愠怒的。
这种疼痛估计可以让男人偃旗息鼓。
希锦终于放开他,之后用手一推,就想把他自身上推开。
她是很喜欢,但他如果拿这个要挟,那——
自然是戒了!
看谁先低头!
男人大手有力地按住她的掌心,一边一个,压住,她没法动了。
这种被动局势让她有些羞恼,她低声命道:“放开我!”
阿畴却低首下来,在她耳边道:“我很疼。”
烫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朵上,她俏脸犹如火烧,不过却咬着唇,倔强地别过脸去。
戒了戒了,反正是要戒了!
孩子都有了,这赘婿睡不睡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阿畴压低了声音:“你故意的。”
希锦软哼一声:“原来你还知道疼。”
阿畴视线落在她眼睛上,探究地看着她。
希锦:“我看你儿子抓你头发的时候,你耐心得很,如今倒是知道疼了!”
阿畴静默地看着她,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希锦:“放开我,起来了……”
阿畴却陡然发力。
猝不及防,希锦发出一声低呼。
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
希锦便觉自己仿佛溺水了一般,几乎喘不过气,说不出的感觉排山倒海,她只能紧攥住他的胳膊。
许久后,希锦缓慢地平息着呼吸,懒懒地合着眼,享受着那一层层的余波。
他伸出胳膊来,抱住她,将她紧紧抱住,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体的热度。
谁知道这时候,仿佛不经意间,她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她略怔了下,之后便猜到了,是他的坠儿。
一时所有的愉悦全都烟消云散,她奋力把他推开:“起来了……”
阿畴被她这么一推,身形略僵,没待反应,却见她已经挣脱了他。
之后她一个扑腾,跟上岸的鱼儿一般,尾巴一甩,直接翻身背对着他了。
阿畴看着她的背影,侧躺着的她线条跌宕起伏的,那细腰窄窄软软地凹陷下去,凸显得下面隆起弧度勾人。
会有些冲动,想撕碎薄软娇艳的红锦被……
不过他在看了半晌后,到底是起身下了床,推开门。
廊檐下,小丫鬟穗儿还在呢,正摆弄着兔儿灯,那是准备元宵节用的。
他开口:“怎么没出去玩?”
这么说话时,才感觉自己嗓音格外沙哑。
才经历了那么一场,没缓过来。
穗儿仰脸看他,甜甜一笑:“想着万一娘子和阿郎有什么吩咐,我在这里候着。”
阿畴便明白了,是希锦以前途诱之,她上了心,是要好好表现的。
他便微颔首:“去取些热水来吧。”
第5章 拈花了?惹草了?
阿畴从旁照料着,帮希锦洗过了。
洗过后,希锦浑身舒畅,心情大好,倚靠在矮榻上,抱着红香匣子,捡了那晒干的香药果子和点心来吃。
刚才招待那胡家几口,她光顾着说话,其实自己没吃几口。
阿畴见状:“别吃这个了,凉了,太油腻,仔细不消化,让穗儿拿过去热了再吃。”
希锦:“罢了,别人都出去玩了,就穗儿在家守着,也不能可着她一个使唤。”
阿畴:“那你想吃什么?”
希锦想了想:“我倒是想吃胡婆子的牛乳酥蜜了。”
胡婆子的牛乳酥蜜,那是入口便化,自家做得万万没那个味道,不过要吃一个新鲜,凉了就不好吃了。
阿畴道:“那就让穗儿过去街上说一声,叫闲汗送过来就是了,她在家里也是闷,让她出去喊了索唤,之后便随便玩耍去。”
希锦想想也是:“那敢情好,我要吃胡家婆子的酥蜜,再要桥东头铺子里的蹄子清羹,还有那边分食店的煎肝。”
这几样距离不远,几步路,穗儿过去后正好顺趟吩咐了。
阿畴当即起身,取了一把铜钱出去,叫了穗儿吩咐几声,穗儿看着外面的热闹自然也眼馋,如今听得这个好差,欢喜得很,接了那铜钱出去了。
一时家里寂静下来,希锦也没别的想法,随手拿起她那话本子,懒懒地偎依在引枕上,借着香烛的光随意翻看着,又忍不住取了旁边的小吃来吃。
反正就吃一两个罢了,也不至于吃顶了。
阿畴没什么事,也挨着她坐下来,和她一起看话本。
那话本粗制滥造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书,上面印了春宫画儿,再有一些才子佳人私奔苟合的风流故事。
阿畴一眼扫过去,如今希锦看着的正是什么“俏娘子独守空房春闺寂寞,穷学生十年寒窗月下猎艳”。
当下蹙眉:“这都什么?”
话都不成句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人编排的故事。
希锦听这话,却是忙用手袖子掩住,有些提防地看着阿畴:“你干嘛,我正看着呢,你不要搅扰我。”
阿畴:“给我看看吧。”
希锦:“才不要呢!”
阿畴:“那上面不是说,拨开千层莲,吮得一口蜜,我也想看看怎么拨,怎么吮。”
希锦:“!!!”
她红着脸,睁大眼睛,狐疑地看着阿畴,却见阿畴一本正经的清冷模样。
这清风朗月的模样,谁能相信他刚才说出那样的话。
她深吸口气:“你看这个有什么用,你看了也不会学,反而落得一口荤话。”
好好的郎君都要被带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