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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惨白着一张脸,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不怕……我只是、只是……呕,被晃晕了……呕。”
  被深度催眠久了,再加上炎国那些反邪|教教育,林雨在恢复记忆的刹那,就下意识将巴别教划分到了邪|教的行列。
  更遑论荆雾崖和姜胜雪一直以来表现得都过于强势,那些埋藏在林雨心底的对巴别教的忠诚和无畏,统统化作了吹胀的气球,轻而易举地便炸裂了。
  人类,长期在吃喝无忧的和平生活中,怎能不懈怠?好日子过多了谁还想死!
  人家炎国正统玄学界这么吊,打巴别教就跟痛打落水狗一样,你拿什么跟人斗?
  林雨甚至认为《恋狱》之所以会放在这座海岛举办,也是玄学界蓄谋已久,等着看他们巴别教跳进来主动露馅。
  炎国玄学界,真是恐怖如斯!
  “妈,这座棺材现在该怎么处理?”荆雾崖非常顺嘴地叫了声姜局。
  姜胜雪:……
  姜胜雪淡漠的视线对上了林雨的眼睛,仿佛在说“生或死你自己想怎么选”。
  “我、我只知道里面沉睡的是一位水神,这个棺材需要用血祭打开,痛苦绝望的灵魂是它的养料。”林雨哀求地拜拜手,“荆哥,看在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份上,你们放我一命吧,我可以为你们做事,你们只要不让我去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反派被抓后总是这么说。
  荆雾崖状似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嗯……这可如何是好呢,你都求我了……”
  在林雨忐忑的心跳中,荆雾崖恶作剧地一笑:“那我就暂时放你一命吧~”
  林雨愣了愣,眼泪猛地喷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荆雾崖的小腿:“多谢荆哥!你果然是好人啊!”
  “那是,物尽其用嘛,你死了就只是死了,你的器官难道就活活浪费了?人只有一个肾也能活,还有角膜,还有……”荆雾崖嗓音里凝聚着恶意,林雨悚然而惊,觉得他是认真的……
  “哈哈哈~不开玩笑了。”吓人就是快乐,荆雾崖微微侧眸,笑得嘚瑟,语气满是调侃,“戏看够了吧?没有如你所想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这是在跟谁说话?林雨略一愣神。
  下一秒,黑棺的棺材板被一股爆破掀飞。
  卧槽!
  水神的棺材板炸了!
  荆雾崖看透了林雨的想法,没好气地说:“他算哪门子水神呐,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货色,也胆敢称神,埋汰谁呢?”
  从棺材板里蹦出来的是一个没有躯体的海藻头,流着绿色脓液的眼眶,长着参差利齿的巨口,被水泡到惨白发胀的皮肤,无一不在昭示着这玩意儿与“神”一点关系都没有。
  “渎、神、者!”
  海藻头漂浮在半空中,恶毒地龇牙咧嘴。
  荆雾崖试探性地打出一根黑荆棘。
  “嗤”的一声,黑荆棘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海藻头,并将它绞成了碎块。
  竟……如此脆弱?
  正当荆雾崖纳闷的时候,黑棺中忽然探出了大量的头发,浓郁的雾气渗透开来,短短三秒钟时间,便浓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将整座地宫笼罩。
  荆雾崖和陈烽火倒还好,但姜胜雪和林雨的气息却是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这雾令我十分不适。”陈烽火果断附身到荆雾崖身上,“这雾的构成成分主要是怨气与阴气,怨气浓度比那等经凶戾之地更甚,我一介鬼身处在其中,心智容易受到影响。”
  荆雾崖倒是觉得还好,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姜胜雪,再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黑荆棘再度出击,替代荆雾崖的肉眼探查起周围的环境,但这一查,他便愣住。
  高台、地宫都消失了。
  脚下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松软的泥土,一阵含着海腥气的阴风袭来,将浓雾吹散了一些,血月穿透而来,将目光所及之地都染上一分血色。
  血月……
  这里是血月界?还是另一处受到幽冥血海影响的地方?
  荆雾崖低头看向手机,神色微变。
  竟然显示信号外,噩梦影院app多项功能禁止,包括梦管家也出不来了……
  难道他们真是穿越了?
  “又到了给海神选新娘的时候了。”
  “这几年多灾多难啊,海神都娶了九个了,岛上适龄的姑娘都快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竟然有人?
  荆雾崖面色怪异地沿着黑荆棘的指引,走到了那两个嘀嘀咕咕交流的人身边。
  他们穿的都是早已过时的衬衫和短裤,不能说时尚,只能说非常老土,但时代背景至少不是距今一百多年前。
  “我说,你们两个是岛民吗?”
  有硬实力加持,荆雾崖也懒得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刺探,直接开门见山。
  “你……”那两个岛民身材矮小,也就一米六,眨眼看到又高又壮跟座倒三角小山似的荆雾崖,像是看到了个怪物,撒丫子就跑。
  “有外人过来了!大家!快把人拿下啊啊啊啊啊!”
  “是海怪!海怪上岸了啊!!!”
  荆雾崖战术后仰。
  卧槽,这些人真是没有礼貌,他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帅哥竟会被当成海怪?
  怎么着也得是鲛人吧!
  陈烽火见到荆雾崖吃瘪,不禁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