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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死”字,谢舒也皱起了眉。
  晏岁时被校园霸凌差点死在一场火灾里,这在他们的圈子里不是什么秘事。甚至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他太过懦弱,才会被没有背景的蒋辞欺负。
  饭好了,老板端上了桌,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许是有心事,晏岁时很快就吃完了。
  谢舒也吃得比较慢,晏岁时无聊,只能盯着对面的楼看,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情景。
  当时那场火放得并不大,但对晏岁时来说还是太过惊惧,门虽然被锁了,但可以通过窗户呼救。
  可那时候的晏岁时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团火,后来火越来越大,引燃了工具间的设备。
  晏岁时害怕,抱着头躲在角落里,这时候外面传来的砸门声都没有办法让他抬起头。
  嘭——
  门被大力砸开,砸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晏岁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轻声询问着:“晏岁时,你没事吧?”
  那个声音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变得失真了,晏岁时只记得被那人背在背上,闻着他校服上散发着的洗衣液的香味和现场火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但是在医院醒来,这些记忆怎么都没有了呢?
  晏岁时的脑海中只有谢京白在医院照顾自己,解决蒋辞一众人的记忆。
  而那人救自己的画面,却是在看到工具间的时候才出现的。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但是通过刺激物想起来似的。
  晏岁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突跳着,一种难言的疼痛痛得差点睁不开眼睛。
  “怎么了?”谢舒也吃完饭抬头,却发现晏岁时的表情不对劲。
  晏岁时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地说道:“我好像忘了很多东西一样,可越想要想起来头却越痛。”
  这句话让谢舒也愣了一瞬,看着晏岁时真的很痛苦的样子说道:“既然回忆让你痛苦的话,那你就不要再想了。”
  说着,晏岁时被谢舒也搀扶了起来。走过两条街,来到了谢舒也的车上。
  晏岁时被安置在后座,头依靠着车内的座椅,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谢舒也并没有马上上车,而是跑到了路边的店里,再回来时手上提着满满一袋的药。
  “谢谢。”晏岁时有气无力地说着,脑袋却是越来越混乱,混乱到好像把眼前的人当时救自己的人重叠起来了一般。
  谢舒也叹了口气,给晏岁时一瓶打开瓶口的水,然后倒出止痛药让他吃下去。
  就这样,吃了药的晏岁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心跟着平静了下来,靠在车座椅里面睡了过去。
  -
  因为睡不安稳,晏岁时做了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先是谢京白和阮延尘追着自己跑,手上拿着铁链,让晏岁时想到了书中被关到精神病院的时候。
  终于跑到一个转角,晏岁时看到了谢舒也的身影,直觉这个人可以救到自己,于是拼命向他奔去。
  但下一秒,一辆车向谢舒也奔来,将他撞飞,红色满天。
  “啊——”梦中的晏岁时惊叫,可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无声地嘶吼。
  晏岁时终于挣脱梦境的束缚,坐起了身,满头大汗,却发现谢舒也拿着自己正在响铃的手机。
  谢舒也的表情有些尴尬:“你手机响了,我想先给你按掉。”
  想来是谢舒也不想吵醒晏岁时,所以才想按掉铃声。
  晏岁时扫了一眼车外,发现已经到自己家楼下的停车场了。
  “到很久了吗?”晏岁时说着,拿起了自己的包,将谢舒也递过来的手机收进去。
  谢舒也摇头:“没有很久,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跟谢舒也道别后,晏岁时洗漱完躺在床上才想起来刚才有人联系过自己。
  打开手机,是万溧打过来的视频通话,有三通。见晏岁时没接,没有接着打。
  晏岁时眼睛困得都快睁不开了,可还是回拨过去,万溧那边像是守在手机前,马上就接了。
  还没等晏岁时问什么事,万溧那边就先嚎出声:“岁时!我好像被绿了!”
  昏昏欲睡的晏岁时瞬间睁大了眼睛:???
  晏岁时坐起来,尽量用一种温和但又不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怎么回事?”
  “以前魏辙接电话的时候都不避着我!”万溧的脸上添上了气愤,“今天他接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居然避着我!而且看我的眼神还很心虚!”
  “还有呢?”晏岁时问。
  今天这个时间节点很妙,晏岁时不由地多问了两句。
  但万溧眨了眨眼:“我觉得这些就够恶劣了,毕竟我的直觉是真的很准!”
  两人隔着屏幕大眼瞪小眼半天,晏岁时是真的确定万溧没有证据,全靠直觉。
  但不得不说,他的直觉是对的。
  今天听到了谢京白对晏岁时说的那番话,阮延尘不可能无动于衷,看起来是势必要搞下晏岁时了。
  可现在钟孟延离职,明旸是个公众人物不便出手,现在位高权重能帮到阮延尘的只有魏辙。
  偏偏魏辙身边有一个万溧,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放手去帮阮延尘,想来阮延尘不会甘心,阮延尘此人又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晏岁时有些不放心:“你现在在哪儿?”
  万溧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屋内扫了一圈道:“我的房子还在装修,现在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