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宇和钱知府没有叱责吕师爷残忍,没有人性。
也知道,现如今是真的已经到了万不得已。
因为现在,不但百姓接连的死着,就是参与处理尸体的衙役和士兵,也接二连三的倒下了。
他们自认已经防范的很谨慎了,口鼻手都包着了,处理完尸体回来时,身上的衣袍都脱掉烧掉了,人还都用冲了酒的水冲洗过了。
可是这样,还是不行。
官府的人像一道城墙围困着裕东城,保护的措施是外面的百姓,但是城墙都已经开始有裂缝不结实了的话,后果真的不敢想了。
“两位大人,属下知道这个决定你们难以下决心。可是,眼下这种状况,为了保全更多的百姓,只能狠下心,即便此事后我等会留下永世的骂名,可那也是值得的。“吕师爷很是冷静的劝到。
边上钱知府的几个衙役听了师爷的这番话,咬紧了牙没人开口说不可以,又或者是赞同。
他们的家人都在城里,有死的也有活着的。
这几天处理尸体,都是裹着毯子的尸体,里面很可能就有自己的家人,亲人又或者是左右邻居。
衙役们并没去过战场,当差以来经历过最血腥的案子,也就是杀人案了。
但是,这短短的十来天,他们一个个的都已经麻木了,就好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士。
最开始他们还担心家中的父母妻儿可安好,还纠结着要不要违反命令,想办法偷偷把自己家人亲人偷偷的接出来送走。
现在,每天看着每天翻倍的速度死人,头天去抬死者的时候,看见的活人还好好的,哭得伤心欲绝的,第二天再去那张脸就再没见到过。
所以,现在已经麻木了的他们,真的是近乎于绝望了。
城内那些活着的人,在他们眼中其实跟死人的区别也就是,躺下不能再动的,和还站着喘气的。
都是要死的人,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他们自己,都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所以,现在听着吕师爷的话,他们心中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死了这么多人,到现在居然还是死因不明!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一个城上万的百姓,恶人还有爱占便宜的肯定是有的,但是那也只占绝少数啊。
其他的百姓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每日辛勤劳作的,做了什么恶事了?老天要这样残忍的处罚他们?
“不可以,里面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呢。“钱知府很是失态的吼着。
薛文宇搁在桌案上的一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结都发白了。
此刻的他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无用,感到这么的无助,他能上战场奋勇杀敌,砍下敌军的脑袋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让他下命令烧死那些还活生生的人,他做不到。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来的时候若不瞒着媳妇,是不是她真的有可能有办法呢?
现在派人去接她,还来得及么?还有意义么?
媳妇她不是什么都知道的神仙,就算接了她来,若她也无能为力呢,那岂不是也要让媳妇背负上沉重的心理压力了?
“去,安排人接夫人过来。“薛文宇忽然开
大帐内,薛文宇的手下一听,先是一怔,随即立马就大声的应了,转身就往外走。
而其他的人,就都懵了。
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啊?哺,一品夫人是神医呢!有反应快的,想起来了。
可是,这一去一回的,等接到了您夫人,裕东城的百姓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并且,谁能保证一品夫人她,就真的有办法呢?
“国公爷,您的心情我等理解,可是。“钱知府话说一半,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劝国公爷不要糊涂做决定,做无用之功?
可是,但凡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就应该要争取一下的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万一呢!
“钱大人,安排下去,继续往这调配白酒和石灰。“薛文宇刚刚那个决定一说出口,就感觉心上仿佛卸下一块石头。
开口,人就冷静了很多。
钱知府一听,认真的盯着薛文宇看了看,他坚毅的神情,让钱知府人也精神了些。
“按照国公爷吩咐的去准备。“他的声音嘶哑,却不影响威严。
他的人也应着离开,剩下的都看向薛文宇,心里却仍旧没底。
这么多名医没用,道士也没用、游走的郎中啊,附近州县的查案高手来了都无果,一品夫人来了就能行?
还有啊,这国公爷到底怎么想的啊?
这边如此凶险,好似得罪了阎王爷,不分白天黑夜的收人魂魄呢
这国公爷来了是没办法,不能离开,却怎么还要接他的妻来此?
来送死么?不是说他们夫妻很是恩爱么?
真爱他的妻,那不是应该让手下送信回去,让她夫人搬到更远的更安全的地方才对么?
因为有了薛文宇的决定,吕师爷提出的那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个下下策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大家心里想的都差不多。
到最后,吕师爷的提议恐怕还是要用的吧!
大帐内很快就空了下来,就只是薛文宇和他的几个手下了。
“想说什么?“薛文宇见自己的手下们,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开口问到。
听他问了,乔七鼓起勇气一步上前;“主子,咱这眼下这么凶险呢,为什么还要接夫人过来呢。夫人她医术是好,可是她现在身子不方便,能吃得消长途跋涉么?
夫人怀着小主子呢,真的有什么不妥,主子你会后悔内疚一辈子的“
“我现在后悔的,是这件事开始就不该瞒着她。“薛文宇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说出了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
他希望这里的问题,媳妇能有办法解决,哪怕那样的话,就证明他真的做错了。哪怕,他将会为了这些日子死去的百姓内疚自责一辈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帐篷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有就在大帐门
“我现在后悔的,是这件事开始就不该瞒着她。“薛文宇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说出了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
他希望这里的问题,媳妇能有办法解决,哪怕那样的话,就证明他真的做错了。哪怕,他将会为了这些日子死去的百姓内疚自责一辈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帐篷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有就在大帐门马儿的嘶鸣。
出了什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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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宇一惊的站起身,就见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刚刚领命去京城接人的花梁。
“你,怎么回来了?想违抗命令么?“薛文宇脸一下子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