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欢:……
白尽欢想了想自己剃光头的样子,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自己长得也还行,但是果然剃光头还是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他这方面的承受能力不怎么行。
“那还是算了。”
他才适应自己长头发的样子,并不想立刻就去体验做光头是什么滋味。
而在白尽欢沉思如何能不剃头的前提下,进入长空禅宗内接触到齐经霜时,下面之人也已经走到了要带齐经霜往静心塔内去的流程。
只是,却出现了意外。
就在长空禅宗的弟子要上了高台将齐经霜带走的时候,却忽而砰砰几声,随着几声哀哀惨叫之声,那些弟子便一个接着一个的从台阶上滚落了下去。
“这就是名门世家,我看不过如此。”
一声清亮含着嘲笑的声音响彻天地,随后,便有一道人影像是一只轻巧的燕子一样,落在了高台之上,落在了齐经霜的身边。
那是一个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人,青襟白衣,扬眉明眸,又穿着轻衣窄袖,手里倒提着一只短剑,站在高台上,颇为意气风发。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人群之中出现一阵的骚动,无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似乎也没人认出来他的身份。
那少年人听到有人问他的来历,便哈哈一笑,说
“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至于我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一顿,而后朝着齐经霜半蹲下去,手起剑落,捆绑齐经霜手脚的锁链便被齐齐砍断,而后他一把将齐经霜拽了起来,朝着众人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目光,而后道
“当然是来救人的,人我带走了,不谢!”
说完,他也不多说其他废话,便脚下一点,拽着齐经霜掠空而去。
这变故来得太过于突然,眼睁睁看着他带着齐经霜逃离了人群,那才有长空禅宗的弟子接到命令去追人,自然也有其他门派的弟子接到了诏令去追,一时间场面颇为混乱。
而下面议论纷纷,屋檐之上,白尽欢与天道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了意外,白尽欢看着那少年一溜烟的逃跑,显然是计划多时,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我不记得这里安排有人劫法场啊?”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又做了什么改变剧情的事情。”
天道看向那人影逃离的方向,声音里也带上了无奈,是说白尽欢嘴里说着要尽量不动剧情,实际上几乎每天都在改变剧情吧!这是又做了怎么,才让剧情发生了变化。
白尽欢也很冤枉——这次他是真的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怎么就突然发生了预料之外的变故。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白尽欢便道
“算了,跟上去看看就知道是谁了。”
白尽欢不再拖延,便朝着那两道身影逃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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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人的修为虽好,然而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下齐经霜,本就是出其不意,如今要甩开后面跟过来的追兵,而且是带着一个齐经霜,却是明显捉襟见肘了。
长空禅宗本就香火旺盛,平日前来烧香请愿的客人都络绎不绝,更何况参与论道会的人太多,长空禅寺附近的村镇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二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乱窜,到底是不如长空禅宗的弟子对这些街头巷口熟悉。
他们两个东躲西逃,是想着往人少的地方跑,或许就好拜托追兵,却没有想到跑到了河边,现下正是摘莲蓬的季节,长空禅宗附近这条长河里,已然是停满了小舟,而河岸边,也是站满了来此戏水纳凉之人。
二人最终被堵在河边,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都看着他们,是逃无可逃,错眼见了那河水上接连不断的船只,那少年人左右看了看,最终下定决心,又低头看向齐经霜,问道
“小子,你会游泳吗?”
齐经霜早已经被他拉着跑的晕头转向,此刻听到问话,下意识便点了点头,而后又立刻摇了摇头,他只是跟着别人去水里捉过鱼,若说是会游泳……他也有些心虚。
但是这不是让他心虚纠结的时候,那拉着他的少年,见他点了头,便一把拉着他跳上了一只装满了莲蓬的小舟。
他二人一踩上去,那小船便剧烈的晃动起来,惹得船上的少女也吓得不轻,拿起来竹竿,甚是惊恐的看向他们,若非看着这两个少年人还没自己年纪大,而且长得眉清目秀的不像坏人,那竹竿便立刻打过去了。
那少年立刻朝她伸手,连忙朝着那少女眨了眨眼,嘿嘿笑了一声,轻声安抚道
“别怕,别——姐姐,你别怕,我们这就走啦。”
还没说完,那少年看中了下一只小船,便拉着齐经霜继续跳了过去,身后追兵虽然也跟着跳了过来,然而到底不比地面平稳,况且只为追一个齐经霜,倒也没派修为多么高深的弟子前来,因此也都只是跟着一条一条的船上跳着追逐。
因此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七八条船的距离,但是船只再多,也不过一会儿便走完了所有的船,眼前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河水,再没有可供他们落脚的地方。
那少年深吸一口气,就要拉着齐经霜往水里跳的时候,眼前却又轻飘飘静悄悄的飘来了一只颇为典雅素净的小舟,船上搭着素白的幕帘,静静的停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