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字头上一把刀,老兔子是四把,把把有名字。】
陈子轻听着周今休的心声看他左手,就你老兔子老兔子的这么叫我,我有时候是很记仇的,你等着。
一壶茶才喝掉三分之一,他面前的那只手就撤回去,手的主人到一边接电话。
陈子轻通过周今休的表情得知,出事了。
别是畅音要破产了吧,不应该啊,有方跃这棵新的摇钱树在,他的公司蒸蒸日上才对。
“严隙,先别打拳了。”
陈子轻前一刻喊完,下一刻就见周今休过来说:“七爷,您看这个。”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闻,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庄惘云”三字,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同时钓四条鱼的事被人揭露了,晚节不保。
往下看才知道新闻报道是关于庄予恩的身世。
不知道哪来的风在网络上吹了起来,风声是传言庄家小少爷庄予恩并非七爷的亲生子。
庄易军的公关不可能是摆设,那就是压不住,风起得太快太猛烈,他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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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这茶没法喝了,他暂时不去理会庄予恩的来电和庄易军的召回,以及圈内人跟生意场上打过交道的人,只让周今休想办法拿到庄予恩的毛发或者血液,和他进行鉴定检测,要快。
庄予恩身在国外,他在国内,这需要时间。
但他不管,他是老板,只需要下令。
周今休的效率无疑是高的,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显示不是亲生子。
说明拿到的报告是真的,没被暗箱操作造假。
陈子轻人在公司,吃喝拉撒都在办公室里间,他把这份报告收好,又交代周今休,重新鉴定庄予恩跟裴清然的关系。
鉴定结果跟他上次的不一样,这次是父子关系。
陈子轻有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受,庄予恩的亲爸还真是裴清然……
他能怀疑到裴清然身上,是他站在局外的原因,以及他不逃避这件事,心思上的杂质不多。
不像原主当局者迷,再加上一些个人因素有心回避儿子的身世相关,怕被人发现自己戴绿帽。
现在陈子轻不清楚这个走向是哪波势力的意思,这么猝不及防的在背后推波助澜,要庄予恩做回裴清然的儿子。
不再是他庄七爷的独子。
行吧,那他就顺势而为,看看他走上这一步,后面等待他的是什么。
陈子轻看虚空的发癫值,他在大众面前把传闻坐实,亲自亮出头上的绿帽,会有多少数值呢。
这颠牵扯到他身后的庄家,前妻娘家,以及裴清然三方,被影响的面积大到无法估算,他得留着,后面找机会发。
转念一想,不行,找个合适的机会抖出来就不颠了。
那等于白费。
得直接来,越不计较结果越好。
陈子轻在这之前特地花心思分析过颠这个字,它是想到什么就去做,千万不能思考,不能计较后果,更不能犹豫。
想得越多,颠值越低,时间越往后拖,越不颠。
所谓颠,就是稳妥保守正常的反面。
于是陈子轻把两份鉴定递给周今休:“你现在就通知媒体,开记者招待会。”
第274章 我发颠了
记者招待会没开。
因为周今休说:七爷如果想出其不意,属下建议您现在就录一段发出去。媒体一通知,招待会就开不成了,董事长不允许,他势必会采取行动。
陈子轻心想,有道理。看来这颠没法如他所愿的痛快发出来了,只能稍微妥善点,接受发癫值大打折扣的现实。
否则就是胎死腹中,连一个闷屁都放不出来。
他问周今休,如果他录了视频,那他能发得出来吗?不会被拦截?
周今休只让陈子轻录,剩下的事交给他。
陈子轻一定就有了数,他说,事成了,我给你涨工资。
当时周今休笑而不语,心声则是——你少对我发骚,就是我的福报。
然后陈子轻就说:要是事情顺利,我就不撩你了。
周今休转身就走。
丝毫不迟疑,毫无留念的姿态。
陈子轻对着他的背影问他去哪,说自己的视频还没录。
周今休回的是:属下忽然觉得自己能力不足。
陈子轻当时都无语了,他觉得周今休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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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还是让周今休给陈子轻录了。
这天晚上,七八点钟,夜生活刚有个雏形得时间段,一条视频横空出世,风暴一般席卷各大平台,以乱码病毒之势。
哪怕是头部软件大师出马,清除起来都需要时间。
互联网时代,几十秒就足够发酵。
视频的背景是一片蒙着夜景的落地窗和豪门身世传言的另一个当事人。
“大家晚上好,耽误你们一点时间。”
“关于我的个人私事,我的婚姻,还有我的儿子。”
容貌清冷不失尊贵的男人眉眼间有病气,那不是短时间因为某个事气出来的,是长年累月的积累,层层叠叠的病病态。他目视镜头,瞳孔颜色浅,和他的发色一样。
“我手里是刚拿到的亲子鉴定,权威性是可以保障的。”
男人捏着单薄的纸张举起来,随意晃动两下发出摩擦声响。
“从这两份鉴定结果来看,我的儿子,庄予恩,他的亲生父亲不是我。”
男人眼中并无暴跳如雷跟不可遏制的愤怒,却可以让屏幕前的人不敢大声喘气。
一切都仿佛到了临界点。
“他是我继兄,裴清然的亲生子。”
纸张被男人扔去哪,他向后坐了坐,瘦削的肩背陷进黑色皮椅里,虚弱地咳嗽几声,嘴唇稍稍有了点血色,衬得脸孔都没那么苍白。
“裴清然,来见我。”他在视频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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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子是不可能来“畅音”见陈子轻的,庄易军的人闯进来,惊动了大楼的安保。
严隙带人和他们持枪相对。
局势一触即发之际,陈子轻在周今休的陪同下走出电梯,和庄易军的人回了老宅。
庄易军上来就要动手打陈子轻,见他躲开了,脸色更加可怕,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发这么大火,更是想动手打我。”陈子轻情绪激动,伤心又难过,“如果是因为外界讨论的视频,那我就更不懂了,难道爸叫我回来,不是让裴清然给我个说法?”
庄易军目龇欲裂:“这么大的事,你不事先找我商量,我们开会得出一个体面的方案,而是让家族陷入被动的负面新闻,股市受到影响。
我不打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为了家族卖命的叔叔伯伯们!”
陈子轻眼睛一红:“商量?我跟你说了,你还会让我对外公开?恐怕我拿到手的鉴定结果都是你让我看到的那份,我还当他是我亲生子。”
庄易军全然没有被看穿的心虚,他愤怒至极地瞪过来。
【千算万算,还是让这野种知道了予恩的身世。】
陈子轻面不改色,原来老东西是知情的啊。那爷爷呢?老人家也知道吗?
【放出消息的那一方跟鉴定报告的出处都查不到根源,真想掐死这个兴风作浪的野种。】
陈子轻进门没换的鞋子蹭蹭地面,他有愧于那四字成语,还要再接再厉。
“为什么突然做亲子鉴定?网络上捕风捉影的东西你也要去费周章!还检测予恩跟你继兄,谁给你的提示?”庄易军眼神毒辣。
陈子轻琢磨,录视频这事发生时,庄矣不在场,他要真是庄易军的棋子,那他没法及时送出情报。
所以庄易军始料未及,被他的出其不意打乱了节奏。
当然,也不排除是庄矣给了情报,但不够准确。
毕竟庄矣现在已经不是纯粹的叛徒了。
陈子轻结束自我分析:“爸,你也为人父,想必你清楚,一个父亲有天得知儿子身世相关的传闻是什么感受,身边人都来问又是什么滋味。”
“我做鉴定是要让自己安心,查裴清然是我的直觉,没其他原因。”陈子轻自嘲,“就那么巧,我儿子跟他还真是父子关系。”
【好一个直觉,好一个那么巧,只怕是野种早就清楚予恩并非亲生子,且亲父就在老宅,范围锁定了,只是排除工作做的不到位,确定不了目标,这次是被动的顺水推舟,失心疯地把水搅浑,把桌子掀了。他身边的某个走狗真成了他的狗,叛主为他效力。】
【难道是爸的意思?】
【目的是什么,正式开始为孙子继任做铺垫?当他是死的?有他在,他绝不会让这个野种做下一任族长。】
【大不了他放弃那份藏宝图,亲手拧断野种的脖子,送他去地下见大哥。】
庄易军心头被杀念占据:“你为了这点事不顾大局,现在你自己成了笑话,还要连累家族,连累你继兄清然,尤其是予恩。你想没想过他要怎么在同龄圈立足?他才多大,万一他心态出问题就此走上歧路,你负得起后果吗,你太自私!”
陈子轻都快给整笑了,哎哟喂,这还叫这点事?别太离谱了你个老不死的。
庄易军失望透顶,沧桑的老父亲一般:“惘云,你过完年就三十八岁,一个年近四十的人了,还分不清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它就不能拿出去,只能关起门解决,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装了几秒就装不下去,再次露出要吃人的表情:“你随心所欲,烂摊子谁给你收!”
陈子轻为了趁机让庄易军发癫,他火上浇油的破罐子破摔道:“做就做了,随便了。”
“随便?”庄易军一副要心脏病发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