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的事。
陈子轻摸着陷入沉睡的哥哥,打结的虞平舟性张力拉满,色气极重,有股子不让人活了的性感。
虞平舟的舌头比一般人要长,这是陈子轻第一次被他亲的时候就发现了的,后来更加深刻地认知到这个现象。
那家伙的舌头不但长,舌尖部分还能勾起来,轻易就可以让他忘掉所有烦恼,全身心都交付出去。
陈子轻光是想想就不安生起来,他赶紧止住念头,在心里问:“陆哥,有切断信息素连接的锁链的道具药吗?”
系统:“没这项产品。”
“我有点烦,”陈子轻说,“算了,我不该把我的负面情绪倒给你,你又不是垃圾篓。”
他嘀嘀咕咕:“其实也有办法,我吃药就好了,江扶水那里肯定有药的,没有也能给我研制出来。”
……
陈子轻过上了每晚被虞平舟永久标记的日子,第二天清清白白没有主,他的过敏反应减淡了许多。
八成是生殖腔认主的原因。每晚都被光顾,想不适应,想不熟悉都难。
陈子轻这天一下课,就去了江扶水所在的实验基地。
江扶水从大门里走出来,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发现来人是他,立刻就匆匆跑回去,再出来的时候像个人样了。
陈子轻说了来意。
江扶水迟缓地开口:“他是你的……灵魂伴侣?”
陈子轻点点头:“是的,虽然没检测,但应该没错。”除非他是二傻子。
江扶水垂下眼睑,百分百吗,竟然比他还高。他唯一的特权也没了,命运真可笑,给他了,又拿走了。这算什么,逗他玩。
陈子轻说了会,发现江扶水根本没在听,他推推alpha:“扶水哥哥,回魂了!”
江扶水不动声色,嗓音却已然沙哑:“我跟老师讨论讨论。”
陈子轻听江扶水提起章爷爷才想起来,老人家催他跟楚未年完婚,十有八九是楚老太太安排的说客,他还没回应。
“章爷爷,吃过晚饭了吗?”陈子轻回去的路上给章老打电话。
“没吃,都让几个孙子气饱了,没一个让我顺心的,要是能把他们几个换成你一个,我老人家做梦都能笑醒。”章老的话语里还带着点训斥过小辈的意味。
陈子轻哈哈:“章爷爷,您也就是说,您对孙子有期望才会生气,要是不抱期望,那不就是爱咋咋地,滚一边去。”
老人家绷着的老脸有所回温:“木木,你给我打电话,是想好了,决定要快点跟未年完婚了?”
陈子轻打哈哈:“这事啊,爷爷您不要管啦,总会有结果的,您看着就好,别给自己找烦恼。”
章老:“怎么,你不满意未年?他做什么让你高兴了?”
只要他说是,就把人揪到他面前,抽上一顿。
“没有没有。”
陈子轻忽然有感应地抬起脸。
一辆车停在前面不远处,车窗里横出来一只手,溱方孝侧出来点面庞,颇有些许工作稳重,长得帅,精气神良好的气质,没人想得到他以前是放贷的。
陈子轻不上车,那空间小,让他没安全感。
于是溱方孝下车,和他在路边走,四周空气流通,什么气味都没法凝聚。
溱方孝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见到我了,你不跟你哥报备?”
陈子轻环顾四周:“他知道。”
溱方孝勾勾唇:“有时候我都佩服他。”
陈子轻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虞平舟如何如何,这是他的隐私。
溱方孝倒也没多问,虞平舟能忍,必定是他爆发后会出现令他悔恨终生的事情。他权衡利弊,选择忍气吞声。
只对他这个没被小麻雀抢过来的人动手,放任另外几个alpha。
溱方孝看了眼走在他身边的人:“你脖子上的颈环……”
陈子轻眉心一蹙:“别问,别管。”
溱方孝扫了扫他的后颈,鼻翼轻动:“你的腺体上有牙印,生殖腔是软的放松的,说明你被永久标记过了,你身上怎么没他的信息素?”
陈子轻心下悚然,这就是灵魂alpha的恐怖感知力?这谁还分得清溱方孝跟扫描仪器。
他快速离溱方孝远点,心跳加快地胡扯:“有啊,我哥哥的信息素无色无味。”
溱方孝似乎是信了,他充满深意地拉长了声调:“宋大学生,关于灵魂伴侣——”
陈子轻的脚步一停。他想不通,杏花跟雪中的柿子怎么会是百分百。
溱方孝跟沈接触过吗?没有。
况且,接触了也没法参考,毕竟他跟沈文君的信息素有差异。
海盐让他安心可能有前世的原因,跟杏花就真是所谓的灵魂伴侣。
陈子轻心说,我不想做omega了。
转而就在心里骂自己,你清醒点,你的任务一完成了不是吗?你该笑,这是多好的事啊,不要忘了,你是登入这个架构世界的宿主,没什么比完成任务更高兴的事。
然后他就龇牙咧嘴,无声地傻笑,瞬息过后,他就把灌了凉风的嘴闭上了。
我怎么挺疯的……
陈子轻心不在焉,脸上写着“走神”两个字。
溱方孝意味深长:“我等你主动找我,结果等来你二次发情,还被永久标记,在你遇到灵魂伴侣之后,小麻雀,你是个能人。”
陈子轻抿抿嘴:“他嫉妒死你了。”
溱方孝深深地俯视着才到他下巴部位的少年,鼻音里带出点笑意:“我不觉得我在这件事上有被人羡慕的地方。”
对他们而言,灵魂伴侣只是名义上的头衔而已,相关的待遇他一个都没享受到。
陈子轻避开溱方孝的复杂目光,他径自大步向前走,把对方甩在身后。虞平舟的人就在附近,待会儿要接他回家。
身后传来溱方孝的声音:“小麻雀,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陈子轻没回头:“我的伴侣是我哥哥。”
末了,想起自己有两个哥哥,后面前就有一个,他索性点名道姓:“虞平舟。”
溱方孝抖着肩膀笑,这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他占,他阔步和少年并肩:“行,我明白了。”
下一刻就将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上有根糖纸五彩缤纷的棒棒糖。
陈子轻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吃。”
溱方孝拿着棒棒糖挑他下巴:“你吃了,我就让你如愿。”
“那我也不吃,”陈子轻打开棒棒糖,“我答应他不吃别人给我的东西。”
溱方孝说:“你倒是听话。”
陈子轻纠正用词:“这叫尊重。”
“尊重?”溱方孝乐了,“那你还长期跟几个alpha保持来往?”
陈子轻好半天蹦出一句:“不得已。”
不得已?溱方孝懒得多问,他手中棒棒糖划过少年脸颊:“真不吃?”
陈子轻态度坚定:“不吃。”
溱方孝一副被打击到了的姿态,他失望地摇摇头:“生平第一次请人吃棒棒糖被拒绝。”
陈子轻随口说:“你经常请人吃?”
“只请过我弟弟。”溱方孝剥开棒棒糖放入口中,目光不离小麻雀的侧脸。
短短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小麻雀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脸上会出现似是而非的笑,好像是想要说什么又不说,含苞待放的感觉。
一双多情的眼睛会无意识地眯着,视线时不时的看向某一个方位,仿佛是在认真的思虑着什么东西。
在旁人的视角里,这个时候的他眼里蒙上了一层迷雾,若有似无的,十分的神秘,引人探究,为其沉沦。
溱方孝犬牙内的腺体有些发痒,喉咙里不出所料地引来生理性的干渴:“我即将动身去国外,今天过来是想问你跟不跟我走,去国外读书也是一样。”
说这话时,alpha眸光炙热,不清楚是灵魂的臣服带来的效应,还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动了心。
杏花围绕着少年,丝丝缕缕地牵扯出了他的柿子清凉与甜酸。
陈子轻后背一麻,他目瞪口呆:“我疯了啊,我放着虞家小少爷的生活不要,我跟你一个放贷的走,给你当小情人,你心情好丢我三瓜两子,心情不好就对我拳打脚踢,各种道具往我身上使,让我没一块好皮,我如果反抗,你就把我栓在桌角不给我吃的喝的,问我错没错,我不承认自己错了,你就继续惩罚我……”
小麻雀说故事一般,漂亮的小嘴叽叽喳喳:“我过几年不嫩了,也不让你觉得新鲜了,你就把我踹了,连一点辛苦费都不给我。”
溱方孝看着故意瞎说,为了抵抗本能转移注意力的小麻雀:“析木,我是你的灵魂伴侣,我将无条件无底线地为你送上余生。”
“我不需要。”陈子轻被看破也不尴尬,他攥了攥手指,“我有我家平舟哥哥就够了。”
溱方孝吃了会棒棒糖:“你可以找我要考虑的时间,我也可以改签等你,多久都可以,小麻雀,我在你嘴里闻到了药剂的味道,无论你在治什么病,你都该和我待在一起,这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陈子轻还是那个态度。
溱方孝不是死缠烂打的脾性:“行,那我去国外发展,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变。”
陈子轻顺势客气道:“一路顺风。”
溱方孝趁他不注意,快速抱了抱他,两秒后撤离,阔步走向马路对面。
alpha不回头,不停步,像是生怕自己后悔。
小麻雀,但愿以后找我的是你,而不是你身边的某个谁。
因为——
一旦出现那种情况,说明你已经没办法靠自己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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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陈子轻的大学生活到了尾巴上面,他跟楚未年的婚约还没取消。恐怕连楚未年本人都没想到,老太太那副身子骨竟然能活到现在。
也就是说,陈子轻跟他哥哥虞平舟偷情,一偷就是三年。楚未年至今都没揭开那层纱布,绿帽稳稳当当的戴着。
关于怎么一直不完婚这事,陈子轻不管,楚未年被老太太念叨得多烦都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