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低笑:“结果让你满意了吗?”
陈子轻点点头。
“那不就好。”虞平舟忽地皱起眉头,“不说这些了,哥哥心脏疼,你摸摸。”
陈子轻就给他摸,听他提起当年把自己吓得摔下楼梯一事,听他道歉。
“迟来的道歉,我不稀罕。”陈子轻感受虞平舟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用耳朵去听。
虞平舟面色平稳地嗯一声:“那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好了再说。”陈子轻眯眼,“首先,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再瞒着我,骗我,在你答应我之后,要说话算数。”
虞平舟几乎没犹豫:“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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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底,陈子轻过他的寒假,不清楚江扶水焦虑得睡不着觉,也不清楚虞平舟开会频频走神。
根源都是,他没按照身体的情况分化。
小年是陈子轻跟虞平舟两个人过的,大年来了不速之客。
重塑回国的周衍明不请自来,蹲在门外的流浪狗和坐在车里的丧家犬也一起进去。
除了沈文君以外,陈子轻任务接触的一伙人都在,一桌人吃年夜饭。
陈子轻吃着虞平舟给他剥的虾,猝不及防地感觉到了一股酸软,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瞬息间就窜进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手中的勺子掉了下来。
“当”一声脆响。
几个各怀心思的alpha同时看过来。
陈子轻捂着心口,心跳得好快,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他想描述自己的感受,张嘴却是一串惨叫。
太疼了。
比以前每次加在一起都疼,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像是在被锤子敲,被利刃砍。
骨头碎屑混着血肉在他体内四溅。
恐怖的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陈子轻像是陷进一团棉花里,又闷又踩不到地,他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天旋地转,体温不受控地飞速飙升,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就红了起来,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了一颗鲜红的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陈子轻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眼眶泛红溢出水光,坐都坐不稳了,身形摇晃着,在严重的晕眩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轻喘。
虞平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抱起弟弟,大步去三楼。
平时隐蔽在楼梯一头的隐形墙壁自动划出来,阻挡了快速跟上来的几人。
“他妈的,搞什么!”周衍明急躁地对着墙壁踢踹。
楚未年看向江扶水:“你说。”
“分化了。”
江扶水身形一晃就跌坐在楼梯上,微抖的双手抹了把瘦削的脸:“他要分化了。”
第224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三十六天
陈子轻被虞平舟放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湿透了,从里到外湿淋淋的,像是都能拧出水来。
他的体温烫得厉害,全身布满了灼烧引发的红,身体里有什么在试探着往外冲,很快就摆脱笨拙生疏和迟疑,犹如下坡途中刹车失灵。
拦不下来,也压不住。
却又找不到的这个突破口。
就在那横冲直撞,让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太快,整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晕眩感比在楼下餐厅更加激烈。
后颈痒得要死。
但又不是他第一次吃药产生的排斥反应那种痒。
他不由自主地哭出声来,哭着喊着难受。
虞平舟让他侧躺,自己也躺在她身后,鼻尖抵着他发热的后颈,低哑地哄着他。
“快好了,再等一下。”
虞平舟的手臂圈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也不让他伤害自己。
“哥哥陪着你,不怕。”
有经验的年长者给出安慰,虞平舟看似沉稳,游刃有余,实际上眼眶都红了。他隐忍着不去咬少年正在慢慢往外长的腺体,以免惊扰到那个小东西。
alpha信息素里的焚烧味渐大。
陈子轻感觉自己被无数只手从云里面剥了出来,下一刻就深深地陷进烟雾里,口鼻,耳朵和浑身毛孔都遭到侵袭,他喘气困难,本能地咳嗽。
每咳一下,湿哒哒的身体就在虞平舟的怀里抖一下,少年人清瘦的肩背线条擦着alpha宽阔的,染到他体温的湿热胸膛。
察觉到他不适,那烟雾就淡去,形成薄薄一层围在他身边。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没一会就分不清是在哪里,是什么季节,什么年月……
浑然不觉光洁的后颈鼓出来一个小包。
那小包瑟缩,泛粉,像是有很无形的触角在轻轻感受这个世界。
一缕淡淡的信息素从小包里溢了出来。
是水果的香味。
刚显现时是淡的,转瞬间就浓了起来——仿佛细腻光滑的艳丽果皮被掐破,露出里面水滋滋的果汁。
鲜活中透着丰富的甜酸。
当虞平舟感应到怀中人信息素,被那味道占据感知的霎那间,灵魂不由自主地为之发抖,嗡鸣,甚至是纯粹又污浊的痴迷。
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冲动从他心底喷涌而出,急于宣泄的几度给他那颗才维修的心脏造成了极大的创击。
他在极致的痛楚中,听见自己说出极致的情话。
“我爱你。”
无比的情动又青涩,似乎随着光阴退回到少年时代,迎来一场盛大的初恋,就此永恒。
虞平舟先是愣在当场,而后皱起眉头。
这三个字来得突兀且不被他支配差遣,他就这么准确无误地表达出了内心的情感,在这样一个不太合时宜的时间点。
情场老手一般,略显轻浮。
好似他之前说不出来,就是在等另一半的信息素。
是一个传统,顽固,不可理喻,完全被ao种类生理屈服的alpha。
虞平舟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弟弟的信息素也不给他冷静沉着的机会。
陈子清的意识清醒了点,他转过身,头抬起来,潮红的眼睛望着虞平舟:“喜欢呢,怎么跳过去了?”
虞平舟喉头滚动。
陈子轻抓住他的衬衫,命令道:“快点说!”
虞平舟抚上少年不断往外渗出汗液的后颈,两指虚捻着新生的小腺体:“我喜欢你。”
“哥哥喜欢你。”
alpha说得毫无阻碍,像是所谓的情感禁制从来没出现过。
迟来的开窍,迫不及待地补上欠缺。
陈子轻晕乎乎的:“还有呢,还有虞平舟喜欢宋析木。”
虞平舟没遵从。
陈子轻刚想问虞平舟怎么不说?话到嘴边猝然一个激灵,虞平舟知道他不是宋析木,不愿意那么说。
虞平舟拥着还没结束分化的少年,压制地吻着他滴水的发丝和滚烫的耳朵,在他的甜味里绷紧全身,太阳穴乱跳。
突地,一片燥热中挤进来带着轻喘的声音:“哥哥,我有个小名。”
虞平舟瞳孔微微一缩,面部肌肉轻颤。
“轻轻,很轻的轻,我的小名就是这个。”陈子轻神志不清,“现在你可以说了。”
alpha如他所愿,宣誓似的:“虞平舟喜欢轻轻。”
陈子轻一下就笑了。
虞平舟吻上他的嘴,信息素融进他唾液里,他头皮发麻,身体关节有点痛。
陈子轻认为是刚分化的原因,还不能接受最高级a的信息素。
虞没发觉弟弟的反应,只投入地吻着他。
陈子轻犯迷糊。
不一样,他没分化前闻到虞平舟的味道,跟他分化后闻到的纯度有着天差地别。
哪怕他能看得出来,虞平舟只是放出来了一点,对他来说都很猛烈。
陈子轻想让虞平舟暂时把信息素都收起来,等他稳定了再说,他还没说出口,对方就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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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平舟吻得越深入,omega的这信息素就越浓郁,那股味道尽数被他难掩渴求地吞咽下去,他在凭借自身寻找解渴的方法。
除最佳途径之外的方法。
陈子轻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他还在被虞平舟亲,唇舌已经酥麻刺痛。
“洗……洗澡……”陈子轻断断续续地说,“我要洗澡……”
他身上的汗都把床被浸湿了,整个就是一捧水,虞平舟怎么亲得下去的。
不对,他是柿子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