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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恐怖灵异 > 任务又失败了 > 任务又失败了 第685节
  “看我怎么忘了,是,你们不同,他是沈文君的众多追求者之一,而你是沈文君的未婚夫,你们的身份立场不一样。”陈子轻呵呵笑了两声,脸上满是阴冷冷的色调,“我以为经过上次易感期,我在哥哥心里的地位能上去一些,可以跟沈文君比个高下,是我拎不清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上赶着自取其辱。”
  “行了,我知道哥哥的态度了,你不给沈文君通风报信已经是对我的仁慈,我不能奢望其他,你是沈文君那边的。”陈子轻从路灯上面跳下来,他故意站不稳,手抓住alpha的西装袖子,使劲攥在指间,留下不容易抚平的褶皱痕迹。
  “可是啊——”陈子轻仰起脸,他拉长了声调,“我在你的易感期那么照顾你,还让你睡着了,你就只是夸我,这是不是远远不够啊,哥哥,我不找你要奖励,你就不给我。”
  虞平舟的眉骨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哥哥,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上厕所都是我……”陈子轻有意无意地戛然而止,他垂头,攥着alpha袖子的手往下扯了扯,做出小朋友讨要玩具的架势,“反正我要奖励。”
  虞平舟的目光落在被攥出的皱痕上面:“你想要的奖励,就是做你的帮凶,帮你抢男人?”
  少年不知所谓地高高抬着下巴:“是。”
  秋风从兄弟俩中间跑过去,位高权重的兄长低头,问年幼乖张的弟弟:“那你想哥哥怎么帮你?”
  陈子轻的眼睛亮晶晶的:“还没想好,你先答应我,等我有需要了就找你。”
  虞平舟没言语。
  陈子轻的精气神饱满充足了一段时间就要萎靡,他抓紧时间探虞平舟的底线,纠缠不休道:“哥哥,今天我生日,你不能顺着我一点吗?”
  虞平舟忍俊不禁:“这叫顺着一点?”
  陈子轻脖子仰酸了,他神经质地笑:“那你答不答应我!”
  少年的眼尾慢慢颤红,一滴泪要掉不掉,十分有存在感,难以让人忽略。
  眼泪都像是会演,能作。
  玫瑰园里的花叶都在看他,不知是觉得他可笑,还是觉得他可爱。
  好半晌,虞平舟温柔道:“你确实在我的易感期付出了很多,也表现得很好,该给你奖励。”
  陈子轻欢呼雀跃地抓着他胳膊蹦跳起来:“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
  虞平舟扫向大门那边。
  陈子轻伸着脖子望了眼,沈文君往里走,周衍明跟江扶水一左一右,犹如两大护法。
  周衍明发觉他的视线,下意识就离沈文君远一点,像是通过站位表忠心。
  .
  陈子轻的生日没有办成权贵社交活动,虞家直系都没来,出席的只有寿星邀请的朋友。
  吃饭的时候,周衍明没挨着沈文君坐。
  陈子轻没管周衍明,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文君的言行举止上面。
  很正常。
  没对江扶水有超出师生以外的情感。
  沈文君只在大门外见到江扶水的时候泄露了内心,只一眼,后来就没了,看不出他的感情落点不符表象。
  可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藏不住的,贫穷,疾病,和喜欢。
  陈子轻的余光先是去了周衍明那里,迎接的是一腔炙热,他又把余光移向江扶水,那青年难以掩饰对老师的一举一动过于关心在乎。
  在那之后,陈子轻的余光去找楚未年,他在和虞家父子聊天,有分出一点注意力在沈文君身上。
  陈子轻犹如一个镜头,抓捕桌上几人。
  沈文君察觉他的视线,投以安抚的柔和笑意,表示自己不怪他隐瞒,利用接朋友这事搞出来的恶作剧。
  陈子轻扯扯嘴角,沈文君不会有破绽了,他等江扶水向他看来,带着被他隐瞒耍弄的怒意与指责。
  没有。
  江扶水一次都没看他,更别说偷偷在桌底下给他发信息询问。
  那beta沉得住气,很能隐忍,陈子轻要重新认识他了。
  .
  饭后,陈子轻给江扶水发信息,约他去后花园的林子里:“扶水哥哥,你来我家一直不看我,不和我说话,我心里头很慌。”
  江扶水背身去江边。
  少年在他身后说:“我只是想给你惊喜!”
  江扶水没有给回应,哪怕是一个字。
  陈子轻小步追上去,和他一起站在江边:“那天我请你来我家陪我过生日,你刚开始说你很忙,不一定有时间,后来你又说你尽量,今天你真的来陪我了,我非常开心,我……”
  江扶水突然出声:“我不知道老师是你嫂子,老师也不知道他的学生是你朋友。”
  陈子轻把他扳过来,冷着脸纠正:“最好的朋友。”
  江扶水一愣。他苦笑:“你两头瞒。”
  陈子轻盯着他的眼睛:“怪我?我就怕你怪我没早点说实话,你果然……是我不好,我太坏了,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扶水哥哥的重视,我什么都没有,爸爸跟哥哥都只拿我当一个添双筷子的借宿者,一个小孩子,我说的话做的事他们都不当回事,他们之间才有血缘关系的羁绊,我不在那里面,我一复学他们就让我住校,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等我成家立业,他们就不管我了,我的家在孝培,我母亲丢下我去了地底下……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很喜欢很想要的人,我一见到你就高兴,我想你是我的……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不可替代的,独一无二的,我说要给你惊喜是假的,骗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怎么我看中的朋友是我嫂子的关门弟子,我怕嫂子不让我们来往,也担心你有顾虑,慢慢和我变生分……结果你却觉得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耍你玩……”
  少年语无伦次,他赤诚地,义无反顾地剖开自己的心,眼泪成线地滑落,像一场晶莹剔透的雨。
  江扶水不知所措地递出纸巾:“析木,我不是怪你,我也没有觉得你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提前说,我的老师他,”beta略显生硬地开口,“我也能有个准备。
  “什么准备?”陈子轻没接纸巾,他哭红的眼眯起来,“说的就跟你们是相好的,要在我哥面前藏起尾巴,忍着不偷情一样。”
  江扶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是陈子轻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负面情绪。
  遭到羞辱,怒不可遏。
  陈子轻不知所措地抱住青年的手臂:“对不起,对不起,我乱说话,你打我。”
  说着就拉起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打在自己的嘴巴上面,眼泪又掉下来,嘴角却是上翘,笑容里透着一股子偏执:“一下够不够?”
  江扶水身子一滞。
  少年笑着说:“不够就再……”
  江扶水阻止他再那么做,低声道:“够了。”
  “好吧,那就不来第二下了。”陈子轻眼巴巴地说,“扶水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扶水听着他说话的腔调和尾音,神情不自觉地微微放软:“下次不要这样了。”
  陈子轻笑嘻嘻地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举起来送到江扶水面前:“这是我哥给我买的,很好吃的,你吃吧。”
  江扶水看了眼戳到他下巴的棒棒糖:“我吃不完,回去被别人看到……”
  “看到又怎么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请你吃棒棒糖不是很正常。”陈子轻说,“你要是怕吃不完,那你咬啊,咬碎了不就能吃完了。”
  江扶水不想吃。
  少年却是强制性地拨开糖纸,将棒棒糖抵在他唇边,他被迫松开牙关。
  棒棒糖被推进来,伴随一片清甜。
  陈子轻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江扶水只被老师喂过糖,那是他生平头一回感受到被关爱的温暖,这是第二次,糖也是真的糖,并非照顾。
  “是很好吃。”他说。
  .
  林子一处,周衍明叼着烟看半天了,他拍掉落在身前的烟灰,抬脚就要去当第三者。
  一道嗓音将他叫住,他循声一瞥,虞平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这边的,信息素一如既往的藏得密不透风。
  周衍明古怪道:“虞董,你拦我?”
  说着就想到什么,不敢置信:“他也找你帮他了?”
  “不是除了我,没人能帮他了吗?”周衍明一张颇有男人味得脸上青黑交加,“操,连这都骗我。”
  “什么独一份,小骗子。”周衍明想过去要个说法。
  虞平舟再次阻拦抑制不住信息素的周家大少爷:“别过去扫他的兴致,他生日,想跟新玩伴玩,就让他玩。”
  周衍明瞪着纵容弟弟的虞平舟,暴怒道:“他妈的有没有搞错,我在追他!我做的不明显吗?我吃饭的时候眼睛都黏在他身上!”
  虞平舟说:“我只看出析木一心扑在新玩伴身上。”
  潜台词是,你是旧玩伴,早点认清现实。
  周衍明被戳到脊梁骨,他把指间的烟送到唇间,吸一口吐掉烟雾,不慌不忙地反击:“我追了沈教授这么多年,退出来再看,你们是最成功的商业联姻。”
  虞平舟没表现出不置可否的神态,也不见认同。
  周衍明拳头砸在棉花上,很不得劲,他开酒吧的,比不过开商业帝国的,心态情绪管理上差一大截,单是虞平舟能常年把信息素收在腺体内,就已经令其他同类惊叹,并且感到惊悚。
  烟雾腾绕着随风散去,周衍明一根烟抽得快,风和他一起抽,没一会就只剩个屁股,他突兀道:“现在这代小年轻有个说话,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我没了,小析木看不上我。”
  周衍明兴味道:“虞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没了,他也看不上你。”
  虞平舟的眼里浮出疑惑:“他为什么要看上我?他是我弟弟。”
  “早前他是我心上人的小舅子,现在是我心上人。”周衍明讥讽,“你敢保证你们的关系不会变?”
  虞平舟涵养高,他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摆脸色:“敢不敢保证,都没必要和你说。”
  周衍明又转了个话题:“他嫌我老。”
  “你更老,十年后他二十八岁,你四十二岁,什么概念,一个青年,一个中年,虽然高级别alpha的年龄超过150岁这个平均年龄,往180岁上面走,”周衍明把烟屁股掐了,随手丢地上,下一刻却弯腰捡起来,“但你再不显年纪也跟年轻人没法比,就他那玩法,他把沈文君的东西全抢完了,肯定换个人抢,我们只是他战绩里的一笔,屁都不算,你这个便宜哥哥也是他心情好才当回事,”
  虞平舟眉心微拢,他看周衍明的目光像在看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患者,求而不得失心疯,疯言疯语。
  周衍明面部漆黑,妈的,他也知道虞平舟不可能对小屁孩动心思。
  他拿年龄差说事,主要是气自己比小析木大那么多,带上虞平舟纯属是炮轰。
  虞平舟作为哥哥,管教不好弟弟,没教会他做事要有始有终,男人不能随便撩这个道理,没罪吗?他妈的是大罪。
  周衍明透过林木,看江边那个一心一意地仰望beta吃棒棒糖的少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没事,他不缺伴。
  周衍明见少年拿着beta给的纸巾擦了擦脸,很自然地的把脏了的纸巾塞进他口袋,顿时生出一种久违的嫉妒:“虞董,江边风大,你是不是该叫你弟弟回去,还要切蛋糕。”
  虞平舟转身:“等一会,才刚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