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要套手指上面……”陈子轻欲言又止,“你知道的啊,你看的书里有写过,那么做能起到防裂的作用。”
梁津川点点头:“所以他本来是要睡的。”
陈子轻脑子乱套,只好试图把梁津川亲到冷静下来。
梁津川的手不那么颤抖了,却没有要管蒋桥的打算,他把眼前人抱进怀中,脑袋埋进能令他感到心安的脖子里。
陈子轻搂住委屈难受的梁津川,一双眼睛直往被吊起来的蒋桥那瞟。
放在梁津川后颈的手被捉住一根小手指,他惊了下。
梁铮不知何时站在梁津川身后,捉着他小手指,用口型对他说:“你们又是亲又是抱,我是死的吗?”
陈子轻发出气声:“我也想问呢,你就光看着,刚才不阻拦津川,现在不把蒋桥放下来。”
“是不是想要津川杀人蹲大牢?”陈子轻抽回被梁铮捉着的小手指。
梁铮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
陈子轻用眼神祈求:“你看在我救过你爹妈的份上……”
梁铮的面色瞬间就变了,他吐了口浑浊的气息,走到窗边把就剩一口气的蒋桥放了下来。
蒋桥倒在地上,手捂住剧痛的脖子,止不住地大喘,他模糊的视野里,那对叔嫂旁若无人的朝着房门外走去。
上一世在他面前揭穿嫂子恶行的人,这一世跟嫂子在一起了。
讽刺又荒唐。
梁津川知道自己嫂子是重生的吗?
一个人突然有天变了性子,要弥补从前做过的伤害,那太离奇。
梁津川不会不知道。
但不像是他嫂子本人坦白,大概率周彬透露给他的。
蒋桥的喉咙里咳出血丝,眼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上一世关于梁老五院子里的两具尸体,村里村外都在说。
人办不到,是让鬼剥的。
他请光仙去地底下问,没问出结果。
蒋桥在不知哪一年的哪个晚上,午夜梦回的想起过往,他怀疑过是梁津川当年用什么邪术招鬼,杀了黑心的嫂子跟嫂子的情夫。
包括后来全村遇害。
梁津川猜测是梁津川用那种法术遭到反噬,给自己跟村里那些人带来了祸事。
因为梁津川恨所有人,因为没人向他伸手。
大家都在旁观,都在装聋作哑。
蒋桥瞪着叔嫂两个牵在一起的手,梁津川这一世有假肢,他站起来了,上了大学,跟嫂子相依为命。
梁津川前世外表懦弱内里阴暗扭曲,这一世不一样。
他不是重生。
如果他重生了,怎么会跟曾经那么对他和他过世家人的畜牲嫂子好上。
他单纯只是让重生后的嫂子迷了心智。
狗改不了吃屎,蒋桥不信前科累累的李南星会老老实实的陪一个残废长大。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这一世是梁津川被当狗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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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今晚有点失眠,原主能勾搭上两个文化水平不低的帅哥,还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足以证明他有一身的好本领。
很会。
屁股直通心脏。
性跟爱搅合在一起,分解不出来。
陈子轻拉了拉棉花被子,他来首城跟蒋桥接触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一点也不影响蒋桥的发疯。
幸好宁向致没重生。
不然他就前后夹击,完蛋了。
陈子轻摸摸枕着他胳膊的少年,其实从他被蒋桥掐晕带走到两个小叔子找上门,他都是清醒着的,只是睁不开眼睛,也不能动。
蒋桥压着他亲上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忽然就惊恐的叫了一声。
之后就是自顾自的喝酒,吸烟,又颓又丧。
陈子轻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跟444聊天。当时他求444给他开个后门,444让他祷告吧。
于是他诚心的,一遍一遍的祷告。
444叫他别祷告了,说他跟念经似的烦人,还说已经通知了npc。
陈子轻马上就问:“都是npc,你通知哪个了,是我相好的吗,怎么通知的啊?”
系统:“丢个心里突然不安的数据呗。”
陈子轻紧跟着机械的尾音夸赞:“444,你好厉害啊,这都能想得出来。”
系统:“……”
“做你的宿主肯定很开心。”陈子轻说,“有你在,我都有安全感了,一想到你要走,我现在就开始舍不得你了。”
系统:“以上两句的数据都已经复制,发到了你的监护人监视器上。”
陈子轻的思绪被锁骨部位的痛感打断,他揪住蹭到他脸颊的发丝:“津川,你怎么醒了,要上厕所吗,我陪你去。”
梁津川没说话,唇齿不轻不重地咬着,吮着他的锁骨。
陈子轻把被子拢住他们,听觉被暧昧色情的吞咽声占据,他脸有点红,心跳有点快。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好意思。
梁津川的嗓音低浑难辨,听着不太清晰:“我以为你想要我坚持写毛笔字,是因为蒋桥,你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
陈子轻费劲巴拉地听出了替身文学的味道:“啊……蒋桥会写毛笔字啊。”
是瘦金体吗?
梁津川察觉身旁人的心不在焉,浑身气息更冷了。
陈子轻赶紧回神:“想什么呢,我都不知道蒋桥会写毛笔字,怎么在你身上找他的影子,而且我不都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想你写毛笔字,只是因为我喜欢,觉得你写得好。”
梁津川冷哧一声,翻身背对他。
“蒋桥也会写毛笔字又怎样,这个世上会写毛笔字的多了去了,那我还能都喜欢啊。”陈子轻安抚没安全感又爱吃醋的小叔子,“我不喜欢蒋桥,他长得没你帅,手也没你的长,睫毛没你的翘。”
梁津川的长睫微动。
“这回你看到了,我是被他强行掳走的,没有背着你偷情。”陈子轻握住少年好看的手塞进肚子里,“我就喜欢你。”
梁津川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黏上柔软肚皮,捏住一块。
耳边有悄声说:“我只喜欢你。”
梁津川的脊背窜上一股股的烫热,前头小腹抽搐着绷紧,他的耳根跟眼尾都红起来,口中吐出冷声:“玩我玩上瘾了是吧。”
“哪有玩你。”陈子轻贴着他后背,嘴里嘀嘀咕咕,“我不是怕你不知道嘛,我多说几遍……诶,别往床里面睡了,再睡就要到墙上去了,你膝盖伤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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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人呼吸均匀,梁津川翻身抱上去,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大哥娶媳妇那天。
新人拜堂。
梁柏川喝高了,他蹲下来擦媳妇鞋子上的泥。
周围人都在起哄他娶了媳妇就不正经了,他吹掉媳妇的盖头,一把将人扛进了婚房。
画面一转
梁柏川给弟弟打洗脸水,端到轮椅边的椅子上看他洗脸,跟他说:“津川,你大哥我是真的稀罕你嫂子,稀罕得紧。”
“能给的我都给了,不能给的我在想着法子给。”梁柏川叹气,“真有神仙就好了。”
“要是真有神仙,大哥也求个心想事成。”
梁津川把毛巾拧干擦脸:“你成了亲以后,大小事都围着媳妇转,你把你的媳妇疼上了天,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胡说什么,你嫂子没有不满足,他很好,对你大哥我也好。”梁柏川坚硬富有男子气概的脸上浮出幸福的笑来,他清清嗓子,严肃地叮嘱,“津川,往后如果我有犯浑对不起你嫂子的地方,你可一定要提醒我。”
“能娶到你嫂子,是大哥的福气。”
画面又变了。
梁津川半夜转着轮椅出了屋子,他看见了院里蹲了个人影,奇怪地问道:“大哥,你这么晚了怎么刷牙?”
“你嫂子嫌脏。”
梁柏川把牙刷兑进缸子里洗洗:“咳,我跟他睡呢,我亲他那儿,不刷牙不让亲。”
梁津川醒了。
他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神经质地坐起来。
陈子轻迷迷瞪瞪地握住他膝盖:“你干嘛去?”
“刷牙。”梁津川说。
陈子轻的困意退去了些许:“这才几点啊,你刷什么牙?”
梁津川阴沉沉的:“刷完牙回来舔你。”
陈子轻的声音模糊不清:“你直接舔啊。”
黑暗中,梁津川的眼神十分可怕:“我不刷牙,你嫌我脏,不让我舔。”
陈子轻的困意全退了个干净,这不睡觉睡得好好的嘛,梁津川怎么给自己拿到剧本戏份演上了?
不等陈子轻做出应对措施,梁津川已经下了床。
陈子轻打着哈欠喊了声:“别去水房,就在阳台上刷牙,对着桶里刷,我明早去塘边挑水洗了就行!”
片刻后,梁津川回到床上,他带着寒意托起嫂子的两条腿,手掌虎口卡在腿打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