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头昏脑胀,是种族原因,到了一个年纪就这样?要是能见到原主母亲的遗物,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
会不会危害到寿命啊?没事,他有生命卡。
陈子轻这么一会就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催夏桥正去看火,别让煎饺糊了。
夏桥正没走:“火关了,有你的早饭吃,饿不死你。”
“……”陈子轻洗好脸转头,“你一直看着镜子里的我干什么?要是担心看也起不了作用。”
“吃完早饭就去医院看眼睛。”夏桥正默认了是在担心。
陈子轻含糊地点点头。
兜里的手机响了,肯定是柏为鹤在,他想趁夏桥正不在的时候看。
偏偏夏桥正始终站在原地,他用铲子把挑起陈子轻的下巴:“你眼睛里的太阳,从正午到了日落。”
陈子轻抖了抖:“你还是别说情话了,怪吓人的。”
夏桥正凉凉地笑了一声:“那我掐你脖子,咬你锁骨?”
不等陈子轻摇头,夏桥正就扯下他的t恤衫领口,盯着他锁骨的伤疤。
“我只咬了一下,这么久都没好?”夏桥正的面色冷了下去,“后来谁在我的位置咬过?你前夫?或者被你一次次勾搭,最终阵地失守撕掉伪装的柏为鹤?”
陈子轻无语:“什么叫你的位置?”
“这里,”夏桥正指那处伤疤,“我的。”
说着就要凑上来咬。
陈子轻快速把被扯松的领口捞回来:“周围都是厉正拙的眼睛,你想死别拉我当垫背。”
夏桥正破天荒地对他露出怜悯,转瞬即逝近似错觉:“我们在公寓见面的那天,我跟你说他给我们创造机会的意思,你没有理解透彻。”
陈子轻从他边上经过,脚步匆匆:“什么意思,他让你穿我?”
夏桥正又一次听到“穿”这个字,这次懂了。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出卫生间:“你的用词还真是与众不同。”
陈子轻是从小说里听来的,果然人还是要多接触各方面的知识,他现在有时间,可以听听诗词文学,活到老学到老。
好好读书,知识带来力量。
陈子轻寻思到医院看了眼睛就去图书馆,晚上再看两部尸油相关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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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检查不出原因,图书馆天天去,尸油的电影看了个遍,陈子轻就这么迎来了上班的日期。
餐厅正常营业,陈子轻坐在钢琴前,全身小幅度地发抖,根本控制不住,还想上厕所。
厉正拙坐在二楼护栏边的沙发上往下看,扮演着不放心孩子第一天上班的家长,怕他被欺负,过来看看。
陈子轻顶着那道慈爱的视线一直出汗,厉正拙是在试探他吗?他看看眼前的大几十个黑白键,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把手放了上去。
哪知指尖刚触碰到琴键,就犹如打通任督二脉,不自觉地弹了起来。
陈子轻喜极而泣,原主的琴技竟然能用了!随着他一想,一块记忆就塞了进来。
原主是在厉正拙那儿才开始学钢琴的,他母亲会的曲子,他都会,不会也必须会,没有第二条路。
厉正拙最喜欢听他弹钢琴。
陈子轻一曲弹完,手心都是汗,他在如潮的掌声和多道惊艳的目光里起身鞠了躬,抬头发现原主弟弟张大嘴巴,见鬼地瞪着他。
第59章 逼王集中营
原主弟弟怎么来谯城了啊。
陈子轻刚要撇开视线就想起来,他的眼睛颜色变了,头发也变了,没什么好慌的。
哪知原主弟弟人已经从座位上离开了,正要往他这边来。
陈子轻想走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帅哥送了他一大捧玫瑰花,他稀里糊涂地抱在怀里,芳香扑鼻。
人比花艳。
二楼的厉正拙轻笑:“fairy的反应慢成小乌龟,多讨人喜欢。”
他睨了眼倚着护栏吞云吐雾的高个青年:“今天是fairy第一天上班,很有意义值得纪念,你准备什么浪漫的惊喜了吗?”
夏桥正清冷道:“三十三岁,务实了,玫瑰不如煎饺。”
“浪漫不分年龄。”厉正拙不置可否,“你看fairy,像第一次收到花。”
陈子轻确实是第一次收到花,还是玫瑰,他瞧瞧这一大捧,知道是九百九十九朵,因为他情人节跑快递在各个花店跑过不少趟,对花束的大小数量略懂。
餐厅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顾客们都在看捧花的男人。
黑色绸缎衬衫像流动的墨水依附在他的身上,衬衣带领子,折在后面的那部分遮住大半后颈,前面敞开些许,锁骨若隐若现,往上是一截发着光的脖颈,几缕乌发黏贴在上面。
裸露在外的皮肤是匀称的雪白透亮,嘴唇嫣红,坠了颗小唇珠。
衬衫下摆收进一把细柔的腰里,那腰显得色情,手掌箍上去虎口刚好卡住,好掐又好摸,腿笔直。
一身衣着都不是国际上的大牌子,却都映衬着他,给人的感觉很香,你想闻,他就给你闻,但不给亲。
如果强行亲,他会颤抖着手拢住领口偏开头,眼皮微红泛湿,求你不要那么做。
你会心软妥协,会越发想触碰他,得到他,做他的狗。
男人被如此多直白隐晦的视线粘着,没窘迫也没恼怒,气质又脆又韧。
长睫下的眼瞳里嵌着夕阳,有火焰在燃烧,好像不分分秒秒地盯着,眨个眼再看去,火焰的形状就变了。
再等等,就能亲眼目睹夜幕降临。
太过特别的一双眼睛,世间难寻,见一眼就终身难忘。
男人坐在钢琴前的时候就已经惊艳全场,一曲下来何止收获一个爱慕者。
果不其然,又有人上前搭讪示好,他们陆陆续续过去,绅士或热烈。
对自己的外貌和金钱才智有自信,才敢付出行动。大多都是别人追求爱情时的见证者,旁观者。
“都是些低档次的,没一个在及格线上。”厉正拙失望地摇头,“fairy不高兴了,烦了,该是你上场宣示主权的时候……”
尚未讲完,护栏边的青年已经阔步下了楼。
厉正拙摩挲着扳指看青年走近求偶现场,看挂在他风筝线上用作点缀的配饰,他笑着给外甥打电话。
“阿鹤,在忙?中午来栖望楼吃饭?那舅舅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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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望楼
包间里弥漫着不知名的木香,冷气打得足,陈子轻感觉毛孔上黏黏的,他出了汗干了,又开始出汗。
因为厉正拙发疯了。
叫来了柏为鹤,还让夏桥正在包间门口站着。
陈子轻两只手在桌底下给柏为鹤发信息,问他怎么不说要来这里吃饭。
一阵厚重沉暖的琴声乍然响起。
陈子轻吓一跳,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柏为鹤拿出手机,两眼呆滞一脸茫然。
柏为鹤的手机来电都只是震动模式,怎么短信会有铃声啊?
这铃声的音量不小,余音在包间里游荡。
柏为鹤打开短信。
厉正拙诧异道:“阿鹤,你在和人发短信?”
柏为鹤神色淡然:“嗯。”
“我记得你认为短信是一种效率极低的沟通途径,浪费时间跟精力,该被时代淘汰。”厉正拙笑,“现在怎么采用上了?”
柏为鹤编辑了什么短信,将手机倒放在桌上。
陈子轻光顾着等柏为鹤回答厉正拙,他忘了把面前的手机塞兜里,然后柏为鹤的回信一发送,自己的屏幕就亮了。
“……”
救命啊,这种时候,这么紧凑的时间差,傻子都要怀疑他们在互发信息吧!
陈子轻屏息偷瞄夏桥正跟厉正拙,好像他们都成了傻子,丝毫没发觉。
柏为鹤回的是:【太忙。】
陈子轻想想也是,柏为鹤在垡城是受大人物们隆重接待的新贵,到了祖辈扎根的谯城,他的身份只会更尊贵,工作量跟人际交流不知多繁重复杂,上午哪有空看手机,指不定进包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短信。
总经理领着服务员进包间上菜,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柏先生,厉二爷,老板知道你们来酒楼吃饭很是激动,特地交代我给你们送酒……”
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偷窥坐在他们中间的人,被那副妖中带纯的美貌惊到了。
然而当事人却在琢磨他的话。
外甥放在舅舅前面。
陈子轻没想到会是这个排位,他暗自观察舅甥,小辈漠然,长辈平静,说明在谯城上流圈是惯常现象。
那柏为鹤比厉正拙粗啊。
陈子轻的注意力下一秒就被美食吸引了过去。
厉正拙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溺爱到令人不适:“fairy,吃不吃鱼?”
陈子轻一时拿不定要怎么回答,感觉吃还是不吃,都是陷阱的样子。那他干脆装作没有听到。
“不好意思说?”厉正拙无比纵容地笑道,“这有什么事,想吃却怕刺很正常。”
陈子轻刚张嘴,老东西就招呼门口的保镖:“小正,来给fairy剔鱼肉。”
他把嘴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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