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旺接茬说他要去一班站桩,连老师都忍不住笑他,幸好乔横林脸皮不薄,任由大家哄笑,揣着小本又往一班跑了。
久而久之,乔横林跟一班好些人的关系都变熟了,他本身长得就俊,脾气又好,请人帮他叫季鹤时会真诚地道谢,偶尔进班里也不吵不闹站在季鹤的课桌旁,从来不占了谁的位置,有时候在班里彭湃他们买的零食,被他拿来送给季鹤,也给他周围坐的同学分。
年轻的科任老师也认识他,经常打趣两句,原本因为季鹤跟乔横林同时逃学而耿耿于怀的班主任终于收回偏见,愿意接受乔横林的主动问好。
期末成绩出来,乔横林的成绩像坐了火箭,考到了年级中游,甚至超过三班的十几名同学,他拿了张进步奖状,时时刻刻都想展示给季鹤看。
六班班主任说下学期能给乔横林升班,乔横林一心想去一班,但成绩又不够,跟季鹤商量以后,他还是选择在六班呆着。
久违的假期,乔横林感觉特爽。
【作者有话说】
乔横林:我要给你当狗(*′i`*)季鹤:谁稀罕[暗爽到两天睡不着
第四十九章 哥哥
炎炎夏季,又偏偏常遇雷阵雨。
晴天乔横林在柜台前嗦一根五毛钱的老冰棍,收钱找零,谢谢光临。他如今不需要季鹤在旁边指挥,一个人完全能应付得来。
要是傍晚云层冒了迅疾的雨滴,他就赖着季鹤早些闭店,点了香驱驱湿气,捧杯新鲜冲热的牛奶听季鹤弹琴。
乔横林的音乐细胞太差,连续弹一个星期的曲调,他也只能听个大概,常常是季鹤停手,开始养护古琴时,他才如梦初醒,将定定的黑亮眼珠从季鹤的下巴上收回。
有时候他也会趁午休没客人,在躺椅上岔着细长的两条腿,嘴里学着哼哼,但可能是真的难听,季鹤总皱眉,但不会勒令他停止。
这次假期没有以前长,但也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那晚半夜的床铺总是晃,季鹤以为是乔横林翻身的缘故,推开恨不得缠紧在身上的四肢,拿枕头把迷糊的乔横林砸醒。
乔横林委屈地直撇眉毛,盘腿坐在床边,小声说他没有晃床。
不过房间总共就他们两个人,除了他,还会有谁,总不能是睡相比猫还老实的季鹤,所以乔横林的申辩很没有底气。
他想等季鹤睡着,自己再睡。可黑咕隆咚的房间没开灯,铁衣架上隐约能看到轮廓的衣服被季鹤打理得十分挺括,短袖里就像穿了个人似的板正。
乔横林害怕地把脚丫缩回被里,忍不住凑近季鹤的耳朵,询问他屋里会不会有小鬼。
说起来也怪彭湃,前些天非要拉着他跟尤小勇看外国恐怖片,尤小勇当时就吓得在座位上团成兔球,电影播完开了灯,彭湃才发现故作镇定的乔横林双腿在不停发抖。
只好给季鹤打电话,要他亲自来接人,回家路上乔横林捏着季鹤的胳膊肘打死不撒手,踩到平平无奇的小石头就会尖叫着跳到季鹤怀里。
好不容易过了劲儿,这会儿外面雷电交加,屋里漆黑一团,他自然又会害怕。
乔横林既不敢扰了季鹤睡觉,又实在忍不住摇他胸脯,季鹤闷哼几声,被晃醒了,耐不住想要训斥乔横林的吵闹。
霹雳一声,跟雷声交错的响声,书桌上的玻璃水杯莫名滑倒,在地板上狠狠碎成了渣。
床依旧在摇晃,桌子也是,毛笔架哆哆嗦嗦地晃掉许多笔杆,被碎水杯吓到将大个子塞进季鹤胸膛里的乔横林嘴里嚷嚷小鬼来了小鬼来了。
季鹤花费几秒时间搞清楚状况,鼻梁涌了汗珠,相对镇定地告诉乔横林,“不是小鬼,是地震。”
小鬼也许能吃掉自己,地震却能顷刻间侵吞他们两个人。
乔横林脑子反应完,抓住季鹤的胳膊,身子一翻,将他扛在肩背,精神紧张地往外跑。
由不得季鹤解释和抵抗,三步并两步到店门口的卷闸门,没时间找钥匙,抬脚就要生生踹下去。
“你在干嘛!”
季鹤及时喝止,勒住乔横林的脖子往下跳,地板很凉,他是光脚,浑身上下只有两片布料的内裤,所幸稠密的长发轻轻挡在胸口,遮住一些春光。
他扬眉瞪眼,喘气不匀,无语到想将逃跑途中短裤压进腿根,躯体几近看不出有任何隐蔽的乔横林立时扔出去。
“乔横林,不用逃,白天小区广播不是通知了吗,震级很低,没什么事。”
“水杯都掉啦!”乔横林夸张地叫道。
季鹤面无表情:“因为店里地势不平,卧室上高下低,杯子很容易滑掉,我不是说过喝水到厨房去,你又把杯子落在卧室里。”
乔横林歪歪头,两瓣嘴唇心虚地抿在一起,“哦,我忘记了。那、那我再把你抱回去嘛……”
季鹤脸色不好,乔横林也不敢轻易动手,只是眼神在地板山白白嫩嫩的脚趾上细看,他很能摸得准季鹤的心思,尽管地板上一日三遍的手擦,但他根本接受不了光脚踩地。
本来没有期许他会同意,但乔横林看见季鹤把脸别向一旁,撩了撩有些碍事的头发,然后扬了胳膊,轻轻圈在他的后脖颈。
乔横林不仅是一个合格的轿子,还是个细心的家仆,托季鹤到床边,又打了盆温水,下手捉住季鹤的脚踝,被踢了一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