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吓了一大跳,楞楞地问道:“你说她中了邪?刚才小李子的死和她有关系?”
我不再理他,抱起楚雅就往外冲。
胖哥追了出来,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忘川,刚才你说我没死是什么意思?不会我也和小李子一样撞那石碑吧?”
我吼了一句道:“你还好意思说?第一次撞碑,要不是哥为你挡了一下,你早就死了。刚才你又要撞碑,我才想到可能与你瞧着楚雅有关系,这才把楚雅踹倒了。”
胖哥“啊”地惊叫一声:“我瞧着楚雅?难道和小李子看着她的模样一样?”
我“呸”了一口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赶紧离开这儿。楚雅昏过去了,胖哥,你赶紧折几根树枝,咱们做个简易担架把她抬着走。”
胖哥和我气喘吁吁地抬着楚雅,累了大半天,终于回到了进西园沟前胖哥藏车的地方。而在这一路上,楚雅却始终没醒。
我们三个人上了车子,我才长长了出了口气。胖哥也不待我吩咐,顺着涧溪向山谷外冲去。
眼见快要出谷了,胖哥却突然熄了火。
我焦急地道:“胖哥,你在玩什么?马上天要黑了,我们再不离开这个诡异的山谷,指不定还有什么事要发生呢!”
胖哥苦着脸道:“忘川,车子没油了。怎么办?把车子扔了,我可会会肉痛的啊!要是没了车子,楚雅也一直昏迷,这在荒山野岭中,我们背着她能走到哪去?”
备用油箱中居然没一滴油,胖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抽着闷烟。
我瞧着昏迷中的楚雅,心中如焚。忽然,我想到了一个点子,赶紧对胖哥说道:“胖哥,你要不要尿尿?”
胖哥苦着脸道:“还尿尿?车上连瓶装水也没了。再不想办法,我俩不要说碰到可怕的怪物被吃了,就是渴也要渴死了。”
我嘿嘿坏笑了一下道:“胖哥,谁说车子没油了?只是油太少了,够不着吸油管的嘴。嘿嘿,胖哥,你现在对着油箱狠狠地撒泡尿,这车子还能开一段路,出了山谷,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胖哥一拍脑门:“卧槽!我怎么忘了这个呢?忘川,这法子我以前用过一次的,嘿嘿,只是现在心中焦急,居然忘了这法子。”
反正楚雅也昏迷不醒,这小子丝毫不避讳,打开油箱盖,一松皮带,就对着油箱口干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再次点火,车子反复启动熄火几次后,居然真的再次轰鸣了起来。
胖哥也知道这法子支持不了车子开多久,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向谷山狂奔起来。
刚出谷口没一会,车子再次趴窝了。
就在我们接近绝望的时候,忽然几声狗吠传了过来。夕阳下,居然有几头牦牛对着我们慢慢起来。
一条藏獒冲到了我们不远处,对着我们狂叫不停。我和胖哥知道这货的厉害,关紧了车门不敢动弹,手心里全惊出了汗。
不一会,有个粗嗓门吼道:“谁啊?车子停在这儿,不要命啦?一入夜,也不知要给什么吃了呢!”
有人说话!这让我心中迅速燃起了希望。打开车窗一瞧,居然见到一个穿着藏袍的人走在牦牛后面。
他居然会说汉语!这让我欣喜若狂。
我赶紧探头对他说道:“大叔,我们是来游玩的,车子没油了。大叔,能不能管管你的藏獒?”
大叔吹了声口哨,那狗子立即安静了下来。
他打量了我一会道:“小伙子,瞧着你也不像坏人。要不,你们就把车子扔在这儿,跟我一起走吧!”
胖哥一听可不乐意了:“大叔,我们跟着你走?可车上还有一个病人呢!怎么办?”
大叔微笑着道:“有病人?那你俩就辛苦些背着吧!要真在这儿过夜,还不知要遇上什么事呢!”
我脑子一转,赶紧道:“大叔,这几条牦牛是你养的?”
大叔乐呵呵地道:“不是的!早年间,我也在全国各地东奔西闯的,嘿嘿,在这们这儿,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几年,不是来我们这一带玩的人多了吗?我就把老家改造一下成了民宿。前几天来了几个客人,他们住在我家好几天了。说是明天就准备回去,想贩几条牦牛回去发财,这才托我去找朋友买了几条。”
我心中一喜,赶紧对胖哥说道:“胖哥,你身上的钱呢?”
胖哥一瞪眼:“忘川,你小子又打我主意?咱们可是有事在身的,你也想买下牦牛发财去?”
我懒得理他,在手扶箱中翻出了一沓钱,递给大叔道:“大叔,这些钱你拿着。那几条牦牛借给我们使使,帮我们拖拖车,晚上到你家住宿,我再付钱给你。”
大叔一楞,怔了好一会,忽然眉开眼笑地接过钱说道:“好!只是要帮你们拖车,我可没带绳。”
胖哥一听也回过了神,他兴奋地说道:“大叔,我车上有救援绳。你答应了就好办!让你那狗子看住牦牛不要动,我这就拿绳来套住它们。”
入夜后,几条牦牛终于把胖哥的车拖到了一间孤零零的民宿旁。我心中乐开了花:“胖哥,再准备点钱!瞧见了么?大叔的客人有车子,咱们向他们弄点油。”
听到我们的动静,院中走出了几个人。他们一见到大叔真赶着牦牛回来了,都爆发出一阵欢呼!
第177章 热情汉子
那是四个来游玩的东北汉子!
他们开着两辆皮卡,胖哥好说歹说,其中一个人才同意输点油给我们,只是要价有点高了。可胖哥别无选择,只得狠下心又掏出了几张钞票。
谈妥了油,胖哥又和他们谈房间的事。好在东北汉子经不起胖哥的一通吹捧,终于同意他们挤挤,腾出一间房给我们。
我把楚雅抱下了车,正准备走进房时,忽然院子中传来了鸡叫声。藏服男子在帮他们杀牦牛,剔骨取肉方便那四个东北汉子带走。三个东北人在帮忙,另一个则在缠着藏服男子要吃他院中养的土鸡。
我抱着楚雅经过他边上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楚雅突然睁开了眼,一把从那东北汉子手中夺过那只鸡,居然狠狠地一口咬断了鸡脖。
东北汉子大惊失色,怒吼道:“你干什么?”
楚雅忽然又闭上了眼,手中那只断了脖的鸡掉在地上,翅膀还在偶尔扑腾几下。
东北汉子和我争执了起来,其他几人也围了上来。我心中暗暗叫苦,就我这小身板,在他们面前,那肯定要吃大亏。
另一个东北汉子瞧着我和楚雅一会,沉着脸道:“小兄弟,这是你女朋友?赶紧把他送入房中吧!”
没和他们动手,我心中已经觉得万幸,赶紧把杨雅抱入了房间中。胖哥则留在院中,帮着主人宰杀牦牛。
望着楚雅的样子,我唉声叹气了一会,居然迷迷糊糊一睡着了。
直到一阵香味扑鼻而至,胖哥的大嗓门把我闹醒了。胖哥兴奋地说道:“忘川,你比我还累?居然坐着也睡得这么死!赶紧出来,吃牦牛肉、喝鸡汤。”
我疑惑地道:“牦牛不是东北人买的吗?他们请我俩吃?”
胖哥呵呵大笑了几声,又神秘地轻声道:“忘川,我后备厢那几瓶好酒一拿出来,他们立即与我哥们相称了。你还不饿,赶紧出来吃吧!”
喝着酒的东北人明显态度好了很多,见到我出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我转头问藏服男子道:“老板,你这店有没有电话机?”
老板哈哈大笑道:“电话机?在我们这儿还是稀罕物呢!因为我这儿经常有客人来,我一狠心装了一台,哦,对了,邮电局还送了我一台传真机,这两年来,也只有一个客人用过,反正我是不懂那玩意的。”
有传真?我兴奋了起来。虽然老板狡黠地说这儿打电话费用很贵的,可我毫不在乎地一指胖哥对老板说道:“老板,你瞧见我那胖老板吗?他有的就是钱,不会少了你的。”
老板乐呵呵地立即把我领到了他的房间,里面果然有一台传真机。
我试着给张教授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还真接通了。
“张教授,这么晚您还在学校?”
电话那头惊喜地说道:“是忘川啊?你们在哪?呵呵,前段日子你们给我的东西,我这几天一直认真在研究呢!我要写论文,明年绝对要震惊整个考古界。”
我打断了他,告诉他我现在青海湖边上,电话费很贵的。我简要地把这几天的经历一说,张教授惊讶地说道:“还真有黄大仙?我一直以为是东北人在胡扯呢!”
我把拓印下来的藏宝图传真给了张教授,让他给我鉴定一下,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国所在地。
屋外又传来了喊我喝酒的声音,张教授也挂断了电话。却不过东北人的盛情,我就和他们坐在一起海吃了起来。
那个看着为首和东北人倒是寡言少语,他只是闷头喝着酒,不时地瞟我几眼。
喝得迷迷糊糊时,藏服男子高喊我,说是刚才接电话的人回电了,让我去听。
电话正是张教授打来的,他告诉我,我所发现的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青海湖一带,可能那儿就是真正的西王母国所在地。只是张教授也不明白,为什么几千年来下,从没人在那一带发现过西王母国?
他在电话中叹了一口气道:“忘川,既然有科学解释不了的玩意,那我们就不妨换个思路想想吧!现在看来,当年的东王公到过西王母国,可后来他也找不到了,这说明了什么呢?忘川,你相信不相信时空的概念?或许,你们已经到过西王母国,只是它的出现,需要什么特定的条件,所以你没发现它。我觉得,石碑上既然说云中子自称是东王公,要回东海仙山悟进入昆仑之法,那你应该循着这条线索去。嘿嘿,那个云中子对西王母国的研究,可是远超我俩呐!”
我有些沮丧地说道:“张教授,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好象一切都是按着传说来了,唉!”
张教授叮嘱我不要放弃,安慰我,所有的民间传说一般都是有原型的。既然我和楚雅、胖哥身上有诅咒之印,那就不得不相信这些。
我“哦”了一声问道:“张教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好象是唐太宗李世民说的吧?还是魏征说的?我有些记不清了。可这话,怎么会出现在西园沟的石碑上?”
张教授听我讲了具体的经过,他沉吟了一会说道:“这石碑上的字,是云中子刻的。石碑底座上的字,也应该是云中子所刻。他虽然自称是东王公转世,可他是宋代人,刻上这句唐初的名言,那也不奇怪啊!”
明知张教授在电话那头看不见我神态,我仍是不自觉地点点头。突然,我想到了楚雅说过的东王公的故事,赶紧对张教授说道:“张教授,那说那个舟,会不会是暗示周穆王的周?据说周穆王、西王母与东王公之间的恩恩怨怨可多了,自称是东王公的云中子,会不会是另有所指?”
张教授很快便说道:“忘川,这个极有可能!东王公号称扶桑大帝,又是水神,水能覆舟,很有可能就是说他能击败周穆王,重新赢得西王母的欢心。对了,忘川,我觉得你真应该去寻访一下云中子的踪迹,或许他还真的有对付周穆王,打开昆仑仙境的法子呢!”
我叹了口气,告诉张教授,现在还不能去,因为楚雅已经昏迷,好象中了邪,我哪有这个心思去寻东王公的遗迹?
第178章 陈家发迹
张教授的语气有些不悦了,他教育我说道:“忘川,怎么可能中邪?或许是楚雅感染了什么病菌,你把她送到宁城,找个大医院检查医治,你和胖哥两人去找东王公遗迹不就行了?”
张教授的语气很是坚决,再三建议我要这么做,切不可儿女情长。
我心中的疑团又上升了:“张教授这么关切,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他能写相关的论文?一直关注我的行踪同样想找到西王母大陵的还有雅园主人,难道张教授真的是雅园主人?”
只是我不会把我的疑问说出来,只是推说电话费很贵,便匆匆挂了电话。
我回到了席上,又喝了几杯后,对着胖哥平静地说道:“胖哥,张教授建议我们去东海边瞧瞧。你看怎么样?楚雅可还在生病,我实在放心不下。”
胖哥正喝到兴致上,他居然兴奋地说道:“忘川,咱们有了油,是应该把楚雅送到医院检查一下了。嘿嘿,海边我去过,只是没到海上。忘川,我记得那个云中子说东海仙山,你小子骗我了吧?张教授是不是建议我们去东海中玩玩?这主意不错,我觉得我俩应该听张教授的。”
那个很少有言语的东北人突然端起酒杯,对着我说:“兄弟,来一口。你们准备回宁城?不是我多嘴,我觉得那个楚姑娘的病,城里的大医院是治不好的。”
我惊讶极了,赶紧向他请教。
他抹了一下嘴道:“楚姑娘是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她听到鸡叫,会突然苏醒,一口夺过鸡并咬断了鸡脖子,兄弟,你不觉得这很怪异吗?”
我点点头,东北汉子叹了一口气道:“兄弟,我们东北人都信黄大仙,你们宁城那儿不信吧?”
我心中一惊,赶紧说道:“哥,你是说楚雅的病和黄大仙有关?”
东北汉子“嗯”了一声道:“黄大仙嗜好吃鸡!我瞧楚姑娘就是被黄大仙附了体。唉,真要是这样,医院怎么会治得好呢?”
我立即想到了西园沟和三姑婆,想到了破庙中楚雅那诡异的神情,不觉又点了点头。
东北汉子又喝了一大口道:“看在胖哥这小兄弟的好酒份上,我指点你们一下吧!要治黄大仙附体中邪,你们就得带楚姑娘去咱们东北旮旯。北派的陈家知道不?他们的老大陈老四抓黄皮子可是一流的,听说都是祖传的心法。”
陈老四?会不会他说的是北派盗墓的陈家?我仔细问了一会,果然,他说的还真是北派陈家。
陈家派出了一大批人,大半折在了死亡之海中。陈老四没亲自来,侥幸保住了命,可他陈家遭遇此打击,估计此刻在北派也没什么势力了。
为了楚雅,我决定听信这东北汉子一回,去北派找陈老四。
一周以后,我和胖哥再次出现在了北派陈家。陈老四端坐在太师椅上,见到我俩后,他一脸阴沉地说道:“萧忘川,你怎么敢来我陈家了?我的兄弟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