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尘不知道这人心里的想法,就和往常一样乐滋滋的去卫生室,虽然工资低,但自在啊。
曹老头这段时间闲了,不去地里,家里儿子也出去上班了,闲得慌了就来卫生室,有几个老伙计没事了就来坐坐。
唐尘上班时间也乱了,在家里也闲着,有时候跟着赵烈去晃悠一天,有时候闲得慌了也去卫生室了。
这周一,唐尘手机早上开始滴啦滴啦一直响,唐尘洗完衣服才掏出手机瞧,是付款。
有的付款备注着摊位费,有的是租金,唐尘大概知道是什么了,但是怎么转到他这了。
“哥,这租金怎么到我这了?”唐尘算了一下都不少钱呢,有的一笔都抵上他一月工资了,甚至更高。
赵烈在那边给李叔搬着饲料,还喘着粗气,蹲地上接起电话。
“媳妇儿管钱啊。”
“这么多钱呢~”唐尘还是觉得应该给赵母管。“给姨转过去吧。”
赵烈就知道这人这么想“我都老大快三十的人了,咋还要妈管,妈老早就撂了挑子,这集市上的事,她年纪大了甭操心的好。”
“我有媳妇儿的人,咋个还赖着妈,说出去多丢人。”赵烈拍拍裤腿上的灰。
“咋个?你不想当我媳妇儿了?”
唐尘才不这么想“哪有。”
“那你就安心收着。”
唐尘点点头,头上的呆毛晃悠两下。“好吧,那我先存着。”
赵烈嘿滋一笑,这媳妇管钱多爽,赚钱就是要给媳妇管,还要给媳妇花,这饲料厂旁边有个玩偶公仔厂,一会抱俩回去。
唐尘看着手机上源源不断的入账,也不觉着烫手了,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上集市的时间一晃就到了,出门的时候赵烈让唐尘背个包,唐尘没问,要背就背着呗。
赵烈载着唐尘颠颠来到自家摊子上,刚坐下就看着那边一大妹子和一大哥撑不起伞棚来。
赵烈过去和大妹子丈夫两人吭哧吭哧支好棚子。
是个卖海鲜的摊子,大妹子拿出泡沫箱子,给赵烈拿了几个鲍鱼,赵烈掏出手机还是抢着付了点钱,这鲍鱼可不便宜。
回到摊子上唐尘正和一大娘讲价格。大武小武也在忙。
“大娘,就这价格了,不能少了。”唐尘无奈的说着。
“我就十块钱,十块钱两捆呗。”大娘手里抱着一捆葱和唐尘僵持着。
赵烈收到唐尘求助的眼神,一屁股蹲大娘边。
“买不买嘞,我一捆十块钱,你照半砍这没法干哈。”赵烈说着要从大娘手里拿回那捆葱来。
大娘急了“十五成不?十五总行吧。”
赵烈摇头“不成,那边菜市场都一捆十五了,我这一捆十块你还嫌贵。不行你先买一捆回去看,我这葱没得问题,自家种的。绝对香的嘞。”
唐尘转头招待别的顾客了,留赵烈和人周旋。
最后老太抱了一捆走了,赵烈拿着钱塞唐尘包里。
“这不好说话的人咱就咬死口,你这次给她欠了,下次越得寸进尺。”
唐尘点头撅着嘴说“我看她年纪大了还说十五两捆,可她咬住十块两捆。”
赵烈悄悄揉揉他的耳朵“没事,她不诚心买,下次这人你就甭搭理她。”
唐尘点点头,抬头就瞧着另一个大娘迎面走过来。
“大娃和小尘卖葱呢?卖咋样,看着样好的嘞。”
“是嘞大娘,今年的好,要不?拿一捆。”
“要嘞,碰着了就买点,我家今年受灾了,那雨给淹了。今个先买点。”
大娘翻看着地上的葱,挑一捆放一边,从陈旧蓝黑色的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赵烈。
唐尘睁大眼睛看着大娘的一沓钱,这咋个了。
“今年的摊位钱,大娃你数数。”
赵烈接过钱,也不数,就拿手里“不用数,都是熟人了,这今年还摆啊,娃儿不都结婚了嘛,不回家带孙?”
大娘抱着葱,龇着几颗假牙乐呵着“还早嘞,再干一年,明年就回家养孙。”
“哈哈哈,大娘的事儿也完了,女子嫁了,儿子也结婚了,就剩抱孙孙了。”小武低头点着刚收的菜钱,还和大娘说着。
大娘喜不滋滋的和几人告别“大娘也等着吃你几个的喜糖嘞,先回了,摊摊没人看。”
“成。”
大娘一走,赵烈就把一沓钱塞唐尘包包里,唐尘也悟过来,拿包包是这意思啊。
“走,有钱了咱去买衣服,你后半年衣服少得咧。”赵烈拉着人就走。
两人去了附近的服装城,赵烈带人去那些牌子店买衣服,人跟着自个不能屈着,能跟着自个留这就不错了,再降低太多生活条件,就不行了。
秋天的衣服基本已经上了两茬了,小城的天凉的快,热潮基本返不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那场洪灾后,就骤然凉了下来。
小城市的牌子店,不会看不起谁,不像很多大城市商家店大欺客,这里的人穿的随便,但估摸不着谁兜里有多钱。
就比如赵烈,身上这件皮衣,已经穿了三年了,要不是赵母那天说了一嘴,唐尘都不知道这大衣还带有年代感。
赵烈进门也不看价格就选了几件挂的高的卫衣和棒球服外套,让唐尘去试试。
这家牌子主打简约风,男生本就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五颜六色,这家店就对两人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