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不满,压着声音问:“操,你好好说话。我提着衣服扇风而已,怎么就骚了?”
宋一茗睨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小风扇对着他吹。
赵麟接过风扇吹的舒舒服服,回头就看到沐阳萎靡的模样,“哟,沐沐,你怎么了?在办公室干什么了?这么低落啊?”
沐阳无精打采地说:“别叫我沐沐,家里有只狗就这名字。”
赵麟立刻就笑了,“啊?谁这么没心眼儿啊?特意取的跟你一个名儿?”
“你问这个混蛋。”沐阳瞪了严阴郎一眼。
赵麟笑着问:“班长你故意的吧?”
“不是。”严阴郎看了一眼沐阳手里的纸,“你这是?”
“托你的福,”沐阳趴在桌上上哀嚎,“我不仅写了1000字的检讨,拿给语文老师看了之后说我字迹潦草。又要让我写800字的作文……”
严阴郎擦了擦脸上的汗,眼里噙着零星浅笑,“我帮你。”
“算了吧。”沐阳瘪嘴,“咱俩字迹又不一样,到时候被发现了又得受罚。都怪你…”
严阴郎颔首:“怪我。”
“班长。”柯景如走过来,像是路过,瞧了一眼他额头上有些湿润的纱布,“你受了伤注意别感染了,待会儿再去换一下纱布吧?”
严阴郎:“谢谢。”
待人走后,赵麟瞧着啧啧称道:“她对你挺关心啊,班长?”
严阴郎低头继续写笔记,没接这茬儿。
沐阳拿出几粒药,就着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同学之间的关心有什么问题吗?你满脑子想什么?好好学习吧你。”
赵麟贱兮兮的问:“我说什么了吗?”
宋一茗非常有眼力见儿的直接把人拉走,省得他废话。
“哎…”沐阳戳了戳严阴郎的胳膊。
严阴郎眼睛盯着作业本,朝沐阳方向侧了侧脸,“嗯?”
沐阳扯着严阴郎袖口的小线头,有些心不在焉,蔫儿蔫儿的,“柯景如对你是挺关心的,你还没回应人家啊?”
严阴郎问:“回应什么?”
“就……她给你的表白啊……”沐阳小声说。
“……没有。”
沐阳继续问:“那你什么意思啊?人家都给你表白了,总得回应点吧?拒绝也好、同意也好。你这么吊着可是渣男行为。”
严阴郎对这方面的事情全然不懂:“怎么拒绝?”
“你上次不是说不喜欢她吗?”沐阳帮他出谋划策,“找机会和她清楚呀,别消耗人家的感情。不回应不拒绝这种行为可是特别不好的,特别特别不好。”
严阴郎心思都在笔记上,平淡地说:“好。”
沐阳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有些闷闷的。
这个闷葫芦,真不懂还是装平静啊?
别人都给他表白了,还在这没事的耗着,这么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好意?
沐阳说不清自己什么滋味,反正心情有点低落,后面的自习一直埋头奋笔疾书的写作文,没再怎么说话。
严阴郎是班长,放学后不能马上走,要留下监督小组打扫完卫生、锁了门之后再离开。
沐阳整整一节课都没有和他说话,严阴郎有些忐忑不安,反复回忆是不是哪里惹人不高兴了。
他们俩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沐阳叭叭叭的找严阴郎说话,后者负责听、时不时回应几句。
一旦沐阳安静下来,严阴郎会不习惯。
严阴郎喜欢听沐阳说话,喜欢他给自己分享有趣的事情。
享受被沐阳重视、在乎的感觉。
严阴郎看着沐阳默默的收拾书包,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问:“你等我吗?”
“等啊。”沐阳理所当然地说,“不是说好下午看房吗?”
严阴郎嘴角微扬,“好。”
沐阳愣了一下,看着严阴郎走到前排开始摆放桌椅,还时不时朝他这边看过来。
这傻子是在等自己找他说话吗?
之前可以忍好几天不联系,现在一节课都忍不了了?
沐阳笑了,越发觉得严阴郎可爱得很,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大狗。
他收拾好书包在走廊上等严阴郎,目光跟着严阴郎走动。
他们这位班长一直学不会偷懒耍滑,每天的卫生都有小组负责,他只负责检查而已。但每次他都会跟着一起打扫,甚至有几次小组集体给他请假,最后是严阴郎一个人打扫教室卫生。
这件事被邓琳知道以后发了好大的火,当着全班的面骂了那些人,也骂了严阴郎,说他一味纵容班里不好的风气。
从那以后邓琳就不许严阴郎帮他们打扫,但他依然不由自主的动起来,哪怕只是做一些小事。
“班长再见。”
“走了啊严阴郎。”
“班长,明天见。”
严阴郎一一和他们道别,最后检查门窗是否关好。
沐阳靠着围墙,笑着说:“班长,你人缘可真好啊。”
“有吗?”严阴郎不觉得。
夏日过了大半,天气不像盛暑时那般燥热,微风吹过树梢,树荫晃动,带着淡淡的凉爽。
傍晚的日光把天烧的通红,一簇簇云朵像橘子棉花糖,校园里幽静无声,二人并肩走在林荫小道,蝉鸣阵阵,蓝白的校服青春又靓眼。
“有啊,”沐阳递给严阴郎一颗糖,把嘴里的嚼的嘎儿蹦脆,“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在班上的威望可高了。下午我上洗手间的时候都听见于椿羽跟别人吹你帮他出头时的帅气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