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服男孩闻言乖乖点头,接过文斌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
刘起这杯酒喝完就直接倒了,一帮人嗷嗷起哄要给他扒了扔出去,都是些起哄的,没人敢真动手,但嗓门儿大的像是真给人扒了似的。
屋里顿时闹哄的快要把房顶掀了。
纪舟趁着乱没人注意他推门出去了。
年轻的时候纪舟是最喜欢这么大堆人热热闹闹的玩的,毕业工作了以后反倒是习惯了清净,像是职业病。
纪舟出门拐去了不远处的连廊下边散身上的烟味,刚站了没几分钟,骆寻就找出来了。
骆寻点了根烟朝他走过去。
纪舟不烦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不抽烟,闻着烟味往旁边儿躲了躲,他说:“离我远点抽。”
骆寻乐了,把还没抽上一口的烟灭了,说:“这行了吧。”
纪舟没说话。
骆寻陪他在这站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道:“舟儿,那个萧竹……”
“打住。”纪舟封上了他的嘴,“你找我还能有点别的事儿吗?”
“我打听打听还不行啊,”骆寻说,“一提他就跟踩着你尾巴似的,你旧情难忘啊?”
“踩谁尾巴?”纪舟回头看向骆寻,“我为什么不让你提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特么最近给我打电话就是问萧竹,10分钟得有八分钟在叨叨他,你要暗恋他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说?再在我耳朵边上墨迹我都要起茧子了。”
“艹!谁他妈暗恋他!”骆寻一下就炸毛了,“老子直男!铁直!别用你那基佬的眼睛揣测我!”
纪舟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你要不再喊大声点呢?”
骆寻知道自己多言了,警惕的往周围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他清了下嗓子说:“那什么,我老提他到底为什么你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纪舟摇头,“基佬不懂你们直男。”
说完又扭过头跟他特意强调了一下:“铁直。”
骆寻有点尴尬,“我刚太激动了,别过心兄弟。”
纪舟不出声。
骆寻撸了把头发继续说:“你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萧竹手里那批石料我是真得拿下来,不然我得让我爹打死。”
“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但没用啊舟儿,但凡有别的办法,我能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吗?你们之前那些事儿别人不知道我一清二楚,我真的不比你少烦他,但……我也得活啊,我爸妈也得活啊。”
骆寻说的难受。
纪舟不言语,只是撑着围栏在黑漆漆的水里找锦鲤。
连鱼都知道天黑了该回家睡觉了,但纪舟却还在这站着。
过了一会儿,纪舟对骆寻说:“一顿饭,成不成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帮你说话。”
骆寻一听乐了,他说:“成!只要你肯来,你就坐那吃,什么都不用你说。”
“我得提醒你,我没你想的那么管用。”纪舟说。
骆寻一脸坏笑的撞了下纪舟的肩膀。
他说:“得了吧纪少爷,圈里谁不知道他萧竹就是为了你纪少爷回来的。”
“为我?”纪舟笑了一声。
他纪舟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付院说的那幅字跨越远洋顺利的回来了。
纪舟带着于玺蹲在扫描室的外面等扫描,这会儿冯暮也带着他徒弟苏敏羽过来了,苏敏羽就是之前纪舟给糖的那个小姑娘。
“纪哥!小玺!”小姑娘离老远就晃着胳膊给纪舟打招呼。
纪舟冲她笑着扬了扬下巴,捅了一下于玺的说:“你俩进去看看。”
“哦。”于玺乖乖应了一声,起来带着小苏进屋了。
冯暮走过来站到纪舟跟前,他问:“怎么没进去?”
纪舟嘴里叼着根草叶子,摆摆手说:“里外三圈都是人,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冯暮乐了。
这种国宝级的千年字画,大家伙一听着消息都惦记着过来看看,人肯定得多。
纪舟都说了里面全是人,冯暮也就不进去凑热闹了,跟他一起蹲外边等着。
他看了眼头顶的太阳问纪舟:“付院怎么说?修复组员定了吗?”
纪舟侧头看了他一眼,说:“定不定的也跑不了你。”
冯暮乐了一声:“跑不了我就行了吗?”
他随手扯了根脚边的草叶子在手里转着,说:“字画组多大啊……”
字画组是他们院里最大的组,有名的师傅成手的徒弟太多太多……
纪舟知道冯暮是什么意思,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说:“让我修我就上,不让我修我就回家睡觉呗,多简单点事儿。”
冯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有时候他也不知道纪舟是不是真的就像他说的那么不在乎。
字最后送回了仓库,没进任何一个组的院门。
下午纪舟他们下班,他和于玺还有月姐他们在前边边走边扯闲篇儿,忽然有人走到了纪舟身边小声的跟他打听院里要为这幅字设立个临时小组的事儿。
纪舟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儿,那人问他,他也一脸的懵逼。
他说:“哎哟,这我可真不清楚,没听着信儿啊。”
那人明显不信,他说:“可拉倒吧,付院能不提前跟你说?”
“人跟我说的着么。”纪舟乐了一声,“我是哪根葱啊,人家领导做事儿还得跟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