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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良晏手里晃了下衣琚报废的手机,看着对方眼睛一直瞄着手机,眼里闪过笑意,衣老师信得过我的话,就我找人修好了给你送去。
  信不过呢?衣琚瞥着周良晏,这是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这人怎么惯会拿捏人。
  那我可以推荐几个修电子产品的好手给衣老师,周良晏贴心补充,要是有什么文件需要保密,可以签协议,很方便。
  不需要,衣老师做人光明正大的好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衣琚彻底没脾气了,想挥下自己有些怪的右手,结果没挥动,这才发现居然还被对方压着。
  什么意思?把他当小孩儿看了?
  衣琚眼睛带着些询问意思看着周良晏。
  周良晏自然地收回了手,一副似乎只是忘了抽回手的样子,那我就修好再给衣老师送去。
  在和对方的相处中,周良晏也是发现衣琚更习惯别人听他的,尤其生活中出行饮食这种小的事情。
  衣琚是很好说话,但也是需要对方哪怕只是象征性地问上一句的。
  当别人试图控制他,无论从出于什么目的,都会引来衣琚无意识的警觉像是无法被捕捉的风,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他只会短暂停留。
  周良晏顿了下,微笑侧头问着,衣老师是想回家还是去哪?我送你?
  *
  当周良晏的车再次停到了衣琚小区的街道上,车灯打亮了小区有些破旧的大门。
  晏哥要不要上去坐会儿等等,衣琚解开了安全带,动作顿了下,我那些类似项目的废手稿在家里,我找找拿给你,免得明天再折腾一趟。
  周良晏也犹豫了下,成。
  走去衣琚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莫名沉默。
  衣琚忍不住去想对方话音停了那么一下是什么意思。其实他话说出来也有些后悔,他两都对彼此的性向心知肚明,但特意避嫌的样子更是有些矫情...
  上了楼到了家门口,衣琚还是出神不知道想什么,右手条件反射去摸裤兜,刚要碰上被周良晏再次托握住了手肘。
  怎么了衣老师,回回神。周良晏挑眉,松开了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在想这么晚把晏哥领上来,会不会让晏哥误会我居心叵测。衣琚换了只手摸兜开门,进门前看了对方一眼。
  我怎么不明白呢,周良晏轻笑声,误会什么啊衣老师?
  衣琚笑骂了声,你这人...
  三十好几的老狐狸装什么纯情大男孩。
  我就不招待了,晏哥有什么需要的么?衣琚把客厅的灯一开,回头客套问了换着客用拖鞋的男人。
  衣老师新作品,我能有机会看看么?周良晏将衣琚的背包药袋放在了沙发上,还真没客气。
  这回换衣琚有些犹豫,但他还是指了指画室,晏哥你随意。
  看着对方真的进了书房,衣琚有些没太想明白,这人怎么突然不按常理出牌了,摇了摇头走去卧室,找要给周良晏的资料去了。
  等衣琚拿着资料进了画室,就看见男人站在桌案旁微垂着眼看着桌上的画,很是认真。
  那些创作痕迹,手机上传的照片再怎么清晰,也不如肉眼看的清楚。而作者赋予作品的灵魂,也需要亲自到作品前体会,才能感受到最大的触动。
  衣琚歪着头修长的腿坐靠在桌子边,把资料递到对方眼前,003先生,给想个名字?
  周良晏笑了声,也不惊讶,收下了资料,衣老师认出我了?
  嗯,不像一些人说是喜欢我的画,人走到面前了也认不出,一个眼神也不给啊那是。衣琚损着某人,嘴角勾了勾。
  是怪我。周良晏笑着。
  不怪你也行,晏哥再帮给起个名呗,我想了半天了,衣琚眨了眨眼,看向这个沉稳认真的男人。
  良夜。周良晏不推诿,轻声说着,眼神落在画上,curse,bless me now with your fierce tears,i pray/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rage,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衣琚也看着自己的画,那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衣琚静了很久,嘴角勾了勾。
  还是晏哥懂我。
  周良晏没怎么多待,衣琚也没有留他,还是那句话,不是那回事儿。
  对方没让他送,衣琚也懒得折腾了,就象征性的送到了他家客厅。
  送走了周良晏,衣琚就将门反锁了上,这会儿衣琚悠悠坐在桌案前,摸了下自己的画有些出神,旁边还放着对方拿进来的药。
  衣琚百无聊赖地翻了翻,里面还有贴的条什么药怎么吃吃几次,忌口什么写得清楚。
  开始以为是医生贴的,衣琚还在想大医院的医生就是够细致的,和带小孩似的。但后来他又仔细一看,这贴条分明是他家的,那么谁写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说实话,衣琚对周良晏观感可以说太好了,谈俗的,对方追捧了他的画多年,钱是没少给他(的画)花,人也优秀长情,长得也是好看极了。
  但他也明白人家对他没这心思,最多一朋友关系可能还没对他的画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