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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琚想到这儿,就更看不得对方这么丧,让他翻出自己的作品,给他看了看画,指导了几处。
  直到几个小时过去了,那边李晚被老师叫走,衣琚才喝上自己点的咖啡,靠坐在沙发椅上,享受了会儿独处的宁静。
  李晚挑的地方委实不错,咖啡馆人少得很,又有独立的隔间,隐私而安静,很是惬意。
  而此时衣琚隔间
  周良晏与陈杉面对面坐着,服务员端来两杯美式后,周良晏道了声谢,便又是沉默。
  晏哥,好久不见了。陈杉搅动自己的咖啡。
  周良晏并没有回话。
  晏哥,我约你来这里,你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陈杉艰难开口。
  陈杉,我不明白,周良晏沉声,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你说,我做。
  我想和我的爱人领结婚证,晏哥你能做到么?陈杉苦涩,你家里在那种单位,出次国都需要层层打点,晏哥,我说不说有什么意义。
  周良晏直视着对方,一字一顿,给我一年,我打点好国内的事情...
  我不需要你这样,晏哥,陈杉态度决绝打断了对方。
  你是要再把当年压下来的断绝父子关系声明拿出来么?还是真的想让你生身父亲来求我?
  晏哥,我受不起。
  我和他除了那张还没交上去的纸,没有任何关系。周良晏认真看着陈杉,加重了语气,你才是我的亲人。
  别人不会这么想,我不想让你们撕破脸的导火索,也不想被你的亲朋好友怨骂。陈杉突然有些咄咄逼人。
  晏哥,你就当我受不起你的好行么。,男人的声音带着很难听出来的颤抖。
  只隔了一面墙,衣琚被迫听了一耳朵,这会儿也认出隔间的是谁了,不免有些尴尬。
  听熟人墙角这种事衣琚是不想做,但想离开必然经过对方隔间,撞个正着,一时衣琚还只能这么坐着,衣琚尴尬的往嘴里塞了块华夫饼。
  隔壁的谈话声又传了过来。
  陈杉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有些残忍,但又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我只想找个步伐一致的人,没这么多困难这么多亏欠,哪怕对方不爱我,我都可以。
  晏哥,你就当我这个人贱,天生受不得别人的好吧。
  陈杉自嘲,泛着苦意,对方依旧沉稳的眼眸从不曾变过,但他变了。
  陈杉说的话决绝,内心却不由得惶惑,他不知道和周良晏分开到底是不是对的,但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周良晏看着对方,心脏闷得疼,陈杉是多想离开他,以至于一个可以说眼高于顶的傲气的人这般自贬自薄。
  周良晏无话可言。
  你给的太多,我还不起,也不想还。我现在太糟糕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对我而言只有负累,分开是我的解脱。
  晏哥,我只想去a国继续我的事业,到年纪和一个能力差不多的人结婚,顺利的话,绑在一起一辈子,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劳燕分飞就好。
  陈杉轻声述说着,把两个人的未来一刀剖开。
  没有亏欠,没有我们之间的这么多不如意,让我能我心安理得的自私,可以么?
  我们的感情只是负累,你要解脱,那你哭什么陈杉?周良晏嗓子发哑,盯着陈杉的眼睛。
  放你走?这是你想要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
  对方深吸口气,将从胸腔里涌上来的酸苦压了下去,平静的说,晏哥,我们好聚好散。
  陈杉,能分开的理由在我这里只有不爱了这一个。周良晏语气无比平静望着对方。
  你总说你欠我,你欠我什么陈杉?是我,是我欠你一场应有的婚礼,欠你爱人应有的陪伴照顾,我让你苦得回国半年也不敢回家,逼得你进退两难,让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是这样么?
  男人声声叩问,闷沉得让人喘不上气。
  是我这个爱人当得太差劲,让你觉得这段感情里的你很糟糕对么陈杉。
  晏哥你不要这样好么,别因为我这个样子说自己行么,我们平平常常的吃顿饭散了不好么?
  陈杉有些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压抑得变调,捂住了脸。
  周良晏看着他许久不见的爱人,沉默很久,终于开了口。
  你要好聚好散,出了这个门,我绝不纠缠。
  只是我想再问你一句,能等你晏哥一年么,周良晏似乎沉稳如常的声线却让人莫名感到难过,或者说,接下来的日子,换我跟着你走,你还愿意吗。
  陈杉唇抖动了下,没有说什么。
  周良晏静静注视着对方,声音带了些疲惫。
  你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应该更好,读书时转文理转了四次,大学时换专业换了三次,工作更是换的数不清了,换了新的念着旧的,总在后悔,总是在想如果当初,直到没有力气折腾了。
  你想奔着更好的去,我也愿意陪你去试,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一次次试错,我也愿意帮你托着底。可陈杉,周良晏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