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病中,脸色尚且灰白。
他安静地靠着白色的枕头,坐在病床上。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红色的苹果,手上还包着纱布,捏着小刀,没一会儿,就把苹果完整地削好。
他用刀插了一块,往她跟前递了几寸。
罗意璇有些羞愧,本来是照顾他的,现在倒让他这个病人给她削水果吃。
苹果很甜,汁水在口腔里四溅。
她一边吃着,一边看向谈裕,嘴巴塞得满满的,有点像鼓起来的花栗鼠,娇憨可爱。
谈裕看着她的模样,低头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中间,护士进来拔针,又量了体温,三十八度,还是烧着的,但已经比昨晚好太多了。
她在旁边,谈裕根本不没办法专心工作。
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摘掉了眼镜,下床想要去趟洗手间。
罗意璇瞥见他的动作,赶紧陪在他身边,怕他膝盖刚上了药,还没消肿,会行动不便。
自然而然地,她挽着他的手臂,和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谈裕察觉到她钻进自己的臂弯之间,低头瞥了一眼,也没挣脱。
照旧朝着洗手间走去。
都到了门口,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要去洗手间,你也跟着?”
罗意璇被谈裕问住,愣了下,脸有些热,却还是故作镇定。
“怎么了?我们都领证了,合法的。”
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也不知道是回答谈裕,还是在自言自语,自我说服。
谈裕被她这话给逗笑,微微挑了下眉,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走进了洗手间。
脱裤子之前,他看了一眼还在硬撑着的罗意璇,忽然起了坏心思,低头看了眼裤子上的带子。
“你来解?”
“啊?”
第38章 无耻
罗意璇完完全全傻眼,她以为谈裕在看玩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我们领证了,合法的。”谈裕看着她,没有让步的意思,“不是你说的吗?”
自己挖坑,自己跳。
殷勤没献明白,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骑虎难下,罗意璇面露难色,看了看谈裕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犹豫了本刻,她还是上前一步,顺从着谈裕的意思,准备去扯开腰间那根带子。
谈裕瞧着她脸颊微红,不敢直视抬起手摸索着朝向他腰间,忽然坏心眼地起了恶趣味。
他猛地拽住她的手,引导她,他勾住她蜷缩的手指,顺势往下一带,将她温热的小手摊开。
前两秒,罗意璇甚至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感不太对。
侧过头看了一眼,看见自己手处的位置,完全傻眼。
大脑空白一片,她简直不敢相信。
谈裕......谈裕他居然这样?!
反应过来,罗意璇猛地抽回了手,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惊魂未定。
“你......”
“我怎么?”谈裕抬眼,笑问。
“你怎么能这样呢?”罗意璇气得要命。
“怎样啊?”
“无耻!”
“无耻?怎么无耻?”
“你......”
“这样不合理吗?我们是,合、法、夫、妻。”
谈裕的理论体系,罗意璇无可辩驳,气得手直发抖,咬着下唇,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她不说话,谈裕凑近了一点,将她逼至墙壁的一侧。
谈裕垂眸看着她,忙了一整天的工作,稍显倦怠,脸上的妆都有点融掉了。
他的呼吸愈加重了几分,心里不免动容。加之有着头疼脑热,人就有些飘忽,行为举止也会跟着走样。
他短暂地忘记昨晚的失落,绝望,只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求问道。
“你是来哄我的吗?”
“嗯?”
见她不答,他又重复。
她被他带的有些迷离,她不自知地点头,发自内心。
得到了肯定回答,他笑了,凑得更近。
“哄人,要有哄人的态度。”
温热鼻息掉落在皮肤上,她鼻子很灵,嗅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不是香水味,不是熏香味,是只属于他的味道,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她有听过一个关于人体的研究。
该研究证明,每个人会分泌一种独一无二的激素,形成独特自己独特的生理气味。这种味道通常自己闻不到,别人也很难闻到,只有彼此心仪的爱人可以。
且这种体香,会刺激呼吸中枢,从而引起兴奋。
她确信,她可以闻到独属于他的味道。
清冽,温柔,是好闻的。
后知后觉,她明白过来。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几乎是一瞬间就涨红了脸,手心像是烧着了一般,完全不敢合上,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一边“恶趣味”得逞正笑着的谈裕。
转身,推门就出往外跑。
看着她近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谈裕的笑意加深。
只摸一下,就这么害羞。
那以后,真的实操起来,还不得掉眼泪。
他又想起了之前他们在床上纠缠过的种种,微微搓了搓鼻尖。
不同于他的沉着的愉悦,洗手间外的罗意璇简直是快要疯掉。
脸上像是快要灼烧起来,又热又烫。
也就......
也就摸了一下下,几秒钟。
不不不,也就两三秒。
触觉感官都来不及传输到大脑,就结束了呀。
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越这样想,她越是能回忆起那短短的两秒。
好像,不小,手勉强盖住......
有一点点热......
具体什么手感,她停留的实在太短了,所以根本想不清。
罗意璇陷入了思考的漩涡,回味过来简直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怎么还会去想!
控制不止的那一种。
脸更烫了,她死死地盖住脸颊,心跳咚咚咚得快要跳出胸腔。
她又有了和上次生理期一样的感受,身体控制不住。
当谈裕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感激冲了进去。
褪下布料的时候,她瞟了一眼,脸红得简直要滴血,甚至不敢再看一眼。
等着她好不容易处理好,出来看见谈裕又重新拿着电脑不受一点影响的工作时,恨不得拿把刀冲上去和他理论。
坏事干完了,把她搞得浑身到脚都不舒服,他倒是没事人一样。
她赌气地走过去,重新坐在病床边,
谈裕察觉到她的目光,心里偷着乐,但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刚刚她忙不迭地跑进洗手间,他大胆猜想了几分,瞧着着脸色,应该是猜对了。
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坐了一会儿。
见谈裕没有开口的意思,罗意璇先憋不住。
毕竟,他还生着病,她又是过来哄他的。
他说的,哄人要有哄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