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带给他带多改变,致使他早就已经忘了该怎么和人正常交流沟通,他并不认为自己现在这样的性格和沈别序结婚后会和他磨合好。
时间改变了他,也能慢慢在经久婚姻里改变沈别序对他最初的执着。
如果说沈别序最初只是想要和他试一试,那许方池或许还怀揣着私心,愿意给自己和他一次机会,沈别序的认真却恰恰让他退缩了。
他那样懦弱,他已经变得自卑。
他早就已经没有了少时的勇敢和轻狂。
许方池将文件放下,下定决心似的,再次将它推到沈别序面前,咽下喉中苦水,说:“沈先生,我相信你会找到你更满意的人的。欠你的钱我会……”
“我知道了。”
沈别序没有再看他,垂下眼低声说:“我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文件留在你这里,我明天会再过来。”
沈别序说完这一句将要起身时又想到什么,抬眸看向许方池,道:“车祸的事情双方都有过错,我本来就没打算追究什么责任。”
许方池愣了下,等回过神来沈别序已经站起了身。
许方池也傻傻跟着站起来,看着人脚步匆匆的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他。
沈别序的手还搭在门把上,他家门檐低,沈别序身形高大,站在门口足以占据整个门框,也占据了许方池的视线。
在一阵近乎压抑的沉默里,沈别序终于低声开口:“我从来没有权衡过什么利弊,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
许方池僵在原地,一时,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傻乎乎的僵在那里看着他,唇张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大脑空白的傻子。
直到门被关上很久,门外的脚步声也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许方池还愣愣站在原地,只是鼻尖酸涩,尘封在极寒之地许多年的脏腑像是终于注入活力。
而他又不禁开始自我反思。
许方池,现在的你真的还值得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低头吗?
因为早上这一通,许方池难得的上班迟到了。
沈凡和陈思怡都大为震惊,问许方池他只说是睡过了头。
但许方池的脸色很不好,他们看老板心事重重的模样就自觉的勤奋了起来,让许方池休息会儿坐那儿监工。
不过一到工作的岗位,许方池又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换上围服进了厨房开始指导陈思怡考糕点做甜品,没什么客人的时候沈凡会进来观摩片刻。
今天的客流量一般,中午也没什么客人,沈凡和女朋友出去吃午饭了,陈思怡则陪许方池待在店里点了外卖守店。
“许哥,你今天怎么了啊,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陈思怡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上午工作她憋着没问,现在闲下来了就忍不住想问。
许方池说:“没什么事。”
陈思怡和许方池是搬着小凳子在收银台下吃饭的,说话也弓着背低着头,嗓音听起来更沉了。
陈思怡一脸看透了样子,笑嘻嘻道:“你肯定有事,你知道吗你有心事的可明显了,就差在脸上摆上‘我很不开心’五个大字了。”
“……”
许方池深深叹出口气,无奈道:“也不是不开心啦……”
“那是真的有事了?”
陈思怡好奇着,见许方池抿唇不语,灵机一动,回忆起最近许方池身边发生的事情。
许方池的生活很简单,不工作基本都宅在家里,所以作为和许方池相处的比较多的她来说,要分析许方池的近况简单得很。
她和沈凡简直就像是他的大内总管……
陈思怡摸着下巴开始自顾自的分析起来:“许叔叔和展阿姨都身体健康,店里的生意这几年也好起来了,哥你朋友不多,也没什么能让你烦心的吧……而且你这段日子情绪反常,居然还要闭店!哥你要不是遇到了很难的事是肯定不会走到这一步的。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说到最后陈思怡还左顾右盼压低了声音。
“……”
许方池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会儿,没面无表情:“你怎么不去当侦探……”
陈思怡见他没反驳,顿时满脸愁容:“啊!真出事了啊!许哥你不会是犯法了吧!”
许方池气笑了:“说什么呢你。”
“那是出什么事了……”
陈思怡涉猎很广,想象力丰富,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瞪大眼睛小声说:“哥,你不会是……欠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债吧。”
许方池满头雾水:“什么不可言说的债?”
陈思怡眼神飘忽:“比如……情债什么的。”
“……”
许方池用还没拆封的筷子轻轻敲了下陈思怡的脑袋,无奈道:“再胡说八道扣你工资!吃饭!”
一说到要扣工资陈思怡就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陈思怡也没说错。
他和沈别序之间,可不就是情债么。
自从脱离校园后,许方池就像是封闭了自我,身边也很少有什么再说得上话的朋友,要说能交心的话,大概也只有身边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沈凡了。
陈思怡嘴风紧,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情场叱咤风云了,关键是头脑清醒,之前许方池老大哥似的老担心她被骗,但其实她比谁都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