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落魄
盛夜城看出了不对劲，刚也要追过去，就被景焱拽住手臂，”表哥，你别走，给我们俩当裁判！“
顾池抱住他另一只手臂，”就是，可别因为他是你表弟，你就放水！“
逃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林月如这才大松一口气。
她看着身后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既心酸又悲哀。
想不到吧？她也想不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刚才差一点就被乔婉认出来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沦落到到会所卖酒，一定会笑死。
大家都是名牌大学出身，现如今的差别就这么大，换句话说，是她罪有应得。
“茉莉！”经理笑眯眯的走过来，“怎么样？王哥我够意思把？这么大单我就给了你一个人，你说说，准备怎么报答我啊？”
经理说着手就要摸过来，林月如不着痕迹的躲开，表面维持着应有的恭敬和客气，“谢谢王经理，等回头我发了提成，一定请您吃饭！”
经理皱起眉，佯装不悦，“还等什么发提成啊？王哥我现在就能给你结，来，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一听“办公室”三个字，林月如情不自禁的警惕起来。
她早就听会所其他小妹说，这个王经理平时最喜欢占女孩们的便宜，没事就习惯把人喊办公室。
那种封闭的空间里，往往是这些淫贼最青睐的作案现场。
“愣着干什么？赶紧来啊？”经理催促。
林月如婉拒，“王经理，提成的事不着急，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诶等等！”经理追过来一条手臂拦住她，他像是吃定了她一样，语气轻佻，“茉莉，你的情况我了解，听说你着急还别人钱，早点拿到提成，能帮你避免很多麻烦，不是吗？”
这算是说到林月如心坎上了。
她咬着唇纠结了一番后，最终鼓足勇气跟进了办公室。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嘭”得关门声，她心中敲了敲鼓。
经理绕到办公室后，从抽屉里取出整理好的现金，“喏！这是昨天之前的提成，我都替你整理好了！”
“听说你现在很需要钱，王哥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爱怜香惜玉，这多余的一部分你拿去应急，以后缺钱尽管跟王哥说，王哥能帮一定帮！”
经理说着，就把钱往林月如领口里面塞。
林月如吓坏了，连连拒绝，”谢谢王经理的好意，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一部分！“
这多给的钱到底干什么用？聪明人都知道，她宁愿沿街乞讨，也绝不会做这种下贱的事情。
“茉莉啊，不是我说你，放着我这么好的资源不用，想还完你那点钱，简直比登天还难，你说是不是？”
林月如忙把钱推回去，经理却趁势抓住她的手，十分变态的闻了闻，然后发出一阵恶心的声音，“好香啊，恐怕你的身体更香！”
“对不起经理，我还要忙别的事，先走了！”
“你慌什么？“经理快她一步按死了门，笑吟吟道，”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一句话的事，你既能留在这，也能滚出去，只要你乖乖听话，陪我睡觉，我保证，让你来钱快，别忘了你那一推的债务，还有你的黑历史，要是离开这，哪里还敢要你？”
“我就是大街要饭，也不会陪你，让开！”林月如警告性的低吼。
经理表情一转，露出了真正的嘴脸，“敬酒不吃吃罚酒，进了我的底盘，哪有那么容易出去？”
说着，他不顾林月如的反抗，强行抱住她，像头猪一样在她脖子里拱来拱去。
“啊！救命，放开我！”
“你喊吧，喊得越大声越好，到时候看谁丢脸！”
林月如心如死灰，挣扎过程中指甲划破了经理的脸。
脸上的血印让他看上去更加恐怖，好似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
“今天落到老子手里，看老子不玩死你！”
林月如后悔莫及，挣扎不过，也反抗不了，早知如此，她就是坐牢也不愿意被这个恶心的家伙糟蹋。
嘭！
正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
啪！啪！
经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左右脸各挨了一耳光。
乔婉本想送对方一脚，又临时改变主意，在他脸上留印记，岂不是更让他无法面对被人？
“乔婉？”林月如既激动又惊讶。
“还不赶紧过来！”
“妈的，多管闲事！今个儿老子连你一块玩！”经理红着脸扑上来。
乔婉抓着林月如敏捷的躲开，她顺手捞起一旁的椅子，二话不说，冲着经理脑袋抡过去。
顿时，经理头破血流。
“杀人啦，这里杀人啦……”
乔婉：卧槽，完全不守游戏规则！
正在这时，空降一抹高俊的身影。
来人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
只见经理呈直线飞出老远，跨茶！撞翻了一张转椅，接着就是电视里面的经典画面，吐出一口老血。
“你，你凭什么打人？”经理死不服气，瞪着眼手指着男人。
“打你就打你了，需要理由吗？有本事你也打我，没本事就受着！”盛夜城大步跨过去，抓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子举过头顶。
乔婉猛抽一口凉气。
我擦擦！
这货该不会要杀人灭口把？
这是犯法的啊老铁！
结果，就在他手落下的那一瞬，经理头一歪……
这，这就昏过去了？
旁边的三人：“……”
会所的工作人员闻声赶往这边，乔婉趁乱带着林月如跑了出来，两人一直跑啊跑，直到跑到一个没人的巷子。
两人弯腰，掌心支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两个女孩对视，发出劫后余生的笑声。
笑着笑着，林月如嘴角逐渐收敛，“我知道，你一定会嘲笑我在这种地方工作！”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嘲道，“其实我也不愿意每天这样妖里妖气的工作，无论我觉得自己是多么高尚干净，可在客人眼里，我们就是出来卖的！”
她看向乔婉，“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别把我在这工作的事情告诉别人，虽然我名声很差，但还是不想让她们知道！”
第169章 迟早出事
乔婉听得心涩，“我不明白，难道除了这里，你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林月如，你右手右脚，聪明能干，为什么非呆在这？当然，我不是说这不好，而是以你的性子，只会被人欺负！别忘了，你已经错过一次，不要再走错路！“
林月如冷嗤了一声，寒风中，她脸上的烟熏妆模糊的一塌糊涂，看着脸脏兮兮的，十分狼狈，“走错路？乔婉，我不像你，有靠山，有关系，他们会帮你，协助你，而我除了这一条不值钱的烂命，一无所有，我有黑历史，还被学校开除了，你觉得哪里会要我这种人？”
乔婉走过去，正对她的视线，“你就直说吧，为什么那么需要钱？”
“乔婉，你该不会以为我能从局子里出来，是因为我爸花钱捞我吧？那你可太天真了！”林月如仰头望了望天空，两行泪静静的从眼角滑落，“我的人生还那么长，我不想就这样在里面度过，凭什么那些坏人可以逍遥法外，我林月如要给她们当替罪羔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低吼着，一声比一声有力，好似在发泄所有的不满。
“我早就和我爸断绝关系了，别说出一大笔钱，就是一个子儿我都要不到，这样的亲情，我留着还有什么用？”林月如在说这些的时候眼底是一片绝望和悲凉。
乔婉接话，”所以你就借了高利贷？“
林月如低头笑笑，转过身，“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乔婉偏头，抓了抓额前的刘海，“你疯了，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一天的利息都能压死你，林月如，你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林月如耸耸肩，“可以，他们不用我低三下四的去求，就可以帮我啊？“
”原本我以为只要我勤勤恳恳的工作，就可以慢慢把债还完，可是我错了，社会真的没那么好混，我拼命的卖酒，一天也才那么点，还要冒着被人占便宜的危险，我林月如认了，这辈子就是这命！“
“什么就这命！你说的不对！”乔婉掷地有声的纠正，“林月如，你这是逃避，不想面对自己的错知道吗？如果你一开始就不和顾依纯同流合污，你就不会这样！还有，打人的事情也是顾依纯做的对不对？就算她不承认，你也可以告她，警员会帮你，干嘛有气自己受？难不成她上辈子拯救了你全家吗？你要这样感谢她？”
林月如酸楚的摇着头，“我没钱没势，顾依纯他家里若是疏通了关系，我还是什么做不了！”
“林月如……”
“够了！”林月如捂住耳朵，“我不想再听这些，如今我就是烂命一条，能不能活下去，看我运气，我林月如就是饿死累死，也绝不会向你们任何一个人开口，以后你如果走在大街上，就当不认识我！”
“林月如，林……”
林月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乔婉郁闷极了。
林月如丝毫听不进她的话，照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一转身，路边广告牌旁站着个人，一抹猩红在他指尖明明灭灭，风一吹，浓烈的烟雾散到乔婉鼻尖。
淡淡的，很熟悉的味道。
她才离开一会，盛夜城这货就忍不住出来耍帅。
“她这么不识好歹，你就不该多管闲事！”盛夜城一直站在这看着她们那边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小姑娘两手揣进卫衣兜，沉沉叹出一口浊气，“林月如一直过得很艰辛，我不忍心看着她受这份苦！”
盛夜城把烟头丢了，用鞋尖碾了碾，“你不忍心有什么用？看看她？根本听不进你的话，换句话说，是她自作自受！”
虽然这户听着难听，但却是实话。
换句话说，林月如已经放弃挣扎了，往往产生这种想法才是最可怕的。
她差的不是钱，而是一份将她拽出深渊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