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最终滴在他的手上。
这时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他没来得及看备注,直接接通了电话:
“未宁。”对方传来一道男声,声音中透着犹豫。
“我在,段律师怎么了?”沈未宁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omega紧紧的抓住自己衣服的一角,段舍顿了顿,然后开口道:“陆总并没有收回婚约中的财产。”
“后续手续等我抽空会替你整理的。”
沈未宁站起来了身,对段舍说道:“好…麻烦段律师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自己已经待的够久了,挂断了电话后omega便朝着医院出口的方向走去。
今夜的风很凉,人来人往,大家都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情,而只有他好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沈未宁看了一眼被埋藏于云间的月。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外边站着几个男子,领头那个西装革履,眼神中的戾气十足,但样子却好像不太好相处。
男子见沈未宁回来了将脚下的石头踢到一边,便对沈未宁说道:“你是沈未宁吧?”
omega沉默不语,西装男继续开口:“你父亲欠我们的债还没还过来,父债子偿什么意思?”
沈未宁愣了愣,沈今洋就算落魄到街头也不会去借钱,这几个人一看就是为了沈今洋名下的几套房子来的,掐着沈未宁多年不经商的点欺负人。
连事情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来胡搅,加上他现在心情不好并不想和眼前的人发生过多纠缠。
他刚想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开门,可这个动作却被西装男身后的红头发给捕捉到了:“你听到了没有?欠条都打好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
沈未宁气笑了,他看眼前这几人越看越觉得碍眼,干脆直接拿出手机拨了物业的电话,对西装男道:
“我不知道欠条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真不真,但你私闯名宅加上恶意破坏业主物品的罪我动动手就可以告你。”
沈未宁心情并不是很好,面上却不透往日的温和,而是一股清冷疏离的感觉,他平淡开口,面上毫无波澜:“房子是老爷子的私人财务,你们若是想要来抵债那可能行不通。”
“院里的几只竹是老爷子从拍卖场拍回来的,恐怕先生放眼a市再也找不到一样的。”
眼前的人果然没再出声,听到omega的话后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沈未宁没栽到坑中,还被倒打一耙。
夜里保安巡逻,见到一群人站别人家门口便过来查看。
沈未宁把这几人支走后便上了房间,他叹了口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内一片冰冷,凉风拂过窗帘。
葬礼举行的那天,并没有太多人来参加,只是几个平日来往较多的世家,但真正心诚的却没有多少。
今天下着雨,条条雨丝,交织成一片银色的帘幕,无尽的滴落声在地面响起,烟雾蒙蒙。
他们撑着伞,排在后面,小声的啜泣着。
沈未宁本来就白皙的皮肤上现在更是毫无血色,头发有些乱了,天气凉,就连手也被冻红,而林萧则在一旁替他撑着伞。
周存温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中的白菊递了过去,白菊上还带着雨珠。
omega眼中尽是麻木之色,原本灵气十足的眸子不知何时被镀上了一层薄雾,他顿了顿然后接过白菊,将那束白菊放置在碑前。
周存温招呼着人离开,留下了沈未宁和林萧两人。
林萧让沈未宁撑好伞,然后将他外套的扣子扣上,自己蹲下来烧纸。
沈未宁鼻子发酸,声音有一些哑,对身前的人开口道:“萧萧我来吧,我自己待一会。”
眼前的人好像有一些犹豫,然后点了点头:“好,那我在前面等你。”
疼痛宛如冰霜,毫不留情地侵袭身体将灵魂冻结在冰冷的黑暗中。
内心宛如汪洋大海涌动着无尽的波涛,将心灵淹没在涩和无茶的海洋之中。
泪水不经意从眼角滑落,他将纸全部烧完后便起身。
沈未宁在接近出口的地方看到了林萧,还没走到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回荡着尖锐的响声,所有感官都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阿宁?——”
从烟雾蒙蒙到淅淅沥沥,再到磅礴倾泻,乌云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阿宁!”
林萧快步走上前接住沈未宁。
沈未宁直直倒在林萧身边,等再醒来后已经是在家中了。
身上的外套也已经换下,房间里温暖的灯光洒下,不顾窗外的幽深破碎。
他闭目静静的躺在床上,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未宁撑着床坐起来,林萧听到动静便开了门进来,赶忙将他扶好。
沈未宁揉了揉头发,头好像还有些晕。
沈未宁眼见夹杂着微红血色不住滚落,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如癫如痴,他好像没感觉到眼泪滑落,只是继续对林萧说道:
“萧萧?”
omega难受的搓着被子,好像对前两个小时的事情全然不知,甚至已经忘记了他是怎么晕倒的。
林萧倒吸了一口冷气,安抚了一下人便向门外走去。傅凌琛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动静,林萧面上询问了一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