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蒋屹肯定地说。
杜庭政手机贴在耳边,即便他看不到,还是点了一下头:“……好吧。”
蒋屹要挂断电话,杜庭政赶在这之前问:“晚上在家吃饭吗?”
蒋屹略一停顿,杜庭政很快道:“不是质问。我的意思是,晚上我有点生意上的事要谈,如果你不在家吃饭,我就去一趟……几点结束?”
最后两个字应该在问邢心,因为很快传来邢心回答的声音:“十二点杜总。”
“吃到半夜?”杜庭政的声音冷硬且充满威压和质问。
“刘总说吃完饭想约您去金域良缘打台球,然后再一起去泡温泉。”邢心说。
杜庭政不耐烦且不容置疑道:“不去。”
“推掉一项活动可以吗?”邢心又问,“都推的话,恐怕刘总那边……”
她声音越来越低,应该是无法承受杜庭政习惯性富有压迫感的眼神。
“好的,”邢心飞快改口,“吃饭预计十点钟就可以结束。”
“九点,”杜庭政对着手机里的蒋屹缓声说,“大概十点到家。褚官锦也在,地点是金域良缘,608包厢。”
“去吧。”蒋屹说。
“嗯,”杜庭政问,“你大概几点回家?”
蒋屹今天要送鹤丛上飞机,九点半的机票,不是很确定十点钟能不能到家,就道:“再说吧。”
下班后蒋屹和鹤丛去逛超市,买了点火锅配菜。
吃饭的过程中蒋屹谨慎地没有提起杜庭政,以免把他气饱。
等鹤丛放下筷子,蒋屹才清了清嗓子:“丛,昨晚我看杜庭政的大腿上有很多处烟头烫伤,不会留疤吧?”
“停一下,”鹤丛打断他,有些无语,“怎么,激素回归正常水平了,现在才觉得吊他两个月有点过分了?”
蒋屹张了张嘴,反驳道:“他关我两个月他不觉得过分,我吊他两个月我就过分了?”
“他自己也觉得过分啊,”鹤丛还瘫在沙发上,把腿翘到扶手上搭着,“他跟你道歉了,只是你还没原谅他。人不可能改掉一直以来的习惯,你不原谅他是对的。”
蒋屹视线跟着他腿晃了一下,又移到他脸上。
“只是你也不要玩弄他,不然那跟他当初有什么区别?”鹤丛分析道,“要么就同意,好好谈一场恋爱,要么就干脆说明白,就说不合适,以后不要见面了。我赞同后者。我看着眼下这情况,你趁热打铁提出来,他未必不会同意。”
蒋屹顿了顿:“我没有玩弄他。”
鹤丛摆摆手,表示不信:“那你为什么烫人家那么多次?”
“不是我,”蒋屹解释道,“是他自己。”
“他疯了。”鹤丛总结道。
蒋屹沉默了片刻,低下头,自甘堕落地总结道:“如果我继续不松口,是不是会显得有点过分?”
鹤丛看了他一眼,无力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玩,你又要开始了是吗,你认真点。”
“我很认真。”蒋屹想了想,说,“而且我们很久没有夜生活了。”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证明不是身体依赖关系,”蒋屹也总结,“虽然他活儿挺烂的,但是也挺爽呢,可能有心理因素加持。”
鹤丛看着他,视线越来越一言难尽。
“到底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现在说话一股杜庭政的管家味儿。”鹤丛说,“夜生活就那么回事,本质都是释放激素刺激前列腺,医院男科随便一个医生都能让你爽。”
蒋屹不搭话,鹤丛继续说:“你的座右铭,同情男人,就是受伤的开端。”
蒋屹点点头,坐了两分钟,站起来溜达着消食。
鹤丛的眼神追着他在客厅里转圈,忍不住道:“你真想好的话,要松口也可以。”
蒋屹站住脚步,有些怀疑:“真的?”
鹤丛吃太饱了,瘫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你去洗手间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就知道了。”
“放心,”蒋屹说,“我心里有数。”
他没去照镜子,没事找事去给鹤丛收拾行李箱。
鹤丛盯了他片刻,最终转过头,皱着眉妥协道:“算了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蒋屹把日用品装进行李箱,又去检查他装好的衣服。
“我主要是,”他慢吞吞地说,“不想让他今后回想起这段时间来,全是不好的回忆,认为爱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蒋屹出差的时候东西可带可不带的一律不带,到了鹤丛这里,可带可不带的一律带。
拉链都扣不上,蒋屹只好自作主张挑拣出来一部分,强摁着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了。
时间差不多,蒋屹把鹤丛从沙发上拉起来,出门时鹤丛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真的,票都已经退了。”蒋屹说,“我想把年假攒着,到时候一起休。”
他们到机场的时间不早了,蒋屹看了一眼登机时间,还有几分钟,坐在行李箱上拿出手机来发消息。
“这网瘾是戒不掉了。”鹤丛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