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总说心理医生下午来,他约了四点钟, 届时他也会跟着一起过来。”
杜庭政点头,示意知道了。
金石说:“要提前通知宜安少爷吗?”
杜庭政颔首。
金石便道:“那我安排今天停一天家教。”
“半天, ”杜庭政说,“上午继续上课。”
金石记下来, 想了想, 又问:“跟宜安少爷该怎么讲,褚总说他有经验,如果当事人不配合的话, 很难见成效。”
杜庭政:“直接讲。”
“直接讲吗?”金石犹疑, “直接告诉他,他不配合怎么办?”
杜庭政神色不耐:“他要配合早该配合了。告诉他, 如果他能拿的出来, 以后的事情都好说。”
杜宜安那会才三岁,杜庭政很难相信他会记得什么。但是管家作证, 杜夫人临终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在他当时画着三分线的儿童房里。
“如果问不出来,”杜庭政冷冷道,“就把二叔请过来一起问。提前通知他,让他编好词。”
金石替他拉开等在台阶前的车门,护着他上了车,也跟着上去。
汽车缓缓绕过喷着水的飞天石狮雕像,开出大门。
大门在身后关闭,金石说:“鸿臣少爷那边……”
杜庭政坐在座椅上,闭眼假寐。
“他说当时联系不上您,所以才找的蒋教授给您打电话。蒋教授之所以会帮他,是因为,”金石朝着他,微微低着头,停顿了一下,“他许诺,如果能联系上您,就帮他一个忙。这跟东昆调查出来的材料基本一致,应当是真的。”
杜庭政没睁眼,脸色阴沉:“什么忙。”
“他没说,”金石说的更仔细了些,“他说蒋教授还没提。”
杜庭政坐在不动。
金石低声道:“一个人的话不作数,是不是应当也问一下蒋教授。”
“你该好好考虑,”杜庭政说,“蒋屹跟东昆待了两天,就能让东昆对你隐瞒事情。到底是安保漏洞,还是你也已经被他收买了。”
“这不可能,”金石皱起眉,侧身朝他保证,“我只是觉得蒋教授人不错,不像是精于算计的人,而且您和他……你们不是,所以我就……我以后不跟他讲话了。”
“我之前就让你少跟他说话。”杜庭政问,“你听了吗?”
“我,”金石拧着眉,“我这次肯定记得了。在问清楚这件事之前,我什么都不跟他说了。”
·
蒋屹在新单位报道,分了新的办公室,领了新的办公用品。
办公室里一共四个人,桌子分开摆放,两两对着,靠窗的靠窗,靠门的靠门。
虽然人多,但是出去讲座的讲座,泡实验室的泡实验室,半天见到一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中午时蒋屹约祝意吃饭,祝意带着他熟悉食堂。
菜品还可以,蒋屹很满意,他准备吃一段时间的食堂。
“下午六点前不走算加班,提供免费的晚餐,有加班费。”祝意吃饭快一些,吃完了坐在他对面喝咖啡,“新工作还适应吗,去过实验室没有?”
“去认了认门,”蒋屹说,“你中午不回家吃饭能行吗,北总不会生气吧?”
“不会。”祝意有点无奈,问他,“药用了吗?”
蒋屹喝汤差点喝呛了,掩唇咳了一声。
祝意看了四周一眼,无人在意这边,放低了些声音:“好用吗?”
蒋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便总结道:“好用的。”
看祝意的表情很惊奇,蒋屹说:“你不是用过吗?”
祝意:“用过一次,有点用处,但也远远到不了好用的地步吧?”
他说完自己都怀疑了。
蒋屹笑着说:“对你这种性冷淡可能用处不大,对我属于锦上添花。还有吗?”
“什么?”祝意难以置信,“那一瓶好多呢,用完了?”
蒋屹摇摇头。
祝意刚要松一口气,听他说:“还剩一粒。”
祝意震惊了。
“能用那么多吗?”他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个遍,“一次用?”
蒋屹扬起眉梢,点了一下头。
旁边有人路过,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停止交谈。
等人走远,祝意继续问:“什么感觉?”
蒋屹垂眼笑了片刻,评价道:“又痛又爽。”
在祝意的观点里,痛和爽是不能并存的。
他看着蒋屹下唇上一点破掉的皮,还有因为刚刚吃了饭太热而扯着领口透气时露出的痕迹。
在他看来被人在身体上留下痕迹,就像被人挑战权威。
同样是难以容忍的事情。
蒋屹勾了勾手指,祝意凑过听。
两人挨近了,蒋屹低声跟他说了两句话,祝意惊奇地问:“真的?”
蒋屹点点头,笑的满怀深意。
他慢吞吞把汤喝了,也想喝咖啡,但是咸的苦的甜的混在一起实在是太怪了,便接了杯温水来。
不知道是不是早晨抹过消肿止痛的药膏的缘故,现在除了隐约的酸胀感,已经不像半夜里刚完事那会合不拢的情形。
蒋屹看了祝意一眼,伸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别想了。只能切身体会,不能言语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