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看着我,你也有这时候。”蒋屹脸色很虚, 声音也虚,“办事的时候有多爽, 事后就有多虚。”
“我没有,”祝意给他盛粥, 晾在他手边, “我是办事的时候虚,办完以后挺爽的。”
“……”蒋屹忍不住道,“你跟我说细点, 你怎么把北总调i教的这么乖?”
祝意抿着嘴角笑。
他平时不常笑, 因此偶尔笑一下就显得很温和。
“说说,”蒋屹道, “说细点, 我取取经。”
祝意问:“你有情况?”
“有一点,理通顺了跟你讲。”蒋屹不欲多说, 只想八卦他,“你说嘛。”
祝意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
“你不知道有多难,”他说,“他天不怕地不怕,我担心他早晚要出事。”
包厢墙壁上都开了四四方方的窗,窗台上摆放着大叶绿植,留下一些足够跳跃视线的空间,被隔开的包厢私密性仍旧很好。
“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我把它提前。”祝意说,手指贴了一下小腹,小声说秘密,“我捅了这里一刀,所有人都以为是对家搞事。”
蒋屹有点懵,觉得好友也不正常了:“你要掰正他,你捅自己干什么,你捅他啊?”
没人能理解,祝意也不在乎,轻轻摇了摇头:“我问他疼不疼,他说疼。”
蒋屹也跟着摇头。
祝意:“我疼他才疼,疼才长记性。”
蒋屹听的也开始疼起来了。
“你要试试吗,”祝意伸手按了他肋骨下方,胯骨上方靠近侧面的位置,“我告诉你位置,你扎准了绝对出不了人命,最多疼一疼,忍几天就好了。”
“我整不了,”蒋屹躲开他刀锋一样的手尖,一脸牙疼似的拒绝了,“你这玩得太大了。”
“没办法。”祝意摊了摊手,给自己盛粥,放在跟前用勺子搅凉,“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我想过很多方法,也用了很多方法,软的,硬的,离婚,都不行,他改不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放松下来,继续说:“他改不了,我也不能放弃他,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蒋屹朝他竖起大拇指:“你厉害。这经验我学不了一点,我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祝意又抿着嘴角笑,告诉他:“研究院这几天说腾出来一个名额,要借调人过来。我找人打听详情,又说是单独腾出来的位置,已经定了。”
蒋屹诧异道:“这么硬的关系?”
“不是纯粹托关系,捐了不少仪器和经费,院长高高兴兴地把这事给办了。”祝意想了想,“明年有一个退休的,空出来的名额定向给你,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蒋屹说,“我只有晚八早八连着上的死亡星期二才会烦,其他的时候我觉得也很好,希望以后不要再往外派我了。”
“只有你年轻,不派你还能派谁?”
“我知道!”蒋屹说,“下个月我还得去青海!我真的不明白,搞这种‘友好交流’的活动干什么。”
“好了好了,”祝意安抚他,“明年就好了,而且马上就放寒假了,你要去哪里玩?”
“先去齐齐哈尔,看大伯。然后去三亚避寒,最后去英国找爹妈过年。”
蒋屹坐得比刚刚踏实点了,说:“上次咱们一起去成人用品店买的那个药,你还有吗?”
“?”祝意说,“有,你用?”
“啊。”
祝意偏头笑了:“你不是号称水多多吗,我这种性冷淡的用用也就罢了,你用来干什么?”
蒋屹昨天被做狠了,回想起来不禁叹气:“再不用,我也要性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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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庭政坐在矮榻上不知什么草叶编织而成的蒲垫上,面前的茶桌上放了许多点心,到现在为止没被动过,维持着最一开始的精致摆盘。
不远处的茶艺师是个年纪轻轻的帅哥,手上功夫不强,脸倒是长得白嫩。
尤康胜坐在一侧,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又看了茶艺师一眼,手里拨弄着两个黑里泛红的核桃,偶尔盘两下。
“杜总好不容易来一趟,哪有不管饭的道理。”尤康胜说,“溶江湖边上有个全驴宴,爽口,有嚼劲。咱们一块去尝尝?”
杜庭政微微挑了挑唇角,看起来像是笑,但是眼睛里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尤总太客气,我最近上火,吃不了这些发物。”
尤康胜穿着一套中式对襟薄衫,撑着茶桌,歪坐着,大大咧咧道:“尽管敞开了吃,晚上给你安排地妥妥当当,好好泄泄火。”
杜庭政看他,尤康胜便朝着那嫩生生的茶艺师抬了抬下颌。
杜庭政扫了一眼,那茶艺师也正好抬起头,在他的视线中红着脸又低了下去。
“老弟可别说这个也不爱,”尤康胜道,“我可是听人说了,你好这一口。”
杜庭政态度尚且算是随和,闻言道:“都是传言。”
尤康胜窃窃笑了片刻,凑到他那边,耳语道:“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子,一起给你送房里去。”
“实在是今晚我有事推不开身,”杜庭政说,“恐怕要辜负尤总的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