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得理所当然,霍川一顿,之后笑了下,说:“你确实和他很像。”
他把递过的酒杯收回,自己喝了。
陈白好心提醒:“倒时差的时候喝酒,之后会很难受。”
旁边人解开衬衫衣袖纽扣,半挽起衣袖又躺了回去,说:“喝不了太多。”
这话是他自己说的。已经尽到提醒人的责任,陈白没有再多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在这房间里浸久了,连水似乎都有股酒味。
半躺着的人一杯接一杯,断断续续聊天,只言片语间提到了白月光。
专业接话大师什么话都能接,侧身靠在沙发上,粉毛捧着水杯听人说着,不时应两声,听到白月光的部分的时候来了点精神,甚至想点个果盘。
但财神只把这个话题两三句带过。
房间一片安静,外面下雨了。
窗外传来连片雨声,雨滴打在窗户上又不断滑下。
霍川半靠在沙发上,耳边是密集雨声,视线迷蒙,昏暗房间里只能依稀看到半露在光下的灿烂太阳花花束。
酒精顺着血液向着全身漫延,他转过头,看向坐在一边的人。
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看过去,轻松靠在沙发上的人捧着水杯的手一顿,垂下眼来看他,眼里带着浅淡笑意,问:“困了?”
没有再挣扎着坐起,也没有任何动作,霍川半睁着的眼睛阖上。
“……”
倒时差加没怎么休息,再加刚喝了不少酒,财神睡了。
空了的酒杯倒在沙发上,陈白倾身,拿过酒杯放在桌上,眼睛笑得眯起。
财神可算睡着,工作提前结束。
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财神很铁的朋友,放下手里水杯,粉毛戴上帽子起身去找了前台,让前台帮忙联系老板,简单陈述财神喝得睡着,需要有人运回家的现状。
好歹是一个身家以亿为单位的财神,随便找代驾搬运回去不太现实,只能动用信得过的朋友。
朋友那边声音震耳欲聋,像是还在什么地方玩,说了好后挂断电话。
剩下的时间只需要等朋友过来就好。
重新回到房间,在沙发上坐下,粉毛摘下帽子看了眼时间。
还早。朋友在的地方离这里挺远,加上还在下雨,大概一个小时后才能到。
没有事做,这里环境十分催眠,没有选择看剧本和看书,他选择戴上耳机邀请今天正好休息的好邻居一起玩振奋人心的飞行棋。
好邻居接受了他的邀请,和之前一样成为他坚实的好伙伴。
今天他的手气一如既往的烂,像是跟1结了婚,后面还有个小黄对他紧追不舍。
“我速速走……不对小许同志你要踩到我飞机了,要踩到我唯一一架起飞的飞机了!”
把一把飞行棋玩出了电竞比赛决赛的感觉,陈白不自觉坐直身体,说:“你先别动,让我先走。”
“好……”
——“不要走。”
正紧张着,身侧突然传来一声低哑声音,粉毛一转头,看到躺一边的财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
人在说话,但眼睛没怎么睁开。
很显然是喝多了把他和白月光弄混了,也可能是做梦的时候恋爱脑犯了说梦话,他百忙之中随口敷衍了下:“我不走。”
敷衍完后他重回到激烈的飞行棋大战中,发现已经该自己的好战友投骰子。
“……”
倒计时一秒秒过去,好战友没有任何动静。
连带着原本有声音传来的电话也安静一片。
作者有话说:
小许同志:……
第30章 w入账
没有听到声音,以为出现故障,陈白问:“小许同志?”
“……”
长久沉默之后,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网络的时候,耳机里重新传来低沉声音:“我在。”
在得多少有点不太及时。
这边没有操作,系统自动托管,帮忙投出个四点,并操控飞机往前走四步。
踩在了只有唯一一架起飞的飞机的人的头上,把人飞机踩回老家。
“……”
被队友痛击,这次轮到粉毛沉默了。
恋爱脑财神还在身边,他不能大声喧哗,只能流着宽面条泪试图再次起飞。
他又投了个1,单数,不能起飞。
这看着多少有点太过凄惨,电话对面的人说了声抱歉。
陈某白没觉着是自己忠实的好队友的问题,认为刚才应该是网络或者系统出了什么问题,说没事。
骰子轮了一圈终于再到自己手上,他闭眼一投,投到个双数,终于可以起飞。
好邻居和之前闲聊一样问他现在在哪。
“说来话长,我现在在城东这边,和甲……朋友一起。”
一句甲方差点脱口而出。即使甲方睡得挺沉应该听不见,他还是习惯性改口。
“朋友,”好邻居问,“是之前一起玩游戏的朋友吗?”
陈白如实回答说不是。
电话对面安静了一下,好邻居又问他什么时候回剧组。他瞅了眼旁边人,把位置挪远了些,说:“朋友喝醉了,把他送到家就回去。”
好邻居在安静之后应了声。
这把飞行棋玩到最后,他果不其然是垫底。
两把飞行棋,他的战绩为一个倒一一个倒二,不能说十分辉煌,只能说可以让人清醒不少。
清醒不少,朋友差不多也该到了,他和好邻居说了再见,摘下耳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踩了一下他的飞机而觉得内疚,今天的邻居哥话少了不少。
给话少的邻居哥发了一个拍肩表情包,约了下次再一起玩,体贴的粉毛这才收起手机,开始安静等财神的朋友。
财神的朋友姓张,他不记得名,只记得叫张什么,三个字。
三个字的张什么是卡在一个小时的点来的。
“喀——”
“咚咚。”
刚喝完水放下水杯,玻璃和桌面碰撞的时候欧美,门外响起敲门声,陈白起身开门。
一个穿着花花衬衫的人出现在门口,迎面一股烟味扑来。
他抬眼看了眼人,两道视线正好对上。
“……”
花花衬衫是张什么。张什么一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低头看过来,像是愣了下,之后说:“你是上次订婚那个?”
这句话在这个时候冒出,听上去非常突兀又多少有些奇怪,但粉毛还是诡异地懂了他的意思,知道他说的是订婚宴的事。
张什么把嘴里叼着的烟拿下了,问:“你闻得惯烟味吗?”
陈白不抽烟,也说不上喜欢,但还能闻得惯。
张什么还是把手上的烟灭了。
陈白觉着剧情好像不太对,或者说连基础的人设和他了解的都不太一样。
这个张什么好像太过礼貌了。按照书里的设定来说,配角哥和财神虐恋,那个虐里有很大一部分出自这个财神的朋友。
张什么瞧不上配角哥,或者说平等地瞧不起财神身边的每一个替身,一张嘴毒得出奇,配角哥被虐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太过礼貌的朋友走进房间,环视一圈后扛起了倒沙发上的人。
这是准备直接离开了。
粉毛站在一边戴上帽子口罩,再拿上重要的伞和花束,最后随手拿过财神的外套搭在手上。
张什么看了眼他手上的花,没多说,费力扛着人往外走。
他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好在今天开的不是只有两人座的跑车,能坐下两个人和一个醉鬼。
今天他本来就是出来玩,自己开车,没有司机,现在刚当完搬运工,又得紧接着当司机。
财神被搬去后座继续躺着,为了避免一个急刹出意外,陈白也坐在了后面。
他能被挤到,但花不能,于是太阳花花束成功坐上副驾,还十分遵守交通规则地系上了安全带。
张什么侧眼瞅了眼系上安全带的花,主动搭话说:“这么宝贝你这花?”
陈白一点头:“那可不。”
毕竟是花钱买来的,弄坏一朵都是对他钱包的不尊重。
轰鸣声响,车辆驶出停车场。
从这边到霍川住的地方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不算远。
在这不算长的时间里,张什么充分了解到后面的人和他这朋友之前那些身边的人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