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在电台门口集合,于清溏等到六点四十,打电话也没人接。
于清溏上去找人,刚出电梯,大老远就听到争吵声,在三楼西头卫生间。
“冯朔阳,有不服你当我的面说,躲厕所偷偷打电话,背地里骂我算什么本事,你踏马算什么男人!”
“柳思妍你有病吧!干嘛偷听我说话?”
“怎么了,你敢说还怕人听了?告诉你,老娘可不算偷听,是你自己嗓门大,恶心的话都传到女厕了,烂臭!恶心!”
冯朔阳打电话的声音其实不大,好巧不巧,他所在的隔间和柳思妍的女厕只隔道墙,声音轻易传了出去。
柳思妍脾气火爆,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最讨厌在背地里嚼人耳根的人。她气到爆炸,直接踹开了厕所门,提溜着肩膀,强行把人拽了出来,谁也拦不住。
场面热闹,于清溏在隔墙后面给徐柏樟打电话,“思妍这边有点麻烦,可能要稍微等会。”
柳思妍争吵的声音很大,从话筒传到徐柏樟那边,“她没事吧?需不需要劝劝?”
“暂时不用,再有事联系你。”
柳思妍的脾气全台出名,她平时性格不错,和同事处得也非常好。真到了她和人吵架的地步,百分之百是对方欺人太甚。
她吵架最讨厌拉架,非要分出个胜负才舒服,要不能折腾三天三夜。
冯朔阳着实被吓到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壮着胆子喊,“我就是说你怎么了?你能被选上还不是靠于清溏,装什么高风亮节呢?有于清溏才比我高两分,你算个屁?要是于清溏跟了我,我玩你白玩!”
于清溏:“……”
怎么还扯上我了。
冯朔阳前面的话凑合能听,后面越来越过分,“哼,他靠不正当关系拿到新闻主播的职位,你又靠他拿到这个节目,同流合污,臭到一块去了。”
于清溏:“……”
这么说就过分了。
于清溏把手机塞进衣兜,正要往外走,被一个身影挡在了前面。
是廖文峰。
对方说:“我过去。”
于清溏:“谢谢台长,但我喜欢自己解决。”
于清溏过来的时候,柳思妍正拿着手机怼脸拍,“哟呵,你可真敢说啊。来来来,有本事再说一遍,老娘都给你拍下来,看看你这张嫉妒心泛滥的恶臭嘴脸!”
于清溏接下手机,把柳思妍拦在后面,心平气和对男人说:“冯导,你应该清楚,省台大楼全方位安装高清摄像头,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拍摄下来。”
“身为新闻工作者,你深知语言的影响力,更该谨言慎行。你说我通过不正当关系拿到主播职位,请问你有证据吗?法治社会,讲究事实论证,否则,我可以告你诬陷。”
“如此看来,你对法律有很大盲区。不懂法的人又如何做好法治节目?”于清溏说:“改天我送您两本书,先补些法律常识,相信会越来越好。”
冯朔阳憋红了脸,嘴巴缝了钢丝。
“你一面说我攀关系没实力,一面又嫉妒柳思妍能邀请到我,冯导,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咱们省台向来凭实力说话,背地里的行为并不光彩。工作之前,先学做人吧。”
“最后,我希望你能清楚,如果不是柳思妍凭实力争取到节目,你连陪跑的资格都没有。”
柳思妍被于清溏拉走,扯着嗓子吼,“你别拉我,这龟孙子嘴这么臭,老娘要和他决一死战!”
“行了,你都说是龟孙子了,跟他一般见识什么,消消气。”
柳思妍不懂了,“你就不生气吗?”
“柏樟还等着呢,我没工夫为他生气。”
柳思妍:“……行吧行吧,我总算知道了,咱俩最本质的区别,我是单身狗,你成双成对,哎,惨,太惨了。”
“今晚请你吃好的,好好抚平你的心灵。”
柳思妍切了一声,“看你俩撒狗粮,我已经撑死了。”
好不容易把人劝安生了,结果刚上车,柳思妍的火又炸起来,她掏出视频,“徐大师,你给我看看,从你们中医角度,这种尖酸刻薄,心机深重,又小心眼的人,是不是要遭报应,是不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好结果?”
于清溏:“......”
她是不是把中医和算命的搞混了?
徐柏樟接下手机,认真观察了视频中的人,看了两遍才开口,“我无法预测他未来的发展,但照目前来说,建议他去看医生。”
“怎么了?”
两个人都凑过来。
“这个人应该能力不错,但情绪暴躁,阴晴不定,多有失眠多梦焦躁等情况。”
徐柏樟倒是一针见血,纵观全台,冯朔阳在业务方面也是佼佼者。他的节目创新性很高,收视率拔尖,实力全台认可。
他们组本次落选,主因在于冯朔阳近半年的节目频繁出事故,三个月前从上个节目退下来,目前担任少儿频道的导演助理。
徐柏樟又问:“他结婚了吗?”
柳思妍:“半年前听说是要结婚来着,到处宣传,还让我们去喝喜酒。后来不知道怎么没动静了,我听别说,好像是婚事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