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聊天不重要,菜好吃就够了。于清溏又往碟子里夹了三块水煮肉片控油。
刚吃了一块,碟子被人拿走,空位放上了半碗汤,“喝这个,肉不能吃了。”
于清溏:“我还没吃多少呢。”
徐柏樟很严肃,“太辣了,伤胃。”
于清溏意犹未尽,甚至有点委屈了。
于妈妈也看不下去了,“还敢说没吃多少?你那嘴就没停过。小徐说得对,你本来胃就不好,差不多得了。”
于清溏:“……”
才第一次见面,他们就一条心了。
“行,妈和男朋友说得对。”于清溏放下筷子,笑着端碗喝汤。
午饭结束,于清溏和徐柏樟分担了收拾残局的任务。
两个人分工明确,于清溏端盘子,徐柏樟擦桌子。徐柏樟刷碗,于清溏负责擦干。
于清溏接下干净的碗碟,“你真的很擅长和父母交流,总能让他们开心,是天赋吗?”
徐柏樟:“应该是职业病。”
于清溏歪歪头,没太懂。
徐柏樟:“来看中医的中老年人居多,他们很喜欢聊天,天南海北、家长里短,接触得多了,自然能了解他们的心理。”
“每天接触老年人,觉得烦吗?”
徐柏樟反问:“阿姨唠叨你的时候,你觉得烦吗?”
于清溏如实说:“有时会烦,但那是我妈,她的唠叨都是关心和爱,主观是不排斥的。”
徐柏樟:“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他们都是和我分享生活的亲人。”
于清溏托着碗,心口热腾腾的,“柏樟,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徐柏樟的嘴角轻微收拢,“谢谢。”
厨房收拾完毕,爸爸在卧室看报,妈妈在客厅,对着电视节目打瞌睡。
于清溏把人带到自己卧室。
父母这套房子是半年多前搬过来的,离电视台较远,于清溏很少过来住。他的房间和搬家前没变化,几乎是一比一复刻。
房间比徐柏樟想象中热闹,四面墙,一面是窗户,剩下的三面,一面是书架,各种类型的书籍摆得满满当当,另一面是奖杯和奖牌,播音主持方面居多,还有少部分奥数和理科方面的奖项。
剩下的一面墙,贴满了高中阶段的月考奖状,从高一到高三,每次都是年级第一。
徐柏樟:“你果然从小优秀到大。”
于清溏耸了肩,“都是过去式了。”
父母装修房子那阵,正是台里最忙的时候,于清溏找了家政公司,自己没顾得上帮忙。等弄得差不多再回来看,才发现父母又把奖状贴回去了。见二老喜欢,他也没要求取下来。
徐柏樟扫了一圈,目光停在某处,“为什么没有高三第一次月考?”
于清溏:“撕了。”
徐柏樟:“没考好?”
于清溏:“第二。”
徐柏樟:“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于清溏打了个哈欠,“大概吧。”
“你睡会儿。”
“没事,我不困。”
“去歇会吧,我去看看阿姨的腰。”
于清溏揪着心,“很严重吗?”
“看活动状态问题不大,稍微调点药按摩,好得更快。”
于清溏:“谢谢,麻烦你了。”
徐柏樟:“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于清溏心口噗通了两下,像鼓着气泡的水,“嗯,不说了。”
徐柏樟回中医科调了点外敷药,社区医院开的药贴太广谱,他配的更对症。
徐柏樟仔细捏腰,耐心嘱咐,“最近注意保暖,睡前按我说的手法搓一搓,药贴八小时后揭掉,当下能好。”
“诶,我知道了。”于妈妈感受着后腰的舒适力度,半合着眼,“第一次来家就让你刷碗做饭,还给我拿药揉腰。小徐啊,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我该做的。”
“我和你叔叔打心眼儿里喜欢你,对你一万个满意。小溏能找到你这么好的男朋友,我们就放心了。”
徐柏樟说:“清溏也很好。”
“是,这孩子哪哪都好,心地善良、工作认真、也孝顺,但就是太要强了,事事都要做最好。也照顾不好自己,这么大人了,连个饭都不会做。”
“我会做饭,也会照顾人。”徐柏樟缓缓说:“这些他都不需要会。”
于妈妈眼圈酸了,往儿子的卧室瞅,“他睡了?”
“嗯,睡了。”
于妈妈放低声音,“小徐啊,阿姨也不怕告诉你,你来之前,我还以为他又找了个朋友同事糊弄我呢。”
徐柏樟:“我们真的在交往。”
于妈妈:“嗯,我信。”
“平时没少给他做饭吧?”于妈妈的嘴角压不下来,“我说他怎么老不回家,也没那么惦记我炒的菜了,原来是家里有大厨了。”
“要不知道你俩处了三个月,我还以为你们好了三年。”
徐柏樟对准摩穴位持续按压,低着头没接话。
于妈妈叹了口气,“也不能怨我不相信他,主要这孩子有前科。”
徐柏樟的手顿了一下。
“他以前还编了个在国外读博的男朋友,骗了我和他爸三年。”
徐柏樟笑了,“您真发现了?”
于妈妈也愣住了,“他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