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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楚翊颔首回礼,两人也没多寒暄,沿着门前的石阶往大门走去。
  看到那些锦衣卫来者不善,左侍郎府的门房早就吓得不轻,有小厮神色惊惶冲进去报信了。
  两个门房赔着笑脸上前,一边见礼,一边寻思着想要为侍郎府里的人拖延时间。
  但曹公公是带着圣旨来的,门房根本就拦不住。
  宁楚翊带着人,长驱直入。
  侍郎府里一片混乱。
  左侍郎滕充昨天在户部就被皇上下旨,直接抓进了大牢。
  左侍郎的家人正是人心惶惶,在正厅里商讨如何营救他。
  谁知锦衣卫这么快就上门抄家了。
  看到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有胆小的女眷孩童吓得直哭。
  有机灵的则想冲回内院收拾细软逃命。
  滕充的爹娘,以及夫人和两个嫡子,忍着害怕赔着笑脸,上前跟宁楚翊和曹公公见礼。
  滕充的两个妾室,却紧紧地抓着各自的儿子女儿,想要将他们带走。
  但不管是有什么打算的,通通都被锦衣卫拦下了。
  一时间,哭闹声不绝于耳。
  卫风带着锦衣卫黑着脸,将刀剑抽了出来,才将场面给震慑住了。
  可等曹公公宣读完抄家的圣旨,哭闹求饶声又响成一片。
  滕充的两个妾室,偷偷摸摸想要带着孩子离开,被拦下后,又将身上的头面首饰摘下来,想要贿赂宁楚翊和曹公公,想要放她们离开
  但却被殷煞挡了回去。
  见两人不为所动,两个妾室还想让滕充的老娘代替滕充休了她们。
  左侍郎夫人被她们的行为气得不轻,倒是滕充的老娘非常心动。
  想着与其一家老小全部抓进大牢砍头,倒不如休了两个妾室,让她们把孩子带走,起码还能为儿子保住一点香火。
  老夫人想得很美好,不过注定是异想天开。
  见侍郎府的人吵吵闹闹,卫风干脆带着人,将他们一个不落,全都锁进了正厅里。
  留了几个锦衣卫看守,剩下的人全部跟着宁楚翊开始抄家。
  先是将侍郎府内外院的库房搜了一遍,抄出三万多两白银,以及各种古董字画、摆件等等。
  然后将各处院子也抄了,搜出来的除了金银,还有房契、地契、田产、铺子等财产。
  那些女眷的陪嫁,首饰头面也没能逃过一劫。
  凌初估算了一下,搜出来的金银,以及这些明面上的财产加起来,大约价值二十万两。
  距离一百零七万两还远着。
  凌初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往日这个时候,她早就用过了午膳,在休息了。
  可这会,别说午膳了,连茶水都没得喝。
  不仅五脏庙在咕噜噜抗议,她也累得慌。
  刚才抄家的时候,宁楚翊让卫风和殷煞尽量照顾她。
  但凌初见别人都在干活,她一个小旗总不能干看着。
  但她也没傻傻地往死里卖力,只是挑了一些轻省的活来做。
  但就是这样,她这身子也累得够呛。
  凌初暗中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抄家,没经验。
  下次,一定要记得带些水和吃食,否则她这身子骨可扛不住。
  看来还得速战速决,早点抄完家,好回去找点吃的。
  凌初正想着,没想到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诧异回头,恰好看到两个锦衣卫各自抱着一个大布包快步过来。
  原来宁楚翊先前吩咐了他们上街,买了馒头和烧饼,好让大家垫一垫肚子。
  那些锦衣卫闻到香味,肚子也开始抗议,纷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将查抄出来的东西清点完,做了登记,然后装箱封存,最后还要贴上封条。
  时间紧,大家净了手后,立刻开吃。
  凌初也拿了一块烧饼,小口小口地嚼着。
  正觉得渴,旁边突然递过来一个水囊。
  凌初诧异抬头,发现是宁楚翊。
  但是见只有一个水囊,凌初没接。
  许是看出她的顾虑,宁楚翊轻声道,“拿着吧,我那边还有。”
  凌初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摆着一桌一椅,桌上摆着几个烧饼馒头,还有一碗水,那是殷煞给宁楚翊准备的。
  见卫风他们正有意无意地朝这边打量,凌初赶紧对宁楚翊道了谢,接过了水囊。
  填了肚子后,凌初开了系统。
  然后拿出铜钱和龟壳。
  在场的锦衣卫都是宁楚翊的人,也见过凌初的本事,这会见她开始算卦,立刻期待起来。
  这侍郎府不小,一点一点搜查起来太浪费时间。但若是有凌姑娘帮忙,可以事半功倍。
  算卦很快有了结果。
  凌初带着人到了一处院子,进了寝室,对宁楚翊道,“把这张拔步床搬开。”
  宁楚翊还没开口,跟在后面的卫风已经迫不及待对后面的锦衣卫道,“兄弟们,动手。”
  这院子是左侍郎的宠妾住的,拔步床和床上的锦被都是好东西。
  若是查抄出来的银钱不够偿还滕充贪污的一百零七万两,他府里的这些家具都要拿去变卖,换了银子上交国库。
  所以这拔步床也不能弄坏。
  床移开后,露出底下的青石地板。
  凌初嫌用工具一点一点撬,太费时间,于是把小锤子召出来,将地板砸碎,才让人动手开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