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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两个丫鬟殷切期盼的目光,尽管心中不忍,但罗大夫也只能叹气,“你家姑娘的脉象已经越来越弱,已经是弥留之际。老夫医术不精,惭愧,惭愧。”
  罗大夫叹息着,收起药箱,转身走了。
  夏至和刘香菊白着脸,身子都摇晃了起来。
  看着床上虚弱得就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凌初,夏至喃喃道,“我不相信,姑娘一直好好的,只是昏睡得久了一点,怎么会没救了呢。”
  越想越不甘心,夏至逼着自己振作起来,“我不相信姑娘没救了,我再去请大夫。”
  见夏至没有认命,刘香菊也振作起来,“对,你快去再请一位大夫回来,一个不行,就多请几个。”
  “好。这次定然多请几个。”
  夏至抓起银子,再一次狂奔出府。
  这一次,夏至请了五位大夫回来。
  二夫人自从被凌初动了手脚,无法开口说话,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之后,只想待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听说凌初出事,她心中只有幸灾乐祸。
  三夫人听说夏至那丫头给凌初请了几波大夫进府,打算过去看看她在折腾什么。
  出于礼数,温姨娘和二房的妾柳氏,以及三房的妾吴氏,也跟着她一起去探望。
  没想到在凌初的院子门口碰到了董氏。
  “哎,大嫂,你也是来看初姐儿吗,我怎么听说夏至那丫头请了不少大夫进府?大姑娘也真是的,那天娘也不过是问了一句,还不是担心她的名声有损。
  她就算再不满意,都过了这么多天,怎么还不消气?这大夫是请了一波又一波,还想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大嫂,不是我说,大姑娘如今可不是还在玄清观的时候,就算行事没有规矩也没人说三道四。既然回了京都,该守的规矩礼仪还是得守起来,否则你这个当娘的,也得被人戳脊梁骨。”
  董氏扫了一眼三夫人,淡声道,“你们来看初姐儿,有心了。”
  见董氏不接话,抬脚走进院子。
  三夫人在后面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往里走。
  再后面的温姨娘和另外两个妾室,一直没出声。等董氏和三夫人都进了院子,三人才跟了进去。
  凌初的卧房。
  五位大夫正在轮流把脉,夏至和刘香菊正一脸紧张地等在一旁。
  虽然有五位大夫诊治,但也没花多少时间。
  经过把脉后,几位大夫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全都纷纷摇头。
  夏至和刘香菊的心随着大夫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三夫人进来后,见大夫人只是皱着眉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于是快步走到凌初床边,阴阳怪气地道,“大姑娘,太夫人只不过教训了你一句,你也闹了几天了,还让丫鬟折腾着请了这许多大夫,你还不满意吗?
  莫非你还想闹得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如何任性胡来的,才会罢手?”
  原本那几位大夫正在讨论病情,见这府中的夫人连续进来,原本还以为她们是来关心那位姑娘的病情。
  这会听到三夫人的话,他们不由都停下了讨论,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三夫人见凌初躺在床上,对她的话不理不睬,心中恼怒。
  夏至和刘香菊正忧心着凌初的病情,这会听到三夫人的话,不由怒从心头起,“三夫人,我们姑娘已经病得起不来身了,你怎能还说她是在胡闹!”
  三夫人没想到连丫鬟也敢当着外人的面顶撞她,沉着脸怒斥,“你家姑娘胡闹,你们不说劝阻,反而还陪着她胡闹。等我禀告太夫人后,再责罚你们。”
  三夫人的话,听得几位大夫眉头大皱。
  最后还是一位老大夫看不过去了,“这位夫人,丫鬟没说谎,贵府姑娘确实病得很严重。”
  三夫人一脸诧异,“怎么会,我们大姑娘不过是累着了,这才昏睡,怎么可能病重?
  莫非你们几位大夫都被这两个丫鬟收买了,想要欺骗我们?”
  那老大夫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衣袖一甩,“老夫人可不是那等胡来的人,这姑娘已经是油尽灯枯,你竟然还以为是在胡闹。”
  那老大夫气得已经不想搭理三夫人,见两个丫鬟伤心,只能摇头叹息,“恕老夫无能为力,告辞。”
  其他大夫见他要走,也纷纷摇头要离开,“我等学艺不精,早点准备后事吧。”
  见几位大夫气得甩袖而去,三夫人惊诧不已,不由扭过头仔细打量凌初,这才发现她脸色白得吓人,果真像是要不行了。
  董氏同样被大夫的话惊得不轻,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向床上,等看清凌初那随时断气的样子,心底涌上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只是眨眼间,心里又忍不住高兴。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不对劲,忙用指甲掐了一把掌心,将那份喜悦压下。
  换上一副悲伤的脸庞,凄然地喊道,“我的初姐儿……”
  在大家转头看过来的瞬间,董氏晃了晃身子,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三夫人没想到凌初竟然病得如此严重,正觉得晦气,想要离开此地。
  这会见大夫人晕了过去,忙对温姨娘她们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大夫人扶回去。”
  “大夫人伤心得昏了过去,我们先将她送回去,以免留在这里影响了大姑娘的病情。夏至你跟刘香菊好好侍候着,大姑娘的情况我会告知太夫人,让她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