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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担心凌初被打好心劝止,但也有人以为她不过是贪图杨夫人的镯子。
  “这道姑先前算了两卦都没赚到银子,这怕是见这杨夫人是个疯婆子,想着随便糊弄几句,好把人家的镯子骗到手呢。”
  凌初没理会旁人的议论,让杨夫人在马扎上坐下后,这才问道,“把你和你儿子的姓名、生辰八字报给我。”
  杨夫人见她答应给自己算卦,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沾了墨,在宣纸上写下了姓名和生辰八字。
  围观的人眼中都是惊奇,没想到这杨夫人都疯了,竟然还会写字呢。
  但也有人不以为然,“有的疯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发疯的,这杨夫人以前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想来就算是疯了,会写字也不算奇怪。”
  杨夫人听到那些人的议论,但她并没有理会,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凌初。
  凌初先是拿出三根香点燃,然后才拿出龟壳和铜钱,开始测算。
  “仙姑,怎么样了,我儿子可是还活着?”见凌初盯着卦象看,杨夫人心中忐忑不安,既希望听到好消息,但又怕再一次失望。
  迎着杨夫人希翼的目光,凌初微笑着点头,“你儿子还活着,没有死。”
  没死?
  听到这两个字,杨夫人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
  双眼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这本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连续不断地掉落。
  杨夫人先是激动得哽咽落泪,可各种情绪紧跟而来,充斥着她整个胸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再顾不上失礼,当众双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这半年来,她日夜不停歇发疯一样到处寻找,一次次失望,一次次打击,饱受着各种煎熬。
  婆母的谩骂、丈夫的怨恨、小妾的幸灾乐祸、旁人的讽刺让她几近崩溃。她曾经痛苦得想要自尽。
  可一想到她那么小的孩子还不知在何处受苦,她连死都不能安心。
  只能接着一天天寻找。
  现在终于让她看到了希望。
  那些看热闹的人,原本觉得杨夫人一个疯婆子,儿子都死了半年,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未免太固执了些。
  可如今见她哭得如此伤心,都忍不住心中唏嘘。
  杨夫人哭了一会,又赶快擦干眼泪,嘶哑着声音问,“仙姑,我儿子既然没死,那他现在在哪里?”
  “城东。”
  有人见不得凌初为了一只镯子,如此欺骗一个疯婆子,忍不住讽刺道,“我说你这道姑,如此欺骗一个疯了的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这杨夫人的儿子死后,本就深受打击,你这道姑如今说她儿子没死,等她发现自己被骗,怕是受不住这打击,要彻底疯掉了。”
  “这年头,连道姑都出来招摇撞骗,实在是人心不古。”
  凌初原本不想理会那些指责,可一再说她是招摇撞骗,她实在是忍不住气,“谁说我是欺骗杨夫人,卦象清清楚楚显示杨夫人的儿子还活着。”
  凌初干脆收拾东西,站了起来,对杨夫人道,“走吧,我带你去将儿子寻回来。”
  第114章 这不可能
  见这道姑神色认真,不像在说笑,有人也忍不住心中狐疑,莫非那杨夫人的儿子真的没死?
  可却有更多人认为凌初不过是在故意欺骗杨夫人。
  “杨夫人的儿子怎么可能还活着,如今那孩子就葬在杨家的祖坟里。这事可是许多人都亲眼看到的。”
  “那孩子如果还活着,那杨家不可能不寻找,任由他流落在外。”
  凌初没有再理会这些人的议论,收拾好东西之后,她打算把桌子马扎寄存到旁边的店里。
  不料夏至从一旁走了出来。
  “姑娘你把东西交给我吧,我放到马车上。”
  原来夏至把凌初送到御街后,因为不放心,她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悄悄在附近等着。
  凌初把东西交给夏至之后,带着杨夫人离开了。
  她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
  看到那位道姑煞有其事的带着杨夫人去寻找儿子,那些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也抬脚跟了上去。
  有的人纯粹是想看个乐子,但有的人是觉得杨夫人太可怜了,不忍心见她再上当受骗。
  准备等会看那个道姑如何自圆其说,若是她非要骗杨夫人那个镯子,他们一定要阻止。
  凌初虽然算出杨夫人的儿子没有死,就在东城,但她只算出来大概的方位,具体的位置并不知道。
  每年上元街的灯会就在御街举办,凌初让杨夫人把她带到当初她儿子失踪的地方。
  凌初打量了几眼周边,尽管当时这里曾经失火,但现在已经看不出半点痕迹。
  天子脚下,又是在御街这等重要的地方,火灾过后没几天,这里烧毁的地方,早就被恢复如初。
  这里是杨夫人的儿子失踪的地方,凌初根据当时他出事的时辰,再结合生辰八字,用铜钱和龟壳又起了一卦。
  这一次测算,卦象显示更加清晰。
  杨夫人见凌初在算卦,并不敢出声打扰。
  收起铜钱和龟壳,凌初带着杨夫人直接穿街过巷,直奔东城而去。
  御街上的人,看到一群人跟在一个道姑后面一直走,心中好奇,不由纷纷上前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