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位京都有名的纨绔,这俩人都认识,虽然心中有疑惑,却并不敢有什么意见。
凌初等她们给靖王世子见了礼之后,这才指着陆明柳问,“你们可认识这个人?”
宋娘子和姚绣娘面面相觑,因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敢随意回答。
靖王世子见她们不说话,只好道,“你们放心,我让人请你们过来,是有些事需要找你们问清楚。凌姑娘问什么,你们只要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行。只要没有隐瞒,我不会为难你们。”
宋娘子和姚绣娘听说找她们来,只是有事需要问,暗中松了一口气。
宋娘子朝凌初点头,“认得,这位陆公子曾经拿了些绣品到我的店里售卖。”
陆明柳脸一沉,当即反驳,“胡说,我从来没有卖过什么绣品。你定是认错人了,你看清楚点,卖你绣品的人是不是他?”
宋娘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陆明柳见宋娘子一直在打量陆成柳,却不说话,又阴着脸道,“卖绣品给你的,就是他,对不对?”
宋娘子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又迟疑地看向靖王世子。
她摸不清这人跟靖王世子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不会得罪靖王世子。
靖王世子一眼就看出宋娘子在担忧什么,“你只管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不能隐瞒,更不准撒谎。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保你没事。”
有靖王世子这话,宋娘子就放心了。
“陆公子,我没有认错人,到我店里来卖绣品的就是你。”
陆明柳眼神喷火,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要跟他作对。
瞪着宋娘子的眼神充满阴翳,“我们两个长相一样,你凭什么认定卖绣品的就是我?”
宋娘子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虽然看出来这陆公子是在暗示她,让指认卖绣品的是另外一个男子,但她并不想得罪靖王世子。
“我是绣娘,认人不单只凭外貌。你身上穿的学子服,虽然外人看起来,跟其他学子的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作为绣娘,我却能看出差别。
你身上的青竹纹绣工以及针法,是出自肖记绸缎铺。你每次到店里,穿的都是这一套学子服,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宋娘子话刚落,姚绣娘也跟着道,“宋娘子说得不错,你身上的学子服确实是出自肖记绸缎铺,那针脚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肖娘子之手。
还有,你虽然长相跟那位公子一样,但是你的肩膀跟他不一样。”
不管是宋娘子还是姚绣娘,对京都那些有名的绣娘几乎都有了解,对她们的手艺也不陌生。
而且作为绣娘,因时常给客人量身做衣裳,她们往往更容易注意到客人身上的一些特别之处。这陆公子第一次到她的云霞阁时,她就注意到他的右肩比左肩稍高。
“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你是平肩,那位公子是溜肩。”
陆明柳一下子哑口无言,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有这么多不同之处。
陆明柳神情颓败,但凌初可没有心软,她把从陆明柳寝室找到的两件绣品拿出来,“麻烦两位娘子看看,他卖的绣品是不是跟这两件的绣工一样?”
宋娘子接过看了几眼就确定了,“没错,这绣工跟陆公子卖到我店里的一样。陆公子说,这是他妹妹绣的,但卖了两次之后,嫌我给的价钱低,再没来过。”
“我记得这位陆公子拿了一件喜鹊登枝的双面绣到我的云霞阁,我原本出价一千两,但是陆公子嫌价钱低了,要价一千五百两,我不同意,他还磨了许久。”
凌初谢过两个绣娘,转身问陆明柳,“两位绣娘都能证明,就是你卖了余绣月的绣品。你不但将她推下河淹死,还将她的绣品据为己有。你如此狼心狗肺,对得起陆成柳的救命之恩吗?”
陆明柳恨不得将凌初掐死,“绣品上又没写着名字,你凭什么认定那就是余绣月的绣品?”
“我未婚妻绣的每一件绣品,都有她自己的特殊暗记。”陆成柳将凌初搜出的绣品拿过来,展开给众人看。
陆明柳拧着眉头,他明明看过,那些绣品并没有什么暗记啊。
陆明柳不懂绣技,但是宋娘子和姚绣娘一眼就能看出,这绣品的背面,用隐针绣着一轮弯月。
就连凌初都不得不佩服,那余绣月不但绣工高,手法也非常灵巧,竟然在绣品中暗藏着自己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她绣的暗记还没有丝毫不和谐的地方。
姚绣娘,“我店里的那件双面绣,也绣有这弯月。”
宋娘子也跟着道,“陆公子卖到我店里的绣品,同样有。那两件绣品还没卖出去,若是不信,可以过去查验。”
陆明柳见抵赖不掉,干脆心一横,“没错,绣品确实是我卖的。但我可没害过那什么余绣月,那些绣品都是我从这宅子里找到的。
反正这些绣品做出来,本来也是要卖的。我好心帮忙卖掉,银票也给了你们,你们总不能还要怪罪我吧?”
这些人就算能证明那些绣品是他卖掉的又如何,这又不能证明他害了余绣月。
凌初简直被这陆明柳的无耻给气笑了。
是她错了,明知是无赖,又怎么能指望他自己会认罪。
凌初从系统兑换了一滴牛眼泪,趁陆明柳不备,撒到了他的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