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不知道乌管事的担忧,她带着夏至上了二楼。
许是见乌管事在一楼看着场子,而且还有那么多打手,以为没人敢闯上二楼。
那些在二楼的打手,竟然都在围看别人赌钱。
凌初没犹豫,带着夏至,直奔胡霸天那个雅间。
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胡霸天的声音。
接着响起脚步声。
伴随着开门声,传来胡霸天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也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来坏陶管事的好事。
“咦,怎么是你……?”门一打开,看到站在外面的凌初,胡霸天一脸意外。
凌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脚一抬,一踹。
胡霸天毫无防备之下,被凌初这一脚踹得倒退了几步。
凌初对这一脚很不满意,跟她预想的一脚将人踹倒,差太远了。
这身子还是太弱,还得继续好好养着。
胡霸天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一脸恼怒喝问,“凌姑娘,你怎么二话不说就踹人?”
这边的动静,雅间里的人自然已经发现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转头拧着眉头看过来。
被押着跪在地上,正惶惶不安的刘香菊,转头见到凌初和夏至,顿时又惊又喜,“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凌初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你都被人带这来了,我能不来吗。”
刘香菊没想到她被胡霸天强行带来赌坊,转眼凌初就来救她。
眼眶一红,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
坐在太师椅的是长乐坊的大管事陶成。
见到眼前的姑娘闯进来打断了他的好事,顿时脸一沉,“你是哪家的姑娘,竟然敢闯到我这赌坊来,胆子不小啊。”
陶成心中恼怒,乌管事跟底下那帮打手都是饭桶不成,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没拦住,任由人闯到了他眼前来。
凌初见他穿着打扮,猜测是长乐坊的大管事。
“陶管事,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我的人被胡霸天抢到你这里来了,我不得不过来找你讨要。”
陶成阴着脸,一脸不悦问胡霸天,“怎么回事?”
胡霸天刚被凌初踹了一脚,本就觉得丢了脸,如今听到她这话,更是恼火。
“凌姑娘,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抢了你的人?”
见胡霸天一脸理直气壮,凌初差点气笑了。
伸手一指刘香菊,“人都被你抢来了,你竟然还睁眼说瞎话。”
胡霸天一脸意外,“你是说,这刘香菊是你的人?”
凌初点头,“没错。她是我的丫鬟。”
“什么你的丫鬟,这刘香菊可是我买来的。”
凌初皱眉,“你买的?你从哪里买的?”
“刘东罗,亲自将他的闺女卖给了我。”
凌初冷笑,“不可能。”
这胡霸天不愧是恶霸,满口胡言。
刘东罗已经将刘香菊卖给了姚老大那群人贩子,葛氏出事后,他就不知所踪了。
根本就不知道刘香菊被她救了出来,又怎么可能还将她卖给胡霸天。
“什么不可能,我可没说谎,刘香菊确实是被她爹卖掉的。”胡霸天一脸恼怒,生怕被陶管事误会他办事不力。
手一掏,从袖袋里掏了一张纸出来,“这是刘香菊的卖身契,凌姑娘若是不信,尽管可以去找刘东罗对质。”
凌初一愣,见胡霸天不像说谎,不由伸手接过了那张纸,仔细看了一起来。
一目十行看完,凌初心都凉了。
竟然还真是卖身契。
上面不仅有刘东罗的签字,还按了手印。
胡霸天见凌初看完了,一脸气愤地道,“如何,我没说谎吧。这人可不是我抢来的,是用真金白银买来的。”
这刘香菊长得不错,他上次见刘东罗还不出银子,就想把他的闺女弄来讨好陶管事。
只是这凌姑娘插手,将刘东罗的银子都找了出来。
又见那天锦衣卫指挥使给她撑腰,他跟卢管事不敢得罪那宁大人,这才歇了心思。
没想到就在前几天,刘东罗亲自找到他,说是要将自己的闺女卖给他。
作为恶霸,原本他并不想给银子。他看中的人,多的是办法可以分文不花就可以搞来。
但那刘东罗说要急着回老家,若是他不掏银子,他就将闺女带走,以后都不回京了。
这刘香菊,胡霸天是想搞来送给陶管事的,担心刘东罗真的带着闺女走了,让他的谋算落了空。
胡霸天不想节外生枝,急着讨好陶成,于是签了契约,将刘香菊买了下来。
只是等他带着人上刘家要人的时候,才发现刘香菊不知所踪。找不到人,他还以为那刘东罗耍了他,将闺女卖给他,又偷偷带着人回老家了。
凌初看着契约上的日期,眉头皱了起来。
没想到那刘东罗竟然同一天,将刘香菊卖给胡霸天和李平光。
知道自己亲爹将自己卖了两次,刘香菊一脸绝望,“姑娘,你别管我了,你走吧。”
她爹都签了卖身契,拿着钱走了。
姑娘也没办法将她救出去了,再留下去,万一被这两个恶人欺负了,那她可就成罪人了。
等姑娘一走,她就一头撞死,下去陪她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