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你能不能别总是把我扛肩上!我又不是什么挂件!”他不满地挣扎道。
“老实点。”e顺手拍了下维尔很翘且紧实有弹性的屁股,一边向前走一边毫不在意地敷衍,“你是恢复器小甜心,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我要时刻接触你才有安全感。”
“我他妈就不能是个人?”维尔扑腾着,脑袋一下子撞到上方的岩壁,把下巴狠狠磕在e因露背鱼尾礼服长裙裸露的皮肤上。
不知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痛觉还是冰冷的体温,他打了个哆嗦。
“跟你说不要乱动,甜心。”e掐了一把维尔的大腿根,“不听话撞到头了吧?我还以为你是想用下巴把我脊椎撞断呢。”
e惯常的怪理论,这么一听,感觉还是他的错了。
维尔心虚地没再挣扎了,老老实实趴在e肩膀上,伸长手臂挡住e露出来的背部皮肤,试图给她挡住风捂暖和。
“你听到有沙沙的声音吗?”e停下脚步问。
“啊?”维尔侧耳细听,“豁!好像还真有!”
“好像是蛇,不知道有没有毒。”
e听了片刻,“我做个罪晶罩子,我们拖着走就没问题了。”
用罪晶这种等级的病毒来防蛇,真是大手笔,假如有其他人在场听了,恐怕都会认为e是疯子。
不过e又不会用罪晶感染自己人,维尔自然接受良好,甚至还自告奋勇:“我给你托着!”
“等等…好像不用了。”e在黑暗中看清眼前的东西。
洞穴前方像隧道的东西,是个巨大的透明蛇蜕,在黑暗中闪着普通肉眼不可见的银色星芒,只有半截,扭曲着变成一个无限符号,看起来像个大号克莱因瓶。
从风干程度来看,这蛇蜕柔软且略微湿润…没蜕下多久,在洞穴的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一条活着的蛇。
“你看到什么了,小公主?”
e嗤笑一声,“蛇蜕,前面的隧道是蛇蜕,有条长虫刚褪了皮,不知跑哪去了。”
维尔联想到他们所处的九州城是女娲的地盘,“长虫?不会是那什么女娲吧?”
“没那么简单,女娲要是个褪皮的长虫,我都瞧不起她。这玩意儿看着有点玄,到但不算太过,估计就是底下的一条小虫子或者什么别的东西。”
e摆摆手,“当然,不排除女娲不像神话里说的那样,而是个很垃圾的存在。”
“那我们过去吗?”
“去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除了去还能做什么?”
e和维尔进入蛇蜕之中,他们走进来的洞口立刻消失不见,把前方与后方的道路形成一个回旋。
虽说怪异,不过进入蛇蜕之中后视线倒是明亮了,维尔借着这个从e肩膀上挣扎下来,后退了两步站稳。
“不对劲啊…小公主,进来以后我感觉…好像被人卡着脖子…意识好像还开始迷……”
维尔的话断在此处。
一身定制西装和巫家凶兽骨面的维尔沉默了下来,璀璨的紫眼睛失去生机,身上的服饰变为黑色的长皮衣,连锁链耳坠都换了一边耳朵。
——是罪王。
e皱了皱眉,“维尔?”
罪王没有动作,对外界也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只是一个空洞的幻影,又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e控制罪晶制造了一把小刀消耗掉一点人格余薪,伸手触碰罪王。
没有反应。
人格余薪没有恢复。
e感觉自己亏了,破脾气一上来差点没忍住给罪王一刀,“什么废物玩意,拿这么个玩意儿换我的恢复器?罪王有个屁用,把我的人换回来。”
罪王终于转动了空茫的眼睛,没有灵魂驱使的空洞躯壳望着e,“维尔…是谁?”
e眯了眯眼睛,“你这壳子里原本的灵魂,你不记得吗?”
“吾名,安德纳克。”
安德纳克…也是“终结”和“锁”的音译,和e原本的那个名字“安格洛”只是发音有些区别。
e不屑一顾,“啧,叫这么个名字,你还能是我不成?”
罪王像是被触发了什么脑海里的关键词,朝着e所在的方向向前迈步。
罪王消失不见,维尔再次出现。
他捂着有点晕乎乎的脑袋,“艹…怎么回事啊?小公主?我意识突然就他妈的断片了!”
站在原地的e用刀鞘抵住他,“站那别动,前进和后退都不行,这有古怪。”
听e这么一说,维尔立刻不动了,严肃问,“刚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条蛇蜕就像循环的克莱因瓶,两者无限相连没有尽头。你从我肩膀上翻下来后退了两步,变回你的过去,前进又变回来,我推测是未来。”
“我刚才是什么样子?”
“退得有些多变成罪王了,看着脑子有点问题。”
维尔有点慌,“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发癫?”
“你还改了个和我一样的名字呢。”e失笑地摆摆手,“行了,先想怎么出去吧,这蛇蜕用刀好像斩不烂。”
“那我们不向后走,向前走?”维尔问。
“还不确定,但我不能往后退。”
维尔乐了,“你怕变成你原来的样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不是怕,只是不方便。”
e说,“虽然我不太记得,但从那些记忆碎片来看,我原来不会太清醒,假如是我刚从山里逃出来进战场发疯那段时间,我会杀光眼前所有活着的东西,路过的狗和看不顺眼的电线杆都得挨上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