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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装老人不太赞同道,“少主,龙神大人关系重大,假如能量缺失无法打开通道,不周山号便无法到达九州城,只能随着时间迷失在这片生灵禁区。”
  王储漠然地转过头,“我记得,作为少主,我拥有支配烛龙的权力。”
  “是,老奴逾越了。”唐装老人低下头。
  王储冷哼一声,“去办,亲自去办,我不希望在事情没完成前见到你。”
  “老奴知晓。”
  唐装老人离开了,王储左右环视周围,通过控制台关闭了从这里通往厨房与能量供应层路段的监控,将安保巡逻路线修改。
  用于信息处理与权限认证的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他脱掉广袖的织金外袍,挽起下摆,露出绑在腿上的武装带。
  略过了武装带上的生物能手/枪,二代王储抽出一把刻着伏羲阴阳花标志的黑色短棍。
  手腕一振,甩出短棍带着嗡鸣的灼热光剑。
  他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灼烧空气的剑身眩目。
  手背上似乎又传来了幼年时兄长手把手教他挥剑的触感,可自从用剑杀死兄长以后,他就再也没用过任何剑了。
  并不是王储不愿意用剑直面杀死兄长的梦魇,而是父亲不再允许他碰剑。这把光剑还是杀了父亲以后才顺手捡了带在身上的。
  [阿定,剑是君子之物,为的是威慑与保护。永远不要轻易对他人拔出你的剑,但在你决定拔出剑的那一刻,我希望你在持剑时行君子所为,配得上你的剑。]
  耳边又传来了兄长的声音,二代王储拍了拍脸忽略幻觉,低下头小声道:“真麻烦…兄长你定也早算好继承你名字的我会按照你的行为去做……好吧,先去找反抗军…把他们打服了再道明来意谈合作……”
  ……
  生灵禁区的海域上。
  海洋的表层已经烙上了一层血液油脂与机油的混合物,支离破碎的舰队和人类残肢飞旋,如坠落的天火在海面上也不停燃烧。
  被击飞的子弹与炮火叮叮当当的打在浮空舰的外壳上,复合玻璃与合金外壳保护的控制室层层爆裂,被残余的刀芒斩碎!
  仅仅只是打了个照面,不周山号无人的总控室通讯频道内便一个又一个的护卫舰与机甲驾驶舱的信号源失灵。
  成片的海奴密密麻麻地从深海中被吸引着浮上海平面撕咬在海中挣扎的幸存者。
  弯月般的微震离子绣春刀飞旋,如舞池的灯球放射致命的激光,空天之上的锦衣卫从胸膛中抽出血肉凝聚成的大棒,双手轮起发出乎嗬的破空长啸。
  用修法练成的血肉何止千钧之力?哪怕是那传说中齐天大圣的如意金箍棒想来也不过如此。
  “你们这群走狗他妈演他妈的猴子呢!猴子会给人当狗!侮辱谁呢?”
  神志不清的e操纵着无头躯干暴怒持刀,掉落在山河社稷图上的头颅前不接后话,胡言乱语地喝斥,“老子剩下的石头,老子们搞革命就是碳基猴子……去他妈的斗战胜佛弼马温,那是齐天大圣!腐朽制度和上流阶层的狗给老子他妈的把棍子收起来!你们不配!”
  没错,掌管躯壳的并不是王储在管家面前故意引导猜测的“后土”,而是心中被锁链束缚的野兽。
  被名为“人格余薪”的理智作为锁链束缚,压下凶性与野性的野兽。
  理性与感性,相辅相成,互相制衡。
  余薪余薪,就是压在火星上的灰,吹开一部分,那火星就变成火苗萌芽,带着曾经未尽的理念与热度,化作烈火重新窜了上来!
  心中的野兽一旦跳出来,不乱来一通消消气是不会回去的第章。
  哪怕是创建六道轮回,身化九幽冥府的后土,也不敢与那只野兽争锋。
  刀光极至,挑开回旋的绣春刀,晦涩地斩上那些血/肉/大/棒。
  韧性极强的高阶位胶状血肉卡住刀刃难以寸进。
  山河社稷图上的头颅怒吼着,“给老子断开!这世界上还没有老子斩不断的东西!”
  心胜于物,超凡入圣。
  以人类之身,纯粹的刀刃从下至上跨越阶层,将阻拦她的都一一斩断!
  斩断血/肉/大/棒,斩断锦衣卫的脖颈,扭身将另一个腰斩!血肉断裂飞旋,重组化作万倾的蠕虫漫天飞舞。
  它们像蝗虫一样依靠撕咬幸存者重新胀大,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持刀的身躯。
  超凡入圣,道意加身,不说那漫天飞舞洞穿一具具身体的锁链,光是凌厉的刀意与煞气便让人无法近身。
  “碧翠丝”的头颅肆意大笑着,像是沉浸在旧日的回忆中,心中的怒火也炸开来,“老子早就看公司狗不顺眼了!跟我冲!跟我冲!被压迫的人们都跟我冲!今日诛贼!反了这天!”
  “跟我冲!跟我冲!”
  无头的躯体冲上顶端挥舞刀剑,地上的头颅仰望上空放声疾呼,毎喊一声,似乎就有纪元前早已死亡作为幻影的人们跟着她暴喝出高呼,拾起武器与旗帜。
  盛大的游行暴动,人们高呼着口号加入战场,边走边看,看天空中战况的激烈,那些轰鸣着压在他们头上的舰队被斩落,天火和雨一样飘下。
  革命从不孤军奋战,哪怕只剩下一个,也继承着前人的遗志。
  “我之前就说,让你们看,下雨了。”
  e舞蹈着,转下一片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