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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昏暗的诊所内,台灯默默的亮着,德西法依旧坐在工作台前修理义体。
  e在门口敲了敲铁门示意自己来了。
  “老德,生意怎么样?”维尔没那么有礼貌,和e哥俩儿好的搭着肩,浑身硝烟酒气和血腥味儿,甚至还湿答答的,直接晃晃悠悠地走进德西法的诊所,刚进门就一脚踹翻了德西法工作台上的台灯。
  “他肯定要说一般,普普通通。”e醉醺醺地敲了敲腰间的刀柄,但说话条理清晰,一脚把没礼貌的维尔也踹到地上。
  她打眼就知道德西法又在他那小台灯下修东西,却没像维尔一样粗鲁地直接动手动脚,只是靠着墙站定,点燃一支烟咬着,半眯着眼头疼得用后脑勺撞了两下墙,“德西法,我由衷的告诉过你,那样不好,当然,我他妈的只是提醒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确实会这么说,但,这已经是你们这个月第二十次浑身是伤又打着酒嗝来我这了,你们是把我这儿当旅馆吗?”
  德西法慢吞吞地从地上捡起又被维尔踹下去的台灯,头疼的拍拍脑袋,万年不变的淡青胡茬儿还是没刮干净。
  “维尔就不说了,他就是个狐朋狗友,野惯了,e,你还尽跟他鬼混。”
  e都还没来得及说话,瘫在地上躺尸的维尔便挥手模模糊糊的嘟嚷,“凭什么是跟我鬼混?这才多久?老德头!你把我们的兄弟情至于何处!你他妈的母爱过剩了是吧?”
  “我只是怕你们哪天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或者少了哪个。”德西法叹息。
  瞧这话说的,说的好像干什么工作不是有一天是一天活的。
  有一天算一天,替未来当终结城里最牛逼的雇佣兵攒名气、替自己想法子回想起空白的记忆、偶尔喝高了思考怎么报复王储和把她拉下水的叛徒。
  虽然都不是什么太大的志向。
  不过e忙得很,真没时间鬼混。
  至于喝多时和刚被打成叛徒的时候想的什么报复就是无稽之谈,越在街头混,越能知道公司的资本有多强 ,无非就是气话,有机会就干,没机会就算了。
  她现在很少想到以前在公司的日子,很少想起实验室的寒冷和痛苦。
  她想要的不多,能一直活着就挺好的。
  不想清醒的人被人瞎操心念唠,是会烦的。
  e也开始和维尔一样心道德西法母爱过剩瞎操心了,她不耐烦道,“你现在真像个每天催儿子找正经工作的老母亲,走一步看一步不行?”
  德西法皱眉警告:“你们没名气的时候接的都是小单子,现在稍微混出了点名堂,事情会一次比一次麻烦。”
  维尔打了个酒嗝,晶紫的眼睛迷蒙得像雨雾中的终结城。
  他明显喝高了没清醒,躺在地上挥手欢呼,“那不就是大买卖!扬名立万!大发横财!到时候老子请在座的兄弟都去歌舞伎町嫖到失联!”
  没吃够苦头变麻木就累教不改的年轻人……
  德西法没法子了,只得按了按太阳穴,“你们来的正好,到了批新货,我给你们截下来了,留着呢。”
  e张口就骂,“把好东西留着,净卖些劣等货件儿,你做个屁生意?”
  “我卖的劣等货件儿也比其他医生的好,至少没拿假货骗人,还不会再做手术的时候把他们解剖了拿去卖钱。”德西法无奈的摸摸下巴,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白大褂,慢吞吞道,“谁先来,这批货可留不了多久。”
  维尔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尴尬,“最近手头有点紧,我只是来换个脑机,谢啦老德,还是留给别的客人吧,给你攒点口碑。”
  “先赊着吧。”/“我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一道是德西法,后一道是e。
  三人都愣了一下,反倒是维尔得意地开口,“老德你小本生意,我得顾及着你的养老钱,我还不如让e付,反正都欠了那么多,债多不愁。”
  维尔确实是欠了很多钱,还不上就直接摆烂,欠钱的都是大爷,e都懒得骂人,直接了当的问,“这会儿是什么货?”
  “螳螂刀,战斧安保机动特遣队的东西,有个厉害的鬼佬发疯,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生吃了好几组去处理他的ecpd特遣队,然后到处去找公司的高层人士,就惹上了战斧,死伤挺多的,这副螳螂刀是从趁乱偷来的尸体上挖下来的,我给你们把标志弄掉,免得战斧的人发现了来回收。”
  听着挺合理,大多数疯子变成鬼佬后战斗力都会直线上升,拥有这种战绩也不奇怪。
  维尔砸舌,“好家伙,老德你这是去哪儿抢了钱吧?进货买得起这种东西?”
  “也不算抢的,是以前一个来我这儿装义体的雇佣兵,也算是个有名气的,我看他路子挺野,给他脑袋上装了个小玩意,所以有货他都会送过来。”德西法无奈的笑了笑,“毕竟做医生还是得多几条进货源。”
  “德西法医生,说到底这东西也贵。”e调侃,“我虽然说帮维尔付,但你也不至于为了你儿子这么坑我吧?”
  “没关系,慢慢还。”德西法微笑,耸了耸肩,“开玩笑的,用不着还。”
  他又从冷冻柜里拿出一个箱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张自动校准芯片,植入后可以连接武器的智能模块,自动锁定,免得你们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