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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那天晚上二伯看他的眼神,刘敬淮扯了扯嘴角,拉回思绪。
  摄影棚里,温启寒职业素养使然,绕着场景转了一圈,回到刘敬淮边上时,满脸嫌弃。
  “你家是不是快破产了。”
  “请个代言人拍照就用这破场景?”
  随便搭了片绿幕,绿幕前造出来的沙漠场景里面甚至还有不知道从附近哪里挖来的泥堆藏在里头,随随便便都能穿帮。
  刘敬淮还没回话,广告项目的负责人一脸焦急地跑来。
  似要验证温启寒的话一般,他急促说道:“敬淮少爷,提前约好的那位摄影大师今天被天气绊住了,飞不过来。”
  刘敬淮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开什么犊子玩笑?”
  他当下打通刘斯哲的电话。
  “二伯?现场……”
  “你说什么?”
  没一分钟电话就被挂断,刘敬淮阴着脸,转瞬嗤笑了一声。
  “他说现场准备了一个备用的摄影师,就用他。”
  等看到备用摄影师紧张到准备拍照时连镜头盖都忘记拿下来,温启寒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你二伯是想玩死你。”
  刘敬淮自然也看出来了,想到什么,他扭头看着温启寒。
  “你……”
  温启寒压根没有任何回应,神情淡漠地看着站在那堆细沙上的温今禾,“你比谁都清楚,我不可能再碰相机。”
  比起这边的冷漠,辛黛站在另一侧,早已收起平常的大大咧咧。
  她毫不遮掩地嫌弃。
  刘生生到底是什么草台班子。
  随便找了个一看就是新手的摄影师,妆造也充斥着敷衍,压根不想好好搭配和化妆的样子。
  给温今禾化了个韩式妆容,穿着素色适合去见家长的连衣裙,戴着刘生生的粉水晶手镯,站在胡乱搭起来的所谓沙漠造景。
  辛黛冷笑了一声,眼神似刀,扫向刘敬淮。
  刘家这群煞笔。
  也就欺负温今禾性格太好,竟然任由这些人折腾,完全不知道反抗。
  可恶,她禾姐明明长着一张女娲毕设脸。
  “往左边看一下。”
  “不合适不合适,刚刚拍的都糊了,要不然美女你蹲在沙上呢?”
  “这个姿势也不合适,美女你匍匐在沙面上试试?”
  备用摄影师其实心里也虚。
  他当然不可能是一个拍照紧张到会忘记摘镜头盖的新手,但是刘总已经交代下来,必须好好折腾温今禾,折腾到她自己受不了,主动放弃。
  这样董事长就不会怪到他们头上。
  他的所有指令,都在进一步试探温今禾的底线。
  从化妆,到服饰,到姿势,为什么这个女人完全看不出生气焦急的模样。
  到底怎样才能刺激到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他觉得,背后盯着自己的视线怎么越来越灼热,好像要把他刺穿。
  可背后站着的,除了摄影棚的工作人员,不就只有刘家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孙子,还有两个陌生人吗?
  他到底为什么会感到紧张。
  一滴冷汗浸到眼里,他眼眶发涩。
  沙漠造景里的温今禾这次却不听他的指令,被鼓风机吹得散下的头发都已经往后乱飘,却仿佛入定一般。
  漫天飞沙。
  她其实放空许久。
  从进入摄影棚开始,温今禾的注意力压根无法从脚底站着的场景挪开。
  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前世死前的那一幕。
  同样的漫天黄沙,狂风大作,她历经三天三夜的拼杀,带着五千兵马将诈降又急速反击的数万敌军头领擒获。
  死伤无数,她眼睛已经辨别不出色彩,天地一片灰暗。
  就在她以为背后熟悉的马蹄声是副将来接她回营时,全身心放松之时,只迎来一剑刺穿她身躯。
  意识弥留之际,她听到平日最为信任的副将的忏悔。
  声称如果有来世,一定好好报答她。
  但那天,大景朝尚且年轻的皇帝是无论如何,留她不得了,副将辩驳着,说他不得不听令。
  “温今禾!”
  “温今禾你是不是蠢了!”
  “那天骂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这会儿任人欺负了是吧?”
  “你嘴里天天念叨的温家人的自尊心呢?喂狗了吗?”
  眼角进沙的刺痛,伴随着温启寒的声音一起进入脑海。
  温今禾眨眨眼,目光重新恢复清明。
  是了,她已经重新活过来了。
  她不用再面对那充斥着尔虞我诈,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的日子了。
  眼前,温启寒不知何时闯入劣质的沙漠造景,满脸阴沉地盯着她。
  背后那个摄影师的声音猝然响起:“温小姐,你不能配合拍照的话,我只能将这件事向刘总反馈了。”
  温今禾看着眼前反过来质问她是不是没有温家人的骨气的温启寒,若有所思。
  看来温启寒,也没她之前想的那般,没脑子。
  她收回视线,把那双突兀又不舒服的低跟红鞋脱了,身影一闪而至,人已经站在逐渐嚣张的摄影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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