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肘子好大,芝士拉好长,这么巨的虾……烤,烤全羊……这是她这种刚戒了糊糊的小宝宝可以吃的么!
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
章诗兰好笑地看着自家胖宝嘴角那抹可疑的透明痕迹,刚想抽纸,一方手绢就提前从旁杀出,将它抹了去。
嗯……行吧。
“卯卯,好厉害啊对不对,这个小竹笋幼稚园。”程听言弯了眉眼,轻声道。
“嗯。很厉害。”卫卯卯努力从那一张张诱人的图片里拔出眼睛,推开手机,坚定道,“我要去实验幼稚园。”
“实验幼稚园……没有这么多好吃的,还会有点辛苦啊。”没有手机展示的程听言再次看向了章诗兰,“是吧,章阿姨?”
章诗兰眨了眨眼:“哪儿辛苦?”
“……”程听言友好提示,“我听说在实验幼稚园,要自己做饭自己吃,有的小朋友都做糊了还吃。平时要做很多手工活,一样学完了就要学另一样,不停做活。”虽然很有趣,但是比起一般的幼稚园,还是要辛苦很多。尤其是吃这一块……只吃个有趣,味道和营养肯定和小竹笋幼稚园没得比啊。她可爱的小胖兔兔,要是去实验幼稚园,那多辛苦啊。这么可爱的小兔兔,当然要去小竹笋幼稚园吃吃睡睡玩玩啊!
实验幼稚园的情况,章诗兰当然也是知道的,刚还在楼上复习了一把呢。她本来倒是觉得,实验幼稚园除了伙食远不如小竹笋,每天的游戏活动内容像是模拟996打工人,其他也没什么问题。小孩子们,不觉得自己做饭自己打工是负担,估计还觉得挺有趣,就是……的确可能会有点累,不过问题不大。但是怎么听言言这么一说,章诗兰又觉得,是不怎么行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章诗兰对实验幼稚园的好感即将下降时,卫承礼开口了。
“言言啊,卯卯这么懒,去实验幼稚园锻炼锻炼也好。你不要溺爱她。”卫承礼义正言辞。
程听言:“……”我?溺?啥?
旁听众:“……”
章诗兰锤了一下丈夫,本想纠正一下他错误的用词,可回想一下刚才言言一脸担心地说话的样子,她竟然……觉得好像又没什么错处。
六岁小宝宝的溺爱吗?章诗兰揉了揉太阳穴,果然晚上不能熬夜,不是眼睛要不行了,就是脑子要不好了。
程飞英也觉得自己脑子要不好了,刘琼芳这住处,他也是来过两次的,怎么是一间正在被打扫的空屋子?
“我走错了吗?”程飞英茫然回头看身后的张进。
前两天刚来过的张进:“……”
“你们找谁啊?”屋里正在打扫的老大爷拿着拖把出来。
“有个坐轮椅的,姓……”程飞英下意识地回答道。
“哦,刘小姐是吧,搬走了。昨天搬的。”老大爷抖了抖拖把上的水,打断道。
当天接人当天走?这是躲着他吗?
程飞英冷笑,又问:“那你知道她搬哪儿去了吗?”
“这谁知道。”老大爷没好气,“没事儿边上站站,没看我干活儿呢么。”
说着,老大爷又重重地抖了抖手里的拖把,灰黑色的脏水直接溅了门口两人一身。
“你!”本就憋着火的程飞英一下子黑了脸,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张进拉住了。
“算了。”张进用眼神警告程飞英。
都一脑门子的麻烦了,就别多这个事儿了。
两人最终憋着气离开了。只他们不知,他们刚走,那老大爷就哒哒哒地跑上楼,拉着自家的老婆子邀起了功。
“你看直播的时候最讨厌的程飞英来了!还想打听言言妈搬哪儿去了呢,还想追上去欺负言言啊,我呸!”
“长得倒是像个人,咋不干人事儿呢。还好咱们看直播了,要不然就要被他骗到了!”
“正好我拖把刚拖脏了,直接溅他们一身水!我棒不棒!”
楼下,程飞英人没找着,还沾了一身脏,怒气直冲脑门,回车里第一件事就是给刘琼芳打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但是没人接。
程飞英连拨了两个都是如此,又拿了张进的打。
还是不接!
好样的!
有本事一辈子躲着,抚养权还在他这儿呢,看他不去告她。只这一秒还想着要去告的程飞英没想到,下一秒电话来了,却是刘琼芳那边请的律师。
电话接通,程飞英差点以为是诈骗。
刘琼芳是什么人,程飞英还能不知道么,说的不好听……是如果他愿意,就可以复婚的人。这样的人,连谈都不谈,直接就上律师,这合理吗?
事实上,刘琼芳也觉得不合理,但是她没办法。
前一天晚上,被程听言用手表录音告了一状之后,陈素娟和她……不,应该说是逼她聊了半宿。
不是之前两天那种旁敲侧击,尚且带了几分友好的劝说,而是直接告诉她,伤害程飞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管是声誉,事业,甚至是他们之前可能存在的感情,都并不是什么难以摧毁的东西。
刘琼芳便是出来了这么多年,总在电话里耀武扬威,但真对着陈素娟这个人,总是有畏惧的本能存在。她相信,如果她敢在抚养权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再和程飞英那边有什么接触,陈素娟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会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