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原来是这样……
这,施定山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还不是因为他之前识人不清,让嘉宾没了安全感才会这样……
一肚子问号去,一肚子无语回,终于搞清楚真相的施定山回到旁边工作人员的别墅,郁闷地瘫在了沙发上。
“西瓜。”秦思朝端着一碟子瓜放到了施定山前面的茶几上,“吃。”
“他们看一堆人在跑,以为出意外了,才冲过去抱孩子,赶孩子快跑的。”施定山叹了口气,“我可真是……”
“好了好了,现在午休直播关了,你放松点。早上流程是变短了点,效果不还是不错么,想想开哈。正好中午下午多休息会儿,晚点去下一站不累。”秦思朝拍了拍施定山的肩膀,“我觉得挺好的,你一会儿回头去看看群里的剪辑,有的时候计划外的事情,并不会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也许会是意外的不错。”
施定山叹了口气,并没有对秦思朝的劝慰做出更多的回应。
只在另一个城市,另一个人和秦思朝有了片刻的想法相通。
夏日的午后,为了通走中午的饭菜味道,没开空调,只用了电风扇,有一点热。
去洗手间擦了一把脸的刘琼芳转着轮椅出来,经过厨房时还能闻到那浓郁的炸藕饼的味道。
午饭是陈素娟做的炸藕饼配西红柿鸡蛋汤,和从前的味道一样。
刘琼芳对着多年不见的母亲本就尴尬,张进和姜禾叶还被陈素娟留下吃午饭,她就更没胃口了。
原本只是想单纯在外人面前维持一点家庭“和睦”的体面,刘琼芳盛了一口汤,夹了一块饼,准备意思意思。
可是……真的很香。
那是记忆中的味道,贯穿了她生命前半段的太多年。
刘琼芳必须很努力,才能装作那双已经夹走七八个藕饼的筷子,喝了一大碗汤的勺子,放下得并不费力。
还好,吃过午饭,张进和姜禾叶就走了。
现在只剩下她和……
刘琼芳轻轻地转动轮椅,到客厅可以看到房间的地方停下。
那房间里,陈素娟带着她的老花眼镜,正在看之前让她拿出来的这几年的就诊资料……
刘琼芳一直不敢想象,和陈素娟再相见是什么样子。尤其是她弄成这样之后,就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可真的到了这一天,又好像,没有那么糟糕。
“你给他们家打的借条呢?给我看看。”陈素娟听到外头的轮椅声,推了一下眼镜抬头道。
刘琼芳:“……”好的,还是挺糟糕的。
有些人的想法,不过片刻相通。
有些人的……
“卯卯,你爸爸穿蛙蛙衣服跑过来的时候,和你说的‘楼下搬走了’是什么意思?”程听言摸了摸刚冲完澡爬上来干干净净的小胖兔兔脸。
“爸爸整个在蛙蛙里,怕我认不出吧。”已经渐渐习惯被rua的卫卯卯大字躺好,“就和我说出发前我们说的话啊。”
憋,憋了憋,又憋了憋。
虽然不想在确定楼下还空着没人租之前说出来,但是一想到是有可能的,那无限期待的开心啊在心里拱啊拱的,拱得卫卯卯实在憋不住了,一个胖兔打挺,翻转着面向了程听言。
“言言,我问爸爸我们家旁边有没有可以住的房子。我爸爸说哦,我们家楼上和楼下都是租给别人的房子哦,就是他们给房子主人钱,房子主人让他们住。我爸爸说看到我们楼下的人,在我们来这之前搬走了!”卫卯卯眼睛亮晶晶地搓着爪爪说到此处,情不自禁地双爪合十,“希望还没有新的人搬进去!言言我们家是二楼哦,楼下就是一楼。你妈妈坐轮椅出门很方便诶。还有大院子,你姥姥还可以在那里种桂花树!是不是很厉……”
激情输出了一堆的卫卯卯,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程听言的沉默。
“言言,你不想住我们家楼下吗?”卫卯卯都来不及过一下脑子,话就从嘴边溜了出去。
“没有啊。”程听言微弯了一下唇角,轻轻地摸了摸小胖兔兔的脑门。
怎么说呢,是撒谎,也不是撒谎。
因为程听言怀疑有前行者重生在前,卫承礼还在怀疑的名单上位居前排。毕竟她不是真的六岁,她们家现在的情况,她也需要一点空间做一些事。程听言是想住近一些,但是谨慎起见,并不是很想近到楼上楼下那么近。
可是……
乖巧贴心的小胖兔兔实在是……
那一句句的,全是在为她,为她们家考虑。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铁石心肠着拒绝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宝宝,简直多看一眼心都要化了。
只要她再谨慎一点,再小心一点,近到楼上楼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程听言决定不过心念一转,开口也很快,自觉不会被一只三岁的小宝宝看出那片刻的犹豫。
只可惜,她不知,这只也不是什么三岁的宝。
“我……我就想到了随便问问爸爸。我们来好多天了,楼下应该有人住了。我们回去可以看别的房子。”卫卯卯后悔地攥紧了手心,暗恼自己这几天和言言走得实在有些近了,得意忘形地失了分寸,忽略了言言可能想要的是可以走动,又不至于天天被打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