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放好了哦,一会儿好好吃哦。”汪知知拍了拍手上的灰,满意笑,“这样我们就约好了哦!”
其实之前在村子里的那次,倒是好好道别了的。但是那之后不是又见了么……每一次都要好好道别啊!
汪青川嫌弃的吐槽在前,汪知知许愿在后,全程围观了的直播间观众简直呵呵呵。
“有的人简直脸大如斗,还当自己是个人物,要被人时刻求爱呢?自己对孩子都没爱,还指望孩子永远念着你啊,tui!”
“贝贝还是好,童年里的一点温暖,只要想起就能暖和一点儿,真的可以暖和很多年。”
“哈哈哈知知那个糖,是上次沈子霖给的那个海盐太妃诶,居然在这用上了。可惜我人不在枢店,不然好想去……吃……”
“知知这话真的太戳心了,听完脑子里一下子走马灯一样想出来了一串人。怎么说呢,很多人真的很想再见一面,但是吧心里也清楚,再见也不是当年的人了。哎,突然揪心。”
“这就是仪式感吧。有的人觉得走着走着就散了,也没什么。有的人就觉得,啊,明明有过那么多回忆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完整的句号,一想到就觉得痛苦。比如我……嘤嘤嘤!”
“强烈要求节目组把贝贝找回来,让知知好好道别!”
“隔空摸摸知知,希望小小的知知能记住外面大大的世界。世界上不是只有爸爸妈妈的爱才会让你快乐,贝贝的也可以,卯卯言言月月子霖东东的也可以,还有我们的也都可以!睁开眼,走远一点,你会得到很多很多,比你曾经想要的还要多!”
……
比起汪知知的纠结,下一个来到树下的程容容就要利索多了。
双手合十,眼睛闭起,程容容对着许愿树郑重道:“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希望姐姐能像我喜欢姐姐一样喜欢我。希望文姐姐沈哥哥温哥哥汪哥哥和卯卯妹妹还有他们的爸爸妈妈都能天天开心。”
监控室里,施定山和秦思朝同时啧了一声。
私房菜馆包厢里,纵刘琼芳来之前已经打过十二万份腹稿,想过无数会面对的情况,在看着电视机里那只有三岁多的程容容如此言语时,仍忍不住暗自感叹白蕾的厉害。
渣教出一个渣很普通,渣教出的渣才三岁多就知道掩饰自己的渣顺便拉踩别人,就真是厉害了。
也是开始看这个直播,刘琼芳才发现,才三岁多的程容容真是尽得白蕾真传,甚至看着就要青出于蓝。
白蕾亦在看着电视机里的程容容,虽未言语,但目光复杂。
在看过程容容那手机里的备忘录后,白蕾对她有了新的了解,此时再看就不禁去想,如果现在那树下的是自己……如果是自己,定不会说这些冠冕堂皇但对现状已经没有什么用的话。如同剖析心意的许愿,必须说出更加剑走偏锋的话才能为扭转局面真正出上力。
不过……也不怪容容。她在节目里,无法看到外界的评论,还不知现在的局势。能说出这种站在大义顾全大局还偷偷加一点小绊子的话,其实已经不错了。如果局面一直是按她们最初设想的走,这样的愿望就是明显的加分项。
可惜……
“按我说的做。每个月一次的亲子时间,程飞英会带程听言去你那半天。”白蕾松开手里的包,看向轮椅上的人。
“你什么意思?”原本在看白蕾的刘琼芳却是挪开了目光,重新看向了电视机上正走向许愿树的矮矮胖团。
“我的意思是别来虚的了,你要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白蕾呵了一声,“你说走不走,现在还在这儿,不就是想要这个么。你就直接说吧,这样行不行。行,我们就签合同,一切落实到纸面上,你安安心心干,我也不能反悔。”
“她是我女儿。你让我诬陷她撒谎,你这就是让我背叛我的女儿。”刘琼芳试图继续表现得风轻云淡一些,不要紧捏住轮椅扶手,只是尝试几次还是失败了。
白蕾冷笑:“别说车轱辘话,是我让你干的事儿,我难道还不知道是什么。你也别说那么严重,就是让你出来证实一下飞英和容容的立场罢了,对你对我对他们都好的事儿。至于程听言,在去节目之前我就和她说过,少说些家里的事儿。结果她不听话啊,怪谁?要不是她话那么多,我们至于现在在这商量这个吗?六岁的小孩子,为了博取关注,撒撒谎,搞点事,算什么啊,网络新鲜事那么多,隔两天就没人记得她这个了。”
是么?那三岁半的孩子撒撒谎搞点事又怎么了,急着来洗白啥?张进心里吐槽,面上却是不敢参与一句,只在无形的硝烟中疯狂喝茶掩饰被多余了的尴尬。
刘琼芳沉默了,没有搭话,而此时电视机里,卫卯卯已经走到了许愿树下。
“我希望言言能实现她的愿望,实现她所有的愿望。”卫卯卯伸出小胖爪,虔诚地轻轻地按在了树干上。
她不管,不管这树是哪里来的,多久了,又是谁将它装扮成如此模样。
在这一刻,她相信,这就是一棵许愿树,一棵会实现她的,她们的愿望的许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