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放下去的筹码还有大把,白蕾依然被刘琼芳这样风轻云淡的态度一下惹出了怒气:“呵,那是一点吗?你倒是现在先把利息还还看呢?”
刘琼芳轻轻点头:“行,我一会儿就去慈善筹挂病例,有人捐款了我第一时间就还你们。”
“然后让所有人都说飞英对前妻无情无义,直接让他事业断崖,再也爬不起来你就快乐了?”白蕾冷笑。
刘琼芳终于转头看向白蕾,疑惑:“不是你让还钱吗?我没钱能怎么办?”
包厢里的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电视机的直播已进入了下一环。
【许愿树下,文江月双手合十虔诚低语:“希望爸爸以后每天都陪我一起学数学!”】
“行,我们也别说虚的,我现在的要求就是那样,免利息你还不愿意做,你说你想怎么样吧?我劝你别狮子大开口,不行我们就一拍两散,由得这个综艺继续发酵。到时候飞英事业受阻也随他去,反正我是努力过了,是你这个前妻不愿意搭把手。”白蕾已经厌倦了谈话一般往椅背上一靠。
刘琼芳却没吃她那套,依然作疑惑状:“你都说了,我是前妻,他事业起不起得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你最好真是这么想的。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等飞英回来,我会和他好好聊聊今晚我们的谈话的。你们慢吃,我先走了。哦,对了,这里买过单了,我可不是那种抠抠搜搜连利息都给不上还大言不惭的人。”白蕾说着,坐直了起来,一手抓住了桌上的包。
【许愿树下,温东钰果然还是说出了那句被无数观众试图制止的无效愿望“我要和老板,老大,还有汪知知程听言文江月,做异父异母同生共死的亲兄弟姐妹!”】
刘琼芳瞥了一眼电视机,笑:“没什么好谈的了吗?我以为你会更在乎程容容的形象呢。现在网上可都在说呢,说她小小年纪茶味十足,明明不喜欢言言,还天天姐姐姐姐的,就为了慷……”
“够了,我劝你说话小心点。容容怎么样,是你能说的吗?就你那阴恻恻天天透明人一样的女儿,有什么好喜欢的。怎么,上个亲子综艺,给你们脸做个合家欢还是容容的错了?真是给脸不要脸。”同样听清楚了温东钰愿望的白蕾怒斥打断。
刘琼芳似乎没有为白蕾的激烈言辞生一点儿气,只微弯了一下嘴角:“观众可不管你们是要搞什么,反正现在程容容在网上是一点好名声没有。你爱谈不谈,不谈我走了。”
张进看了一眼之前说要走,手都抓着包了许久也没站起来的白蕾,又看了一眼现在说要走,轮椅却压根没有挪动半分的刘琼芳……啧,都是战术。
私房菜馆的包厢里,只剩下电视机里直播的背景声,许久无人开口,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而电视机里直播的许愿树下,同款的沉默出现在了汪知知的身上。
许愿树不远处,跟着宝宝们过来的爸爸们有些好奇地看向已经在许愿树下站了很久的汪知知。
“知知这愿望有点长哦。”温响揉着自家崽的毛毛脑壳闲聊开口。
“看来小精灵要努力了。”还丝毫不知女儿已经许下什么愿望的文启明笑着接话。
“人小事儿多,他还能有什么愿望,估计天天想着把妹妹送走呢。”汪青川皱起眉往许愿树那边看了一眼,“这东西是真的假的啊?节目组造的景吧?要是真的,他那么许愿是不是不太吉利?”
爸爸们:“……”
工作人员堆里,及时收到监控室施导指示的曾华年硬着头皮往前面站了站,冲汪青川大幅度摇手,在吸引到注意力之后举起了手里刚写好的白纸【人造景,嘘!】
白纸黑字,字很大。
汪青川一眼看得分明,已经沉到不太好的脸色一下子回暖了。
监控室里,正看着汪青川屏幕的施定山冷哼了一声。
“行了行了,别为别人的事情生气,多想想你自己的身体。”秦思朝在旁边推了施定山一把,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看看台里这是塞的什么人,来拍什么亲子综艺啊,那么多心眼子不去拍隔壁的百人大逃杀真是浪费了。”施定山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嘴,又指向汪知知的屏幕,“也不想想,就算汪知知许了那样的愿望,该怪谁。还不是怪他们一碗水端得直接端泼了半碗。有时候真想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
这……话题到这儿,秦思朝都不敢乱接了,只敢静静喝水。
而此时,监控屏幕里,汪知知终于开口了。
“我希望在节目结束的那一天,能见到贝……嗯,见到姜禾叶姐姐,和她好好道别。”
看着面前亮亮的大树,汪知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压低了些声音:“老师说,世界很大,我们不知道哪一次见面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在分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道别才能不留遗憾。舞蹈教室,大家吃饭的时候散开了,没能说再见……小精灵,请一定要让我和贝贝好好道别好吗?我给你吃这个……”
说罢,汪知知从裤兜里掏出了两颗糖,鬼鬼祟祟地放到了树下,还抓了一把旁边的落叶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