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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世初冲着她灿然一笑,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请道友带我逛逛冥族。”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春也轻轻笑了一下,她拽了拽身旁或的袖子,木世初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就看见或不明显的弯了弯唇角,给了他一块黑漆漆的令牌。
  令牌上雕刻着两个被浓雾遮挡的怪物,只能透过浓雾,依稀看出那俩怪物的形状,看不清模样,除此之外,这两怪物的背后还有一扇高大恢宏的门若隐若现。
  盯着那令牌看的久了,木世初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扇漆黑恢宏的大门,门边那两个看不清面容的守卫视线紧紧盯着他,哪怕隔着不知道多少个小世界的距离,木世初也依然能察觉出那两道视线中的森冷。
  恍惚中,木世初好似听见了耳旁有一道巍峨的声音重重闯入他的耳膜,在问着他‘来者何人’。
  “小树妖?”
  听着耳畔邬长淮担忧的呼喊,木世初眨了眨眼,倏地回神。
  “没事,不用担心。”
  就感觉好像去地府走了遭一样,这感觉有点奇妙。
  他在这块令牌上感受到的感觉就好像灵魂出窍一样,跟他有时候玩的那个神识出窍完全不一样,还有点儿好玩儿。
  当然,看着邬长淮那漆黑的脸色,这种不着调的话,木世初莫名就有些不敢跟邬长淮说,冲着他讪讪的笑了笑,随后又把注意力落到了那块令牌上面。
  “不用担心,这块令牌上有我幽冥一族的本源之力,见者如见九幽,届时可以凭借着这块令牌进入冥界,不会被阻拦。”
  似是察觉到这边发生了什么,或反手握住春的手,开口给两人解释了一番,其他人在一旁也做恍然大悟的神色,看一下木世初的眼中倒是没什么嫉妒,只是有些可惜。
  或没有说清楚的是,只要这块令牌在木世初身上,哪怕有朝一日木世初遇到了危险即将步入死亡,令牌也会将他的残魂携带着回到九幽,让他在轮回中修复灵魂,取得一线生机。
  或之所以没有说这一点,倒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希望木世初真遇到什么危险而已,这东西就当于是给他的一道保障了。
  可惜得到这块令牌的不是他们,诵月心想,其实他们也很想去冥族做客看一看,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佛门弟子,对九幽的存在相当的感兴趣。
  “走了,下次见面再叙旧吧。”
  被清正灵气从繁界各个角落里驱赶出来的混沌之气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繁九洲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已经走到了最后,邬长淮握紧了木世初的手,几位仙人很有眼色地站在了他跟木世初身后,寥老三人自成一派,几人打算就此分离。
  这一遭虽说有些波折,但好在各自都保全了自身,繁界也没什么大碍,等离开繁界之后,他们就得回到各自的世界和轨道中,接着忙他们各自的事情了,这趟旅程虽然短,却让众人都各有收获。
  眼看着清正灵气,即将将那些混沌之气驱逐,木世初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心里也不自觉,多了几分放松,将他手上的尾戒绕开混沌之气,直直投入了那股清正灵气中。
  众目睽睽之下,那原本透明中带着乳白的清正灵气将那戒指击碎,随后不停的有金黄色的亮光,在清正灵气中蔓延,那是属于人族的运势,他终于把这东西给送了出去。
  终于,清正灵气驱逐了最后一抹混沌之气,正准备对着他们出手时,以邬长淮为首,他们都很有眼色的自己跳进了那半空的纯黑色裂缝当中,消失在了繁界。
  他们所占的位置很高,离那道纯黑色裂缝也不远,他们离开之后,繁界大阵的力量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那道从各座城中拔地而起的光芒,在虚空中逐渐变得虚弱,直至淫灭。
  残余的力量从半空中洒落,这些从繁界生灵中借来的生机之力,最终也以这种特别的方式回归到了这片土地当中,无声孕育着下一代人。
  那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人族运势,则只则是随着这些生机的消散,被不知从何处卷起的大风携裹着奔向了繁界各个角落,找寻着那些躲避得极深的混沌之气同时,也为繁界注入生机。
  “结束了…”
  “我们赢了…”
  “那些混沌怪物都已经没了,成了风干的骨头,都埋了吧。”
  “对,还有几位启动阵法的长老,天亮了,咱们去接他们回家!”
  ………
  远在繁界各个角落中的修士和普通人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几道光芒寂灭,眼中不自觉蓄满了泪花,有人疯疯癫癫,有人又哭又笑,那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被开了一道闸,这下再也关押不住,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发泄着。
  好在这样做的并不只是他们一人,身边许许多多的人都跟他们有着同样的动作,让这些人的发泄也变得不起眼了起来。
  短暂的发泄过后,理智又重新回归,他们动作迅速,收尸的收尸,救人的救人,心底的伤痛依旧在,但总有愈合的一天,繁界动乱这么久,终于得以平息,能活到现在的,家里人失散的失散,死去的死去,已经没几个亲朋在世,但逝者已逝,他们的生活总的向前。
  “阿娘,天亮了。”
  剑宗不远处的某个小基地中,师如许一身湛蓝的衣裙站在院子空地上,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似是在寻找着某个熟悉的人影。